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扭不过大腿,你就算不服,也只能忍着。不然呢?
管你是富绅也好,豪强也罢,面对着权力机构,无不是土鸡瓦狗。
若在乱世,这群富绅自然有左右天下大局的力量,但可惜现在是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百姓的意志就是个屁。
每当国难临头之际,统治者才居安思危,开始重视百姓意志,大刀阔斧的改革,想要拉拢百姓的心。可也不想想,百姓的心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现在再想去拉拢,临头抱佛脚还来得及吗?
在盛世,政权的力量就是王霸,谁挡在前面谁就要灰飞烟灭。
在这个世界,他朱拂晓就是强权,在这清河郡一亩三分地,他朱拂晓就是天。
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
不屈服就弄死你,看到八大县城里面的乡绅了吗?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朱拂晓要是在心狠点,在各大关卡设下杀手,你要是敢进京告御状,我就敢叫杀手弄死你。
自古以来汉家的百姓唯一的好处就是被儒家给阉割了思想,培育成了一群温顺的绵羊,只要能活下去,就得过且过的活着,隐忍不惹麻烦近乎烙印在骨子里。
这要是换了西方国家,不拿机枪把你政府给突突了你来问我。
地契交割的很顺利,清河郡所有田产,俱都收归于清河郡衙门,由清河郡衙门出资,补全清河郡今年的税收。
至此,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清河郡衙门内
朱拂晓看着身前堆积成山的地契文书,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在一边朱丹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清河郡主城所有的土地皆收归衙门所有,其余的八座县城,所有官绅也皆尽被屠戮一空,登记造册之后也可收为己用。”
“在那八座县城内悬挂告示,叫那八座县城的地主补全税收。若是没有人站出来,一个月后将那八座县城的所有田地皆尽充公,所有的粮税太守府替其出了。所有手续一定要齐全,万万不可留下把柄。”朱拂晓吩咐了朱丹一句。
“大哥,收拢了这么多土地,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咱们兄妹要这么多土地作甚?”朱丹看向朱拂晓,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她忽然发现,有些看不懂自家的兄长了,自家兄妹富足安康,要那么多产业作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折腾一番,给大家都找点乐子。”朱拂晓在笑。
他这纯粹是损人不利己。
只是为了和天下世家斗气,和天下儒门斗气,他就敢将这天捅破。
“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隋唐时期社会教》。”朱拂晓心头暗自道了句。
朱丹领命而去,然后一张张告示在八大县城张贴,霎时间惹出轩然大波,好在富绅死的差不多了,百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想怎么捶巴就怎么捶巴,只要给一口粮食,叫他像狗一样活着,他也乐意。
历史时代尚未启蒙的百姓,是最没有底线的,只要给他留一口气,给他活下去的希望,他就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王家
宅院内
谢晓燕喝着米粥,整个人瘦的已经有些脱相,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坐在镜子前,看着那不像是自己的自己,她忽然想哭。
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
为什么要遭受这份罪?
来到了清河郡后,清河郡直接封城,谢晓燕想要出城逃回去都没机会。
“都是朱拂晓那大魔王害的!我谢晓燕绝不屈服!”谢晓燕放下手中瓷碗,眼神里露出熊熊斗志。
“小姐!小姐!大事情!大事情!”门外传来小燕子的呼喊。
“什么事情?”谢晓燕有气无力的放下空荡荡的瓷碗,看着上面挂着的米粒,犹豫片刻终究是伸出舌头,将所有米粒舔的干干净净:“朱拂晓狗贼!都是这狗贼害的!我谢晓燕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听人说朱拂晓逼着全城富绅,将自己的土地卖给他……”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将外面风声风语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啪!”谢晓燕听完之后猛地一拍桌子:“这狗贼,好生的霸道,竟然将清河郡所有土地都趁机强行买了去。百姓的土地也买去了吗?”
