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节 退避三舍
李世民独处一室的时候,半丝动静也没有。
萧布衣走到房间前,仔细的听了片刻,这才敲敲房门,轻声问,“世民?”
房门‘咯吱’声响,李世民推开房门,嘴角浮出了笑意,“萧兄果然言而有信,快请进。”
萧布衣走进房间,发现李世民住的地方异常简朴,缓缓坐下来,“世民,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清楚的好。”
“萧兄请讲。”李世民快手快脚的奉上香茶。
“有些时候你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萧布衣微笑的望着李世民,“其实我对玄霸还有令尊都是颇有好感,对于你,也是一样。当初我在东都和玄霸兄一见如故,只憾他英年早逝,如今想来,还是扼腕。”
李世民终于收敛了笑容,“玄霸每次说及萧兄的时候,都是极为推崇。说句实话,我倒不觉得彼此联姻有何不妥,但这最少能说明我对萧兄是一片诚意。既然家父可以为了前途用姐姐拉拢柴绍,我用来拉拢萧兄也是未尝不可。一段感情,如果经受不了考验,也算不上什么感情,可感情到底有什么用呢,我并不知道。”
萧布衣见到他严肃的表情,叹息道:“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相对江山而言,在你我的眼中,女人真的算不上什么。”李世民目光灼灼的望着萧布衣,“我见到萧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可你向来不沉湎其中。这其实说明,在你的心目中,江山最少份量更重。”
“是吗?”萧布衣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李家一直只求自保,并没有什么野心。可这世上实在滑稽可笑,没有野心之心也会遭受到无妄之灾。”李世民叹息道:“我现在只可惜错生在李家,不然的话,如萧兄如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痛快?”
萧布衣沉声道:“这世上任何人都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皇帝也不例外。圣上贵为天子,不也是诸多束缚?若是一味的****,不听人言,下场如何,我想如今圣上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李世民叹息道:“萧兄说的一点不错,在我看来,你实在比皇上还要快活些。”
“其实我觉得你也比他快活,很多时候,不过是自寻烦恼。”萧布衣话中暗含深意。
李世民露出苦笑,“我是在自寻烦恼吗?我不知道!萧兄,你一定觉得我出身世家,荣耀万千,定然过的舒舒服服,其实大谬不然。我自从出生之后,一直都是活的提心吊胆,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文帝篡了外孙的位,屠戮宇文族二十五家,这已经说明,什么亲情在王位之前,实在是不足一提!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做什么皇上,或许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已经不错。可就是这样都是求之不得,自从圣上登基后,李家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只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从此万劫不复。可就算如此,还是不行,我爹就是因为养了几匹马儿没有进献给圣上,就被他召回到东都,百般羞辱。我和玄霸一直都很得圣上的疼爱,可那又能如何?还是不能拯救李家的命运!若不是玄霸以身救助李家,到现在,我怎么能和萧兄在此安静的说话?”
萧布衣静静的听,见到李世民眼角有了泪花,情绪激动,安慰道:“过去的事情,世民你莫要伤心了。”
“过去?”李世民摇头道:“现在事情远远没有过去,李家如今又遭逢了第二个磨难,一个应对不好就会满门覆灭。萧兄,玄霸对我说了,对你这种人,还是说实话的好,可说句实话,我总感觉,萧兄对我多少还有戒备之意。”
萧布衣也不否认,只是说,“你知道就好。”
李世民苦笑道:“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方法,我千里迢迢来到襄阳,倒也不敢指望高攀和萧兄联手,其实一直苦候在这里,却是希望萧兄能救李家一命,或者放李家一马。”
萧布衣皱眉道:“我在襄阳,你们在山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何来放李家一马之说?”
李世民凝望萧布衣道:“萧兄是真的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你说呢?”萧布衣反问道。
李世民只能道:“如今谁都知道,乱世已经开始,大隋江山再无力挽回。家父虽身为太原留守,可身处四战之地,朝不保夕。若不奋起自保,必成别人鱼肉。”
“哦。”萧布衣皱眉道:“那又如何?”
