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章芸芸想起了那两件衣服，“你那两件衣裳呢？”
“丢了，”姜月华打了个饱嗝，满足得不得了。
章芸芸不解地满眼都是疑惑，“你裁了一晚上，就给丢了？”
“留着是祸害啊，还是丢了吧，”想起章菲菲跋扈到侮辱自己的母亲，姜月华恨不得再给她两个耳光。
章芸芸便不再提了，“那你好了，我们先回店里，等好了再回去上班。”
“姐，我没事了，”姜月华可真没到那良心的地步，让怀着孕的章芸芸一个人管三家店，于是撑着还有些发软的身体起来了，“你们先下楼，我换件衣服就来。”
“你先躺着，我这不是有你姐夫吗？”
姜月华笑着抿唇，“我姐夫能给女顾客挑选文胸？就算我姐夫愿意，我那些女顾客也会被吓跑吧？”
章芸芸没办法，只能答应。
中午是一天当中比较忙的时候，姜月华会在忙完之后听一会儿收音机，尤其是今天，她调了一个频道又一个频道，使得章芸芸都被那收音机的嗤嗤声弄得心烦意乱了。
“我说花花，你这是干什么呢？”她抚着肚子，尽量不对着收音机。
“姐，对不住，我……”姜月华还没说完，又把调频往回转了一点点，接着便传来了清晰的男人的声音。
“……这次鑫辉商贸公司突然取消了新品发布会，着实令人有些匪夷所思，要知道前面两次的的新款发布会都为鑫辉公司……”
等新闻播报完毕，章芸芸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花，你啥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还不是拜菲菲所赐，”姜月华关了收音机，挨着章芸芸坐下，满眼狡黠地问道，“姐，你不是还问我熬夜通宵裁的衣服去了哪么？”
“这和鑫辉商贸公司有什么官司？”
“关系大着呢，”姜月华叹息着双手枕在了脑后，“菲菲侮辱我不行，侮辱我母亲更是不行，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儿皮相在省城鑫辉公司做模特么，我让她没的当还要给公司赔偿，看她怎么办？”
章芸芸这才梳理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无奈道，“菲菲就是坏在她那张嘴上，希望这次吃点苦头之后能长进。”
……
还浑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章菲菲还在享受着村里小姑娘崇拜的眼神。
尤其是那新式的衣服一穿，那精神得犹如战斗胜利的公鸡。
“菲菲，村部有你电话。”
“……”
重复了三次，张彩丽去屋里叫章菲菲接电话。
屋里几个小姑娘还意犹未尽，“菲菲姐，回来你继续给我们说城里的新鲜事情呗。”
“哎呀，真是烦人，人家在家里度假都不行么？”章菲菲慢条斯理地穿上鞋子，“我和你们讲啊，做我们这一行真是天不容易了，一天都不能休息，很辛苦的，就是天天有新衣服穿，实在是太爽了，都不用自己买新衣服呢。”
小姑娘们的眼睛更亮了，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章菲菲得意地出了门，傲慢地往村部走去。
“喂，谁……”
“章菲菲，”电话里传出一阵咆哮，“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不用来上班？
章菲菲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了呆住了，回神时，连忙说道，“陆经理……喂？喂？喂？”
电话已经被挂断，传来的只是嘟嘟的忙音。
“菲菲，谁啊？怪凶的哈？”有人开玩笑道，“还不会把你给开除了吧？”
刚才陆经理的话，等于把章菲菲给开除了，毕竟她没有办法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份体面的工作如果就这么没了，那她以后怎么办？再说了，这小半年的工钱还没结呢。
慌里慌张回了家，顾不上收拾太多的东西，章菲菲便往省城赶。
倒了三趟车，终于回到了她的宿舍，又忙不迭把那件新款弄平整之后塞进包里。
然后，整理头发衣服，检查了鞋子，最后若无其事地去了模特队。
模特队人很多，平时训练都是在一处很宽敞的旧学校里进行，这时，除了模特队的陆经理之外，还有鑫辉商贸公司的负责人总经理方儒成。
陆经理一贯的谄媚，平时有点事情，只要态度良好，撒个娇也就过去了，可今天陆经理的谄媚之下还带着几分阴沉。
章菲菲心下一沉，紧紧地抓着包。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就带着一副回去两天，不至于被发现吧？
这都没到演出时间呢。
再看方儒成，梳着乌黑油亮的三七分头，长相正气，不苟言笑，听说他有五十岁了，但是外人看来，顶多也就三十五左右。
章菲菲压根不敢正眼看他，“方总。”
“之前让你试穿的那件西服呢？”方儒成没有多余废话，直奔主题而来。
他当初就是看中章菲菲的青涩稚嫩，才把新款给她试穿的，没想到，新潮配上她的野性和野心，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眼球，这才同意她把衣服带着，有空的时候多在宿舍里练习走步。
可没想到离新品发布会快要开始了，她居然回老家了，连着衣服都不见了。
“在……在这儿呢，”章菲菲手脚发虚，把衣服从包里拿了出来。
方儒成示意陆经理挂起来。
“是，”陆经理点头哈腰应下，到了章菲菲面前，又是另外一副咬牙切齿的嘴脸。
章菲菲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定不会和衣服有关系吧，她就偷偷带回去两天，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而且，她敢肯定，没人发现她把衣服带回去了了。
陆经理一把拖过她的包，拿了衣服之后把她的包丢在了地上。
“方总，衣……衣服在这儿呢，”陆经理把衣服展开，可上头一个黑色手掌印清晰可见，“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衣服它它……”
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模特是他的人，就算被方儒成看中，那也还是他的人，弄脏衣服，这是失职，也是他这个模特队的经理没有教好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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