“全都买了!”小燕子道。
“不成气候!实在是不成气候!就连穷苦百姓的生计都不放过。”只听谢晓燕破口大骂,猛然站起身:“咱们的机会来了。朱拂晓竟然对穷苦百姓下手,现在咱们一起去骂朱拂晓,必然会惹得百姓共鸣。咱们这回要彻底将朱拂晓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叫其知道在咱们的厉害。”
谢晓燕开始换装,做男儿打扮,口中骂骂咧咧的道:“本小姐从未吃过这般大的亏,这回非要叫你好看不可。”
谢晓燕觉得自己又行了。他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战神大魔王朱拂晓的希望。
主仆二人走上街头,看着街头懒散的闲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不得不说,自从朱拂晓赈济灾民后,百姓日子好过了不少。
虽然吃不饱,但至少不用干活、也不用饿死。
谢晓燕寻了一个空地,将桌子一摆,就开始踩在桌子上说书:“老少爷们,咱们今日说那朱拂晓欺压百姓为官不仁,强行夺取百姓田产之事。”
这回谢晓燕倒是没有收到喝骂,反倒是惹得台下无数百姓赞同,一个个紧跟在谢晓燕身后,不断的破口大骂,指责着朱拂晓。
远处太守府的楼阁上
朱拂晓与朱丹、韩擒虎、张北玄四个人坐在最高处喝茶,将整个清河所有景象收之于眼底。
远处街头那吵吵闹闹,百姓沸反盈天的叫骂,自然也瞒不过朱拂晓的耳目。
“大帅有何感想?”韩擒虎站在朱拂晓身边,扫过接头汇聚起来的数万人,嘴角挂起一抹笑容。
看着台上面色激动,手足并用的谢晓燕,还有下面喝骂的群众,朱拂晓若有所思:
“将军可是想要告诉我什么道理?”
“百姓都是狗,谁给利益跟谁走。就算是你对百姓再好,只要有一件事情做的不好,百姓就会骂你一辈子,记恨你一辈子。你若是对百姓再不好,只要最后有一件做得好,百姓反倒是会夸赞你还不错。”韩擒虎看着朱拂晓:
“为了一群愚昧的蠢货而和天下世家做对,值得吗?”
“老将军是来做说客的?”朱拂晓反问。
“并非如此,老夫不过有感而发罢了。”韩擒虎摇了摇头:
“当官的一定要记着,别把百姓当人看。”
“哈哈哈!”朱拂晓仰头大笑:“韩国公有些看不起我。”
“我何时想过为这群百姓出头?不过单纯闲着无聊,想要和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世家玩玩罢了。咱们之间,只能有一人活着,要么天下世家消亡,要么我朱拂晓死去。”朱拂晓看向下方吐沫星子到处飞的少女:
“至于说为百姓谋福祉?说笑了。我如此修为,岂能看不穿人道变换?”
“那说书的是谁?给我将其抓起来,关在牢里一年。此人竟然敢****之下诽谤哥哥,实在是混账。”朱丹看着台上的谢晓燕,顿时有些急眼了。
自家哥哥是独一无二的,自家哥哥一切的行动都是正确的,谁能说自己哥哥的不是?
听着谢晓燕的话,朱拂晓摇了摇头:“不必理会他,不过是一个未曾经过社会毒打的可怜人罢了。说来我还与那兄台拜过把子。”
这个社会,像谢晓燕这般单纯的小白,不多了。
这天下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唯独谢晓燕这种傻白甜,反倒是显得很可爱。
下方人潮汹涌,百姓虽然义愤填膺,但却无人敢于来到太守府门前质疑。
闹得在凶又如何?现在是太平盛世。
“去将哪位小相公请到酒楼,就说我要请他喝酒。”朱拂晓走下楼阁。
看着朱拂晓背影,张北玄若有所思,然后转头下去吩咐。
同一个酒楼,同一个位置,朱拂晓又一次看到了谢晓燕。
此时谢晓燕神采飞扬,整个人就像是得胜的小母鸡,挺胸抬头的来到了楼阁上,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朱拂晓,忍不住欢呼一声,走上前来躬身一礼:“大哥,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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