李世民长吸一口气,“对于萧兄,我也不敢隐瞒,乱世之中为取自保,当以扩充实力为先,不然一切免谈。没有实力之人却占据要塞之地,无论在谁眼中,都是块肥肉,家父若是再不振作,招兵买马,只怕李家覆灭在即。”
“哦,我忘记告诉你一点。”萧布衣突然笑道:“我听说刘武周已经在马邑兴兵造反,杀了王仁恭,只怕很快就要打到太原。世民你若抓紧时间回转,还能赶得及帮助令尊。”
李世民脸色微变,半晌才道:“多谢萧兄告诉我这些,只是我自知道武功勉强,若论带兵打仗,远不及父亲,更不如大哥。有他们在,刘武周叛乱和我是否回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萧布衣笑笑,“那看来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眼下的确和萧兄没有关系,可却和副留守李靖大有关系。”李世民轻叹道:“我知道李靖向来都是忠厚长者,以前的确是我爹爹有些得罪,眼下我爹要是奋起自保,只怕李靖大人不会放过。单说刘武周造反,兴兵南下,我爹能不能挡住先不说,可刘武周既然蓄谋造反,来势当然不弱,我爹要是不招兵的话,只怕抵挡不住刘武周。可我爹若是招兵的话,只怕朝廷就不会放过他。但是李靖大人在,只怕……到时候大伙两败俱伤,谁都得不了好,只怕非萧兄所愿。我们对李靖大人一直恭敬有加……其实也是看在萧兄的面子上。”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可用意却已经明白,李靖留在太原不是为了升官,只是要捣乱的话,告李渊一本,调动朝廷兵马来打,以杨广的猜忌之重,李渊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可他们的确不敢轻动李靖,倒不是畏惧李靖的兵法武功,而是若真的起事,先得罪了萧布衣这个大仇家,实为不智。
萧布衣只是笑,心思转动,暗想李世民做戏的本领很有一套。这些东西算计的分毫不差,远非表面那种玩世不恭。
他只是沉默不语,李世民长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向萧布衣深施一礼。他虽然不是跪拜,可一揖到地,举止却是极为的恭敬。
萧布衣皱眉道:“世民,你这是做什么?”
李世民正色道:“世民一番赤诚之心,只盼萧兄能够知晓。我李家对萧兄并无丝毫敌对之心,只请萧将军请李靖大人放我李家一马,到时候萧将军若襄义举,我李家当附骥末。萧兄若是答应,李世民自此一生一世,见到萧兄大军,当会退避三舍,今日所盟,天神可见,绝无虚言!”
萧布衣终于认真看了李世民一眼,轻叹一声,“世民不必如此多礼。”
李世民倒有些焦急,“萧兄莫非不相信我的肺腑之言?若是萧兄真的信不过我,大可留我在此,世民来到这里,其实本不打算回转!”
萧布衣叹息道:“李渊真的好福气,竟然有两个舍生忘死的儿子为李家效命。先是玄霸,后是世民,着实让人感动。”
李世民琢磨不透他的用意,只是道:“做子女者当存孝道,家族不幸挺身而出也是正常之举。”
“你回去吧,令尊不会有事。”萧布衣笑笑,“至于你留在这里,大可不必。”
李世民大喜若狂,“这么说,萧兄答应了世民的请求?”
萧布衣端起茶杯,轻声道:“我说了令尊没事,他当然就不会有事。”
他言语平淡,可自信满满,李世民眼中露出感动,再施一礼道:“多谢萧兄深明大义,不计前嫌,世民方才所说,虽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我说过的话,绝不会不算!”
萧布衣点点头,“我记下了,世民,回去吧,代我向令尊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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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和李世民分手后,双眉微蹙。李世民住在客栈,倒离将军府不远,他回转后,徐世绩、魏征、裴蓓都在等候。除了这三人外,杜如晦也在。
见到萧布衣回转,杜如晦站起道:“萧将军,这是我这段日子来整理的三郡周边有才之士,请萧将军查看。”
他递过的不过是个薄薄的册子,萧布衣双手接过,一页页的翻看,只见到蝇头小字写的一丝不苟,县乡名称,此人特点,胜任何职均有记载,十分详细。
萧布衣心中暗道,杜如晦打仗或许不行,可不愧是治理国家的好手,而且做事仔细,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手。他这一番运作,看起来虽不起眼,可若是启用,时间久了,自然会显现出作用。
杜如晦见到萧布衣沉默,倒是有些惴惴道:“萧将军,这些不过是我初步观察得出的结论,萧将军若是觉得不妥,我再去做来。”
魏征一旁道:“这些天萧将军在草原,如晦一直竭尽全力做这些事情,一日没有懈怠。”
萧布衣微笑的合上册子,说道:“很好,其实这些我也不懂,世绩也不擅长,打天下我和世绩擅长,可要说管理这天下嘛,还要仰仗魏先生和如晦。这样吧,这三郡选拔任免官员的事情,暂且由杜如晦全权负责,魏先生帮手,再由孙少方等人协助,妥善处理,务求人尽其才,但也莫要变动太大,引起激变,只是不知道魏先生……”
他欲言又止,多少有些踌躇,心道魏征先到,杜如晦后来,自己这样安排,会不会让魏征有所怨言。
魏征却是大笑起来,“萧将军,我绝无异议。我早就说过,如晦素有大才,远胜于我。能协助他做事,我是心甘情愿。”
杜如晦回望魏征,感慨道:“魏兄胸襟广阔,我是自愧不如。”
萧布衣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不成问题,心中颇为高兴,徐世绩突然问,“萧将军,李世民回转了?”
