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晓心中思虑那老管家所言真假,他想不通为什么在城关县最为顶尖的大家族柴家,竟然不惜一切的想要对付自己。
但再想想,似乎老管家也没有说谎的必要,杨家绝不会拿这种事情胡乱做借口来恫吓。
况且,他也不值得杨家花心思恐吓。
送走牛管家,朱拂晓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看着老管家与仆役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骨观与自家的修行妙法皆已经陷入瓶颈状态,而想要快速突破的唯一办法便是---杀戮。
杀戮生灵,汲取生灵的生命力,可以相助自己的修为加快。
不论死亡魔法,还是白骨观,只要杀戮生灵,都可以快速的进步。
“可我该去哪里杀戮?”朱拂晓眉宇间露出一抹思索。
那毕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利用生命去修炼,简直惨无人道。
只是他的想法很快就会被打破。
深夜
朱拂晓修炼着白骨观,感悟着白骨观禁咒的诸般玄妙,参悟着白骨观的诸般神秘咒语、符文。
作为禁咒,白骨观绝没有那么简单。也绝不仅仅只是化作一尊活着的白骨骷髅那么简单。在死亡魔法中,魔法师为了追求长生,将自己转化为死亡骷髅的比比皆是,但禁咒耗费如此大的力气,可不仅仅只是将人化作白骨骷髅那么简单。
丹田中的死亡魔力种子晶莹剔透,是那种黑得晶莹剔透,历经魔力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淬炼,魔力种子纯粹到无法言述,其内竟然衍生出了一道道模糊的黑色丝线与黑色的玄妙符文。
“魔法典籍中可没有记载,死亡种子内竟然会衍生出符文与丝线的说法。”朱拂晓审视着自家体内的死亡魔法种子,那符文模糊不清飘忽不定,黑色丝线也是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此番变化是好是坏。
“蹬~”
“蹬~”
“蹬~”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幽静,伴随着嘈杂的吵闹之声,只听得远处村头传来一道道凄厉的嘶吼。
“先生,您在家吗?流寇进村了!流寇进村了!”王大急促的敲门声更是增添了几分气氛紧张,沉睡中的小妹朦胧中睁开双眼。
“哥,发生什么事了?”小妹模模糊糊的抬起头。
“没事!继续睡吧。”朱拂晓安抚了一会,然后一道黑光闪烁,小妹又陷入了沉睡。
小妹精神有缺陷,受不得刺激。
等将小妹安抚好,朱拂晓才走出屋子,此时远处传来的嘶吼、惨叫声格外清晰。
火光冲霄,染红了半边天。
“流寇进村了?哪里来的流寇?”朱拂晓打开大门,看到了满脸紧张的王大与王猎户。
“不知道!对方人数太多,足足有千人,怕不是寻常盗匪,咱们大吴村这回有麻烦了。”王猎户攥着猎刀,眼神里露出一抹紧张。
“能杀出去吗?”朱拂晓问了句。
“那么多盗匪,除非是虬髯客那等强者,否则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唯有被乱刀砍死的下场。”王猎户苦笑着道。
“现在可能逃出屯子?”朱拂晓又问了句。
“对方敢来,必然已经提前封锁了所有出口,来个瓮中捉鳖。”王大眼神里露出一抹杀机。
“你家小妹可要藏好了,这群盗匪不但喜欢钱粮,更是喜欢小姑娘。大姑娘小媳妇,被这群盗匪一旦看到,少不得一番糟蹋。”王猎户叮嘱了一句。
此时王猎户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见对方虽然面色有所紧张,但却依旧气定神闲镇静的很,可不像是一个寻常读书人的样子。
用那些酸儒的话来说,那就叫‘临山崩而不变色’,是个能干大事、有大气度的人。
朱拂晓打量自家院子,不见藏人的地方。
王猎户连忙道:“我家中有个地窖,隐蔽的很,可以将小丹放进去藏起来。”
“有劳了”朱拂晓点点头。
王老伯瞪了王大一眼:“还不赶紧动手,难道等着你老子我这把老骨头动手吗?”
