两人搂在一起哭个没完。
这时,姚姨娘开口说:“夫人,今儿可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是她的亲娘,还是不要哭了。”
“对,不能哭。”
秦素娴往日里没少和姚姨娘拌嘴。
今天也不计较,一颗心全都在柳青瑗身上。
“媛儿,来娘亲给你梳头。”
喜婆将桌上的桃木梳子递给秦素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柳青莐静静的看着,听着。
秦素娴是恶毒,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是慈爱的。
前世她没见过自己母亲的面。
今生,她的母亲……
不提也罢。
头发梳好,下人就来报,说太子的迎亲队伍到了。
时间刚刚好。
秦素娴将柳青瑗的盖头盖好。
柳家自从柳兆渊的父亲时,便与主家断了联系,柳兆渊没有旁的兄弟姐妹,如今膝下又无男嗣。
没人挡着“为难”东辰?,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怎料这个时刻,突然看见后院火光冲天,小厮扯着嗓子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大喜的日子,后院竟然走水。
秦素娴的脸顿时黑了几个度:“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不小心。媛儿你安心等着太子来,母亲先去看看情况。”
“母亲小心些。”
一去便发现,烧起来的竟是老夫人的福寿堂。
“怎么回事?”
秦素娴拉着其中一个小厮,询问情况。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是李管事最先发现的。”
“去把李管事给本夫人喊来。”
福寿堂烧了,秦素娴一点也不忧心,反而心里面觉得痛快。
这火如果晚烧两个时辰,该多好。
心想,要不是今天是媛儿大婚,冲撞了她的婚事,她都要拍手叫好了。
不过,她是当家主母。
老夫人的院子走水,自然是要查明原因。
李管事很快就来了。
“夫人,这火突然就起来了,老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啊。”
秦素娴淡淡的嗯了一声,问:“里面还有没有人?”
“伺候的下人都去了厨房帮忙,就是火势凶猛,只怕烧毁了不少东西。”
“知道了,下去吧。”
后院浓烟滚滚,前来吃喜酒的人都担心这火势控制不住,蔓延到前厅。
“柳相,这怎么突然就起火了?我们这里没事吧……”
“大家放心吃酒,应该是下人不小心弄出了点火星,本相这就去看看。”
即便柳兆渊这么安抚,一些人还是找了由头,告辞离去。
本来热闹非常的相府,很快剩下半数不到。
自家招待不周,柳兆渊连连道歉,说改日登门致歉,并把贺礼悉数退回。
便黑着一张脸来到后院。
“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爷,我也是刚刚才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是白天没有点蜡烛,母亲的小厨房也没有开火,怎么突然就着火了呢!”
柳兆渊拧着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抓紧把火给灭了。”
此时的林翠雅,得知自己的院子走水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前厅。
自己想要潜入她主卧对面的小佛堂。
是的,小佛堂。
重要的东西,她一直都是放在小佛堂里,睡觉的地方反而没什么。
这么多年,她藏的东西非常安全。
可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更别说到她的小佛堂,将她藏的东西给拿出来。
“难道这就是命?”
她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才搜集到一张地图,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给烧没了。
就算再得到另外一张,又有什么用!
柳青瑗的婚礼。
前半场热热闹闹人来人往,后半场热热闹闹火势凶猛。
好在,相府这里不是主场。
太子迎亲后,绕着京都转了一圈,才回到东宫。
东辰尧去了相府,却没有去东宫。
直接回了睿王府。
“主子。”
跪在地上的,是从未露过面的暗卫首领:柴啸
也被他们几个亲切的称之为:老大。
“柴啸,相府的那把火,可是你放的?”
“是……”
“为什么要放那把火?”
他吩咐的是悄无声息的潜入福寿堂。
找出切实有利的证据,证明林翠雅就是前朝之人。
“属下进入福寿堂之后,一路畅通无阻,但却在进入小佛堂的时候,撞见同样身穿黑衣的人,那人武功路数奇特,属下与她过了数招,始终无法取胜。无奈用了暗器,速战速决。那人负伤直接逃走了。”
柴啸的身手。
能够与他比肩,连柴啸一时都无法耐他何,身手惊人。
这几个月,京都频繁出现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京中的水是越来越浑了。
“他会不会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依属下看,不像。倒像是跟属下一样,专门来找东西的。”
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夫人,藏的秘密倒是不少。
“可有其他收获?”
“那人拼命阻拦,我们打斗中踢倒了油灯,不过临走的时候,属下看见她从佛像底座取走了东西。具体什么,没看清楚。”
还真是来找东西的。
平时老夫人都在小佛堂,没有机会下手。
今天太子大婚,相府大宴宾客,老夫人没在佛堂,这才有下手的机会。
“老八擅长追踪,我已经让他去了。”
“嗯,有那个人的踪迹,立刻前来汇报。”
还好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到现在,结的冰棱子都没有完全消融。
水汽很足。
又因为发现的及时,火势得到很好的控制,只是烧了小佛堂,以及连着的几间房间。
居住的主卧还是完好无损的。
入夜。
老夫人躺在床上,阴郁的眼神看着房间的一处。
苏嬷嬷站在旁边,提心吊胆。
“苏嬷嬷……”
“在。”
“现在东西也丢了,是该放下了吧。”
苏嬷嬷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张图,是我们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另外一张一点眉目也没有,难道我们还要再花个二十年去寻找?”
“老夫人……知道这张图的人,除了老奴,也就是她了。”
“她已经死了。”
“会不会是她告诉了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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