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徐说今天有省城的老板来找花花合作啊？”林书杰早已经习惯了眼前摆那么多文胸，自在得犹如在自己家里头。
“是鑫辉商贸的，”章芸芸自豪地说道，“老总看过我们花花设计的款式，很满意，希望能有深入的合作。”
林书杰笑道，“鑫辉商贸还卖这东西啊？”
“他们的服装都是很多都卖到了港城，”章芸芸道，“你老土了吧，南方几个城市的服装穿着已经很开放了，不仅要外在衣服好看，体形美也很重要。”
林书杰憨憨一笑，“得，我争不过你，再吃饭吧，孩子妈。”
章芸芸恼得将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姐，我出去一下，”姜月华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可她看着路的两头，不见有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自己看岔了吗？
可能真的看岔了。
一夜过去，昨晚那一眼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姜月华一早去了邮电局，往村里办公室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刘长喜，一听是姜月华的声音，便忍不住开了话匣子，“花花啊，小枫去县城医院了，你要有空多照应一点儿，也不知道是啥情况，不让他爹跟着去。”
梁枫果然来了，昨晚那一眼是没错的了。
姜月华应承后挂了电话，正要走时，听到有人喊自己。
“对不住，刚才想了点事情，”姜月华连忙向冯军表达歉意。
“小心脚下，”她一进来，冯军就留意到她了，只不过是她的注意力都在打电话上头，他便不好打招呼，可是打完电话都没注意脚下，他得提醒一下。
“谢谢，”姜月华这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留意到脚下的台阶。
除了两个字，便没其他的话，冯军不失望是假的，可就这么放过这次‘偶遇’，还是有些不甘心，忙道，“只有谢谢两个字啊？那太没诚意了，至少得请我吃顿夜宵吧，要不是我提醒，你刚才可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了。”
“这样啊……”姜月华万万没想到冯军直接‘敲竹杠’了，抿唇思索后，道，“那行吧，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那可就说好了，”冯军很意外，“我下班了去找你。”
姜月华点了点头，人家都这么开口了，她便不好拒绝。
到了店里，姜月华看着大腹便便的章芸芸，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赶紧啊，我下午打算去省城百货公司逛逛，没时间听你说话，”章芸芸捧着大肚子轻轻抚摸，“难得你姐夫今天下午不用上班。”
“行，”姜月华放下手里要上架的文胸，拿起背包道，“我去趟医院，一会儿就回。”
“去医院干啥啊？”
“梁枫来了。”
“昨天你回来时没听你说起过啊，他什么时候来的呀？你怎么知道他来了啊？”
一连串的问题，让姜月华没办法一一回答，“姐，他昨晚一个人来的，说是复查一下腿。”
“这样啊……”章芸芸反倒不好说什么，“那你快去吧，梁枫那腿确实有点儿可惜了。”
姜月华上去抱了抱章芸芸，“谢谢姐。”
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到医院后，找到骨科，问了医生，没有梁枫的看诊记录，也就是说人根本没来过。
转了一圈，也没能‘偶遇’上，便带着失望离开了医院。
前脚刚走，后脚梁枫便出现在医院，他一直在医院对面的小面摊坐着，做好了决定才来到医院。
医生边检查边和他聊天，“之前我就和你说了，你这手术的康复机会有六成，当时你担心成功率太低，不愿意做，现在好了吧，要受二次罪。”
梁枫只是默默地听着，无从反驳。
当初的心境和现在也不一样，此刻，他最好能马上做手术。
“你家人呢，怎么没来？”医生往外瞄了一眼，“做手术一个人咋行？”
“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医生轻笑，“你来之前，你家人还问过我你是不是已经来了。”
梁枫撑着坐了起来，认真严肃道，“我真的是一个人的，你说的我的家人长什么样子？”
“别激动，”医生连忙安抚，“是个女同志，垂肩的头发，一边扎着鱼骨辫，说话的样子像是会笑，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对象啊？”
梁枫怔住，花花怎么知道他来医院了？
最后医生的诊断是，手术可以做，而且前期修养得好，成功机会有八成，但是要排床位，让他明天再来。
梁枫既忐忑又欣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好消息告诉姜月华。
她既然关心他，那他也不能让她担心。
登记入住招待所之后，稍作休整，本想下午去找姜月华，又担心影响她做生意，便硬是忍到了晚上。
他想请姜月华吃晚饭。
夜幕降临，梁枫走到了文胸店对面，穿过马路之前还特地扯平衣服。
就在他正要迈出步伐时，不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潇洒而过，停在了文胸店门口。
冯军把骑行车脚怪一打，双手插兜，进了文胸店。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很轻松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丝毫没有一丝外人的样子。
姜月华则是自顾着忙活，偶尔和冯军聊几句，远远地看着，倒是默契。
梁枫心里酸地犹如醋桶子在沸腾，两人倒是像极了多年的老友，让他嫉妒得厉害。
不行，他得过去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他看到店铺的灯光了，姜月华和冯军并肩朝着右边走去。
他记得姜月华的家在那边。
难道两人已经住在一起了？
梁枫偷偷地跟了过去，经过热闹街区的时候还特别躲避了一段，最后看到两人在大排档坐下。
冯军贴心地点了菜，还有啤酒。
梁枫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们两个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姜月华给自己倒了酒，正要给冯军倒时，他拒绝了，“男人要这么喝酒。”
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可没喝两口又呛得厉害。
“冯军……”姜月华知道他是喝给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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