一边说着,锤了王大一拳,然后王大连忙进屋,看着躺在床榻上沉睡的朱丹,上前将其抱起,三个人匆匆赶出了院子。
只是还没有赶到王猎户家,便已经见到篝火熊熊,一道道篝火自远处而来,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怎么办?杀还是投降?”王大攥紧了腰间的猎刀。
“别冲动!”朱拂晓安抚了一声。
他修炼死亡魔法,在这黑夜里看得清楚,不单单有盗匪,更是所有百姓皆被从屋子里赶了出来,向着村头聚合。
“我看村民似乎不怎么慌乱?”朱拂晓随着人流向村头走去。
“在这世道,谁还没经历过几次盗匪?这群盗匪谋财,但并不想害命。只要你不激怒他,他就不会杀你。这就是道上的规矩。”王猎户见多识广,对着朱拂晓解释道:“百姓才是所有盗匪生存的根基,要是将百姓都弄死了,他们去抢谁?”
“所以,不管是那些官府的**,还是山中盗匪,对于百姓虽有劫掠,但却很少烧杀。除非是那群穷凶极恶之辈,以杀戮寻求快感。不过这等人物早就被江湖中那些所谓大侠给弄死了。”王猎户道了句。
火把冲霄,上千只火把,将整个村子照的一片雪亮。
有十几个悍匪骑着大马,余者皆是步行。
“各位老少爷们,我等今日前来只为求财。你等将那家中粮食、食物拿出来好生款待我等,咱们也懂江湖规矩,会给尔等留下一年的口粮。”一个骑着大马的男子自黑夜中走出,站在了耀耀的火把下,身上裹着一件衫子,俯视着场中百姓。
“大王,咱们可是上供瓦岗山单雄信大王,大吴村乃单雄信的盘子,不知诸位大王是哪里来的好汉,怕不是踩过界了。”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汉子站出来,对着那大王抱拳一礼。
“单雄信?他算什么东西。老子求财,可从来不管什么盘子不盘子,我只要口粮、金钱、女人。”那盗匪冷冷一哼。
“糟了,是流寇。”王大忽然道了句:“连单雄信的面子都不卖,必然会使流寇无疑。”
“流寇?你们怎么看出是流寇的?”朱拂晓不解。
所谓流寇,就是指那些没有地盘,四处乱窜作案的。这种的盗匪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尽可能的抢到钱财,所有恶事做尽,根本就不想着下一茬收割。
“所有盗匪中,敢不卖单雄信面子的,必然是流寇无疑。这群流寇平日里伪装成商人,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先踩点,踩完点之后就是烧杀抢掠。劫掠到足够的财物后,就会伪装成商队去寻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等到这批钱财消耗完毕,来日就会再次抢劫。”王猎户低声道:“我听人说,流寇皆是大家族的商队,乃大家族养的私兵。”
朱拂晓闻言心中一动,但却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左右打量,搜寻着可以突围的机会。
若这群盗匪忽然暴起,他能怎么办?
“去一部分兄弟,将村中的钱粮手收集起来。”盗匪首领道了句。
然后只见一群盗匪窜入村中,开始不断搜刮。
“村中所有人都到了吗?”盗匪看向那中年汉子。
“到了!”中年汉子回了句。
“果然所有人都到了?若被我发现有人藏在村子里,可休怪我屠了你们全村。你们为了自己的小命,最好仔细确认一番,所有男女老少都到齐了。”盗匪首领不阴不阳的道:“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确认。我告诉你们,藏在家中地窖、柴垛之中,是没有用的。一旦被我抓到,全村老少死光光。”
此言一出,唬得村中众人不断惊呼,,大呼小叫着确认所有人的身份,思忖着还有什么人漏掉。
“大王,在地窖里逮住两个老鼠。”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声响,四五个盗匪拖拽着一对二十七八岁夫妻,来到了场中。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夫妻二人跪倒在地,身躯瑟瑟发抖,不断叩首讨饶。
“男的杀了,女的给兄弟们乐呵乐呵!”盗匪首领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光。
“我和你们拼了!”那汉子听闻此言,预感到不妙,便要转身拼命,可此时其背后盗匪早就长刀落下,将那汉子一刀砍死。
然后那女人绝望的哀嚎声中,被一群盗匪狼嚎着拖入了身后的人群中。
“奸**女,该死!该死!”朱拂晓面色阴沉,声音冷酷。
“嘘,噤声。”王猎户连忙道了句,然后压低嗓子道:“今夜怕是不妙,咱们准备好突围而去。我总觉得这群盗匪不像抢钱的,反倒是像找人的。若在往日,流寇入村,哪里管全村老少有没有到齐?只是想要财物罢了。”
“找人的?”朱拂晓心头一动。
时光在一点点流逝,很快那理正上前起手道:“回禀大王,全村男女老少,皆已经到齐了。”
“到齐了?”那盗匪看了一眼地上尸体,眼神里的威胁不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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