“我按照大伙的主意劝他回转。”萧布衣沉吟道:“如今刘武周已反,李渊进退两难……李世民此番前来,当然不是联姻那么简单。他想得到我们的支持,或和我们联手,可我们现在也的确无暇顾及关陇之地……”
徐世绩点头道:“萧将军说的一点不错,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这天下也不是一口能吞的下来。关陇征战不休,太原乃四战之地,我只怕最近李渊要忙的不可开交。萧将军多半还不知道,今天又收到数条消息,均和豪门士族有关。”
萧布衣眉头微扬,“这里应该有梁师都的消息?”他猜测绝非无因,暗想当初在草原的时候,梁师都、刘武周都是派人前去草原,当是图谋已久,如今天高皇帝远,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众人均是点头,显然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杜如晦见到众人不把他当作外人看待,就算这等机密事情也不避讳他,不由心中振奋,大为感激。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这等人物都是不得志的居多,一直都是报国无门,这下陡然有了机会,可以直接商议政事,自然是份外珍惜。
萧布衣当然明白这点,所以对他们向来是推心置腹,算是以诚待人。这些人正因为这点,才对他死心塌地,就算徐世绩百般试探,后来也是钦佩萧布衣的为人,这才跟随。
徐世绩点头道:“萧将军猜的不错,除了马邑的刘武周外,朔方的梁师都几乎是同时起义,只是离的稍远,我们在那里没有布下暗线,是以消息晚到了几天。除了这两地外,还有金城的薛举同时起义,这三地在太原的北部,西北和西面,当都对太原虎视眈眈,若是都是进军太原,只怕李渊会吃不消。”
“管得了许多,让他们去打好了。”萧布衣笑道:“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从今日开始,中原正式进入扩充地盘的时候,然后兼并纵横捭阖。我们占据襄阳,虽说难免要和旁人有了冲突,可眼下尽量少树敌为妙。对了,李密那里有什么消息?”
徐世绩脸上露出忧色,“李密以静制动,听说最少已经有二十万大军,他扼守荥阳,本来和裴仁基、杨义臣对抗,可是……昏君突然下了一道旨意,居然召回杨义臣,实在是自毁长城,让人叹息!”
众人都知道他不是叹息大隋江山不保,而是叹从此之后,再没有可以牵制瓦岗的隋军!
裴蓓一旁道:“这个狗昏君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先是裴小姐、又是布衣,后来轮到张将军、杨义臣,这大隋的江山没有被别人取去,却是被杨广一点点的亲手葬送。”
众人都是点头,徐世绩又道:“李密如今没有后顾之忧,如果是我的话,当会马上攻打洛口仓,占据那里的粮仓,再次号召各郡百姓前来依附,然后围困虎牢、偃师二地,图谋东都。”
萧布衣缓缓点头,沉吟不语。徐世绩虽然比李靖稍逊,可毕竟也有大才,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李密是枭雄,徐世绩是英雄,这二人都是足智多谋,所想应该相差不远。虽然印象中,李密终究没有成事,可只有身在局中,才知道压力之大。
魏征一旁突然道:“当初李密跟随杨玄感之时,就对杨玄感建议关中之地实为四塞之地,经过城池莫要攻取,径直招收长安的豪杰之士即可起事。东都坚固非常,隋军足有数十万之众,只怕李密虽然势大,还是不易攻克。他若是效仿当年之法,径直赶赴关中,我们扼守要道,他怕我们断他的归路,我只怕他们会先攻我们。”
萧布衣点头道:“魏先生所言正是我忧虑之处,襄阳是我们进取中原的跳板,断然不能失去,这段时间当加固城防,以重兵扼守。我一直让世绩镇守襄阳,就是怕李密来攻。”
徐世绩却是摇头道:“萧将军说的虽也不差,可少考虑一点,那就是李密招募兵士多在河南,关中路远,他若冒险径取关中,一来兵士思乡不会跟随,二来他开仓放粮,多打豪强,关中望族不会对他依附,形势虽和杨玄感当年类似,可本质却是不同。这就和我们为什么先在襄阳发展,依据望族支持一个道理。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李密这人虽然足智多谋,却是心高气傲,东都中原所望,他既然依据瓦岗,当会全力攻打,只求早克,一举奠定中原霸主之位。我觉得他多半不会先考虑关中,可势力万一膨胀,为日后进取江南,当会来攻襄阳!萧将军说的不错,从今开始,我们当是巩固城防,重兵把守襄阳,无论如何,此地绝不能失!”
