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腰缠万贯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作数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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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是真的,骗子给的籍契也是真的。

到底他上了这两个骗子的贼船,一时半刻下不来了。

“女儿,你是我李长启的女儿,你今日既然还叫我一声父亲,就应该站到为父的身边来。”

李长启一见李晏溪,心就凉了大半,心知已经无法在籍契的真假问题上再做文章、挑理说事了,便打起了感情牌。

李晏溪突然觉得很可笑,废王兵临吴郡城下,李弋戈提议要将她献给废王的时候,父亲李长启没有同她讲亲情;

为了延续其在吴郡的统治,李晏溪不得已和京中的世家联姻的时候,父亲李长启启没有同她讲感情;

李长启为了李弋戈举兵谋反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同她讲什么父女之情,甚至没有一声知会,就将她陷入了反贼女儿的窘境中。

如今,在苏城的码头上,为了一份亡母留下的籍契,她的父亲,要同她谈论感情了。

身后有一双手拖住了李晏溪纤弱的腰身,给了她无穷的抚慰。

春日的风将李晏溪眼角的泪风干,浑浊的水波就如同李晏溪同李长启的父女之情般,再也理不清了。

这个时候,李长启和崔安屿的船挨得已经很近了,几乎是一跃就能从一侧的甲板跃到另一侧。李长启甚至朝李晏溪伸出了手。

李晏溪对李长启说:

“女儿即已出嫁,自然是出嫁从夫。”

一句话,了断了一场父女亲情。

崔安屿挡在李晏溪面前,将她整一个笼罩在他的羽翼之下:

“岳父大人,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要收回去的道理,岳父大人眼里没有小婿啊!”

李长启气道:

“当初若非是你坑蒙拐骗,我也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你。依老夫看,这桩婚约是做不得数的。”

他这一番胡搅蛮缠,崔安屿还没有说什么,苏卓恩忍不住要抗议了:

“照李世叔这么说,他们的婚约不作数了,那小侄和令嫒多年前的娃娃亲还作数吗?”

李长启有事相求苏卓恩,对他自然是有求必应,也丝毫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父女亲情了,笑道:

“咱们这桩亲事是老城主和老夫一起定下的,自古婚约都是父母之言,贤侄若是有心嫁娶,那便自然还是作数的。”

“岳父大人,是当我夫人是您的女儿呢,还是地里的倭瓜啊,许了一家有一家?”崔安屿说得急,冷不防李晏溪在身后掐了他一把,小声道:

“你才是倭瓜呢,也不捡个称眼的比喻。”

崔安屿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李晏溪心里面对她的这位父亲,实际上已经是看开了,李长启的胡搅蛮缠,如今虽然听着让人气恼,但是再也伤不到她了。

苏卓恩朝着崔安屿挤眼睛,他被这俩夫妻玩弄了几天,如今就是存心要来恶心他们的。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御史中丞崔大人的心胸,又或是低估了他嘴皮上的功夫。

崔安屿一句话就叫苏卓恩偃旗息鼓了,他说:

“苏城主,你行吗?”

苏卓恩气急,无处发泄,只要弯起弓弩一箭射落了李长启那艘船上的风帆,高声道:

“崔大人公务繁忙,还请有多远走多远吧;李世叔就请再留一留吧,本官一定以礼相待、先礼后兵。”

属下会意,箭队列阵,百余只弓弩齐发,就见李长启船队的风帆全部如同瀑布倾泄一般掉落了下来,船只首尾碰撞,自顾不暇。

苏城城主若想留什么人下来,也是真的客套。

崔安屿在大船上冲着苏卓恩抱拳,一别千里,苏城的安危、京都城的安危,便都在这一别的深意里了。

李晏溪再没有回头,令李长启如何呼唤,如何咒骂,她都没有再回头了。走过的路,哭过,恨过,总要学会去释怀,学会去放手。

崔安屿对苏卓恩说:

“劳烦苏城主,等我们的船开远了,再动手。”

又对李长启鞠躬道:

“岳丈大人,别了。”

一别是永别。

海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海雾迷蒙了李晏溪的眼,她望向远处,天与地苍茫一片,望不到交错的那个尽头。

李晏溪在甲板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云雾渐渐低沉,前路和后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掌船的是一把好手,任外面风云变化,也没有影响到李晏溪在船上研磨写字。

她一遍遍地写着自己地名字,尤其是中间的“晏”字笔墨颇重。

小的时候,父亲为了讨好家财万贯的妻子也曾有过这样的耐心,一遍遍地教李晏溪写过她的名字,“晏”字笔画多,她总是写不好,李长启那会得了空就把着她的手描摹,一副慈父的面目。

“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崔安屿说。

李晏溪摇了摇头,

“他的错,我赎不了了。”

一笔“晏”字收尾,染了弄弄的墨汁,确实是没有写好。

崔安屿走过去,揽住她的身子,握住她写字的手,柔声说:

“这个字夫人写的不好,让为夫来教你吧。”

崔安屿的字张扬而清俊,并没有什么名家遗迹可以追寻,与李晏溪的娟秀截然不同。他此时耐着性子,放缓速度,一笔一划地写,指尖地温热熨帖着李晏溪有些僵硬的握笔的手。

李晏溪觉得,如果崔安屿做一个父亲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立身正直,可为子女典范。

潇洒开明,可为子女倾诉。

封妻荫子,可为子女仰仗。

只是,除了崔婉莹,他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做父亲的机会?

“莹莹人在晋州,她很了不起,小小年纪,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这一趟反贼借道苏城就是她传出的消息。”崔安屿像是听到了李晏溪的心声一般,同她说起了崔婉莹的消息。

他们这一趟水路的目的地是晋州,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莹莹了,李晏溪终于显露出了一点高兴,但旋即被更大的担忧给淹没了:

“她,知道任宇禾将军的死讯了吗?”

任宇禾的死是所有人心头的隐痛,对别人而言,痛会消亡,但是对崔婉莹而言,这会是追随她一身的凄凉,她会被世人冠之为明远将军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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