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春娥叹气，“要是她像你这么通透，姥姥就不担心了。”
老一辈就是这样，哪怕被儿子儿媳妇儿刚出门了，对他们也是没有多少怨恨，也只是对老二家的愧疚而已。
“后天菲菲回门，我也希望她好好的，”王春娥又挤出一丝笑容出来，“快去看看你姐订婚要准备的东西吧，别缺了少了。”
“知道，姥姥，”姜月华应声而去……
县城，东城街，直桥巷子的一处二楼屋内，声不绝耳。
“吃糖，吃糖，”李姥姥抓了两把糖塞给还在家里的宾客，“我啊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阿婆，你就等着报曾孙子好了。”
“那是，那是，”李姥姥笑不拢嘴，“我身体好着呢，能帮着一起带孩子，多生几个。”
客人笑着说‘是’，还有的说想看看新娘子。
“在屋里呐，”李姥姥起身，带客人去看新娘子。
门关着，但是她伸手拧开门把，“菲菲啊，你们姑婆……”
章菲菲哪里想到李姥姥没敲门就推进来了，她连忙擦去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婆，我媳妇儿漂亮吧？”林文杰打完招呼，又给章菲菲擦脸上的泪迹，“好了，菲菲，别哭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
李姥姥的嘴巴微微挂了下来，和客人道，“新娘子害羞了。”
可实际上到底咋回事，客人们都看得出来呢，“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姥姥自然是不好再留人，等家里的客人一走，她便转身再次回屋，推开了章菲菲房间的门。
笑容依然在，“菲菲为啥哭啊，是不是太累了？”
“姥姥，菲菲没事，”林文杰解释道，“您早点去休息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诶，姥知道了，”李姥姥没再多问，出去后还给他们带上了门，轻轻叹了口气。
李慧娟正在楼下送其它客人，和家里出来的客人迎面碰上了。
“慧娟，你快回去看看，新娘子哭了嘞。”
“我们都看到她在擦眼泪，胭脂都花了。”
李慧娟闻言，心里便不高兴了，面上却还在维持着笑容，“那我就不远送了，有空再来玩。”
“会的，会的。”
李慧娟理都不理会章菲菲这边的亲戚，身形一扭，直接回家去了。
张彩丽的侄女外甥女面面相觑，默契地没有马上就走。
李慧娟回了楼上，堂屋没人，便先去李姥姥的房间，“妈，文杰媳妇儿怎么回事？”
“兴许是不习惯，你别去问了，习惯两天就好了，”李姥姥示意她坐下休息一会儿。
李慧娟哪里坐得住，“我去看看。”
李奶奶想要拦，人已经出去了。
李慧娟在门口站了会儿，听到屋里嘤嘤的哭泣声，又联想到亲戚会说三道四，便直接开了门，朝章菲菲道，“你什么意思啊，儿媳妇儿？今天嫁进来第一天，你哭哭啼啼个不停，是要怎么样呢？”
章菲菲本就觉得委屈，林家两位长辈不请自入，连门都不敲，这着实让她恼火，“我没想咋样，我就是想哭，不行吗？”
还没止住的眼泪流地更凶了。
“晦不晦气？”李慧娟道，“你怎么那么爱哭？女人家本来哭就不好，你还在你结婚的时候哭，是不是不想我们家文杰好了呀？”
“我哭我的，关林文杰啥事情啊？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往我身上扣大帽子，”章菲菲一天的委屈只想找个机会爆发出来，“你们这一个个的，进来不敲门，这是啥意思啊？”
“我进我自己家的房间，还用敲门？”李慧娟哼道，“这是我儿子，我从小看到大，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你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稀奇的？”
章菲菲回答不出来了，只由着眼泪流地更凶了。
“好了，阿娟，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李姥姥劝着道，“被吵到邻居了。”
还进去拉女儿。
李慧娟被拉了出来，可心里有气还没完全发出来，出了房间，便把搪瓷水盆挥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嗓门也是忍不住拔高了。
“要不满意，怎么不早说啊？现在哭给我谁看啊？”
楼下张彩丽娘家的亲戚一个个地竖起耳朵，一字一句听得真切明白。
“好了，好了，别吵了，”李姥姥把李慧娟拉进了屋，把门关上了，“行行好嘞，可别吵了，行吗？咱们十八岁后我们就开始张罗亲事，这些年你说容易么？好不容易有个模样周正的，咱们该好好疼着点儿。”
“还要疼这点啊？我的妈呀，”李慧娟笑得有些古怪，“我养儿子带孩子大半辈子，我辛苦不？现在有了儿媳妇儿，我啊该享福了。”
这个李姥姥倒没啥可说的，外孙媳妇儿娶回家，当然不能当做菩萨供着，该干啥就得干啥。
章菲菲等到外头没了声音，便又开始无声地落泪了。
这个家好陌生，这些人也好陌生。
“好菲菲，别哭了，”林文杰轻轻地哄着，“今天我们结婚了呢，早点睡觉好不好，我……我……”
眼睛瞄到婚纱下凹凸有致的娇躯，有些口干舌燥，双手也情不自禁地往那圆滑的双肩摸去。
章菲菲吓得连忙躲开，“你要干啥？”
“我……我……”林文杰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我就是想……”
“你想得美，”章菲菲双手护在了胸前，“你要是动我一根毫毛，我……我就和你拼命。”
自从上次和章菲菲有过一次肌肤相亲之后，林文杰念念不忘，现在名正言顺地和她一起，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好菲菲，我会很轻的，一点儿都不疼，你……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滚，”章菲菲担心李慧娟会听到，特地压下了声音，“我警告你，林文杰，打今儿起，你睡地上，我睡床。”
“为什么我要睡地上啊？”林文杰迫不及待想要温香软玉在怀，“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睡你我睡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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