众人又是点头,萧布衣心中苦笑,暗想自己何尝不知道这点,这才让徐世绩把守,可眼下能用之将并不算多,才占领三郡,就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暂时放下这个心事,萧布衣又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其次的消息就是窦建德乐寿开坛称王,自号长乐王,江淮杜伏威声势渐大,威胁扬州,河南诸盗多是归顺瓦岗,不过东平又冒出个徐圆朗,如今拥兵数万,颇有规模。”
萧布衣皱眉道:“徐圆朗,他也姓徐,世绩,是你本家吗?”
徐世绩摇头,“不是,他这人经商起家,我虽也姓徐,可和他扯不上任何关系。”
萧布衣摇摇头,“暂且不去管他,世绩还是坐镇襄阳,魏先生和如晦按计划行事。我明日赶赴巴陵,和行俨带巴陵郡校尉分兵两路,行俨去攻操师乞,我去攻打豫章,按照原定策略行事,伺机来夺江夏,大伙今日就到这儿吧。”
他长身而起,众人都是遵从听令,裴蓓和萧布衣走出议事厅,见到四下无人,叹息一口气,“布衣,你是否觉得现在事情有些繁杂?若是裴小姐在此,多半能助你一臂之力,可我……”
萧布衣握住裴蓓的手,“蓓儿,莫要心急,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话音未落,突然扭头望过去,身后花丛中,一女子黑巾罩面立在那里。裴蓓望了眼,低声道:“布衣,我有事先去处理。”
萧布衣目送裴蓓远去,这才微笑走向那黑衣女子,“吃白饭的,找我有事?”
女子双眸明亮,语气没有丝毫波折,“你去了草原?”
“回来才不久,倒忘记通知你。”萧布衣点头道。实际上他径直去了草原,也没有通知这个女子。他自下邳到了襄阳,女子一路跟随,可就和影子一样,根本让人不注意她的存在。他们能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个约定。
一直到了现在,他竟然连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印象深刻的有两件事,一是此女子剑术极高,甚至可以和张须陀一搏,二是此女子很是节俭,很多时候一顿饭不过是一碗米饭,一碟素菜而已。
这个女子满是古怪,萧布衣始终琢磨不透她的门道。
“你忘记通知我是你的损失。”女子回道。
萧布衣皱眉,“我有什么损失?”
“草原是否有瘟疫?”女子问道。
萧布衣愕然,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
女子目光一闪,淡然道:“你莫要忘记了,我看过天书!你若是事先通知我,我当会告诉你这点。”
萧布衣倚着花树,这次却没有诧异,只是问,“你是说,天书中记载,草原今年初春会有瘟疫爆发?”
女子点头,“我当然是从天书上得知,不然我何以不出襄阳,就能知道草原有瘟疫发生?”
萧布衣笑了起来,“或许是太平道的人故意去散布瘟疫,然后再话于你知,这样你不用出襄阳,也能知道草原的事情。”
女子望了萧布衣半晌,“你很聪明,不过是自作聪明!”
萧布衣伸手折下一节花枝,在地上写了几笔道:“你说你看过天书,那你说这个字念什么?”
女子望向地上的那个字,皱眉道:“我不知道。”
萧布衣扔了花枝,讥诮道:“这个字念做无!你连这个字都不认识,如何会认得天书的文字?所以嘛,看过天书不过是无稽之谈,或者天书本身就是无稽之谈。”
女子也不恼怒,幽叹声,“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我虽是看过天书,可天书是别人用我们的文字写出,而且,我不过是看了很少的一部分。所以我虽然知道草原会有瘟疫,可却不知道你去了草原,不然我多半会跟随。你说天书是无稽之谈,可你为什么会写天书上的文字?”
萧布衣愣住,岔开话题,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谁给你看的天书?”
女子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她说的简洁,没有丝毫犹豫,似乎觉得是天经地义。萧布衣暗自皱眉,“那你今日找我什么事情?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你看了天书,所以有先见之明?”
女子缓缓摇头,“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李密近日会攻打襄阳,你要小心!”
萧布衣心头狂震,却还是笑道:“你吓我?李密荥阳离此甚远,他如今正和隋军开战,如何会有闲暇惹我?”
女子凝望萧布衣,“此为天书所写,我看过一遍,很多都是记在心中。张须陀杀你的事情天书也有记载,此事你已知晓,瘟疫又被验证,李密攻打襄阳是我记忆中第三件事,你可信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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