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臻的嗓音很低沉仿佛如那记忆的闸门重重打开,浮尘便落了下来,这段记忆,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对谁再讲起:“我姨妈年纪比我妈小,所以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她白天在公司做会计,晚上就去舞厅卖唱,赚的钱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但是外婆的医药费还常常不够,后来的事情我是听姨妈讲起的,那会外婆突然犯了病,家里的钱不够,妈妈本来只是卖唱,那晚为了多赚点小费就陪客人喝酒,也就是那一晚,她遇到了我所谓的父亲,也许那就是她人生噩梦的开始,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当时已经有妻儿,从美国来L市谈生意,那晚上不过是在那家舞厅里消遣。【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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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晴只是安静的听着,除了魏子臻低沉的嗓音便是那窗外已经小了很多的雨声。
床头灯温暖的光线打在他们的周身,暖暖的一圈光晕。
魏子臻的喉咙动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妈妈以前从来不喝酒的,所以她的酒量很差,喝了没几杯就被我那所谓的父亲带走了,男人逢场作戏,一夜.情之后便有了我!”说到一夜.情之后便有了他,魏子臻的声音明显的轻轻颤了一下。
魏子臻的嘴角一丝冷笑道:“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该被留下的人,那晚上我那所谓的父亲,留下了一笔钱给我妈妈,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连彼此是谁都不知道,我妈妈后来发现怀孕有了我,也许当时她心狠一些不要留下我,便没有了以后的劫难……”
魏子臻说的有些艰难:“一个女人,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在那个思想保守的年代里,她遭受了很多非议,会计的工作也不能做了,只能晚上去舞厅酒吧卖唱,负担一个家庭和一个孩子的担子不小,后来她便无奈的陪酒,陪睡,又陪唱,每次回家,她一身的酒气都会觉得自己肮脏,但是我觉得,她是最伟大的妈妈,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虽然我从小就是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长大,但那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魏子臻的声音嘎然而至,屋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似乎过了好久,魏子臻才艰难的继续讲道:“那时候我穿最廉价的衣服,打架斗殴,是老师头疼的学生,只有我妈不放弃我!老师校长好多次劝退,但是她却去苦苦哀求人家不要将我赶走,我在别人的白眼里长大,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好像我生来就被贴上了坏的标签。”
魏子臻的目光注视着那台灯的光芒,蓝若晴没有看他,只是安静的在他的怀里继续听他说着:“其实,成为了一种习惯,我也不愿意再去问我爸爸是谁,因为那只是一个代号,与我的人生无关,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继续下去!却是有一天,一辆那时候我叫不上名字的豪华车,堵在了我家的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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