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眼儿,你吃的介是嘛?”
陆银屏饿了一天,肚子咕咕作响,瞅着别人手里的东西移不开眼。
那汉子嚼了一口干巴巴的炉饼,转头看她。
这汉子身高八尺有余,体格魁梧,不输鲜卑男子。相貌普通,眼睛一大一小,有些滑稽可笑。
汉子一看她,马上又回过头去。
“炉饼都没吃过?”他边嚼边道,“也是,宫里的贵人都是吃山珍海味,哪里见过炉饼。”
陆银屏双手被缚在身后,额头一个血窟窿刚刚止住,却依旧趾高气扬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吃过炉饼?我问你话的意思是给我也来一个,听不懂人话怎么的?”
汉子犹豫了一下。
外面驾车的人高声道:“二弟,这丫头花样多,你别被她骗了!什么都别给她吃,也别松了绑,等回去饿两顿看她从是不从!”
陆银屏一听,立马就怒了。
“我已经饿了一不从就是不从!大不了再饿我两顿,直接饿死在这,给你们头儿带回去一具尸体,好结个阴亲!”
车里的大小眼儿又道:“大哥,不如就给她点儿东西吃吧。”
外头的人也没刚刚那样嚣张了,软了气焰道:“那你看好她,可别再让她碰死了。”
大小眼儿从包里摸出一个炉饼来递给她。
陆银屏被缚住的双手挣了挣,怒骂道:“眼瞎?没手怎么吃?”
那汉子又瞧了她一眼,将炉饼放在一边,给陆银屏松了绑。
陆银屏饿得很了,拿过炉饼来,又问:“水呢?”
用膳前先进汤,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规矩。没有汤水直接下食容易伤胃。
汉子没办法,掏出水囊给她。
显然,陆银屏还是嫌他们脏的。那水囊也不对着嘴,直接浇进嘴里。
清水顺着美人尖尖翘翘的下巴滑进脖颈,露在外面的皮肤毫无瑕疵,白里透粉,煞是诱人。
汉子看得呆了,咽了咽口水。
陆银屏放下水囊擦了擦嘴,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张口便道:“没见过漂亮姑娘?快把你那俩眼珠子收回去,再看就骂你了!”
汉子没说什么,默默地退出车厢,同兄长一起坐在车辕上。
驾车的老大劝弟弟:“本想着贵妃身边的侍女会比一般女子好看些,没想到会这么好看。只是脾气爆了些…你顺着她点儿,别让她一头撞死,咱们不好交代。”
大小眼老二道:“堡主年幼,想来也不会行那事。这丫头模样这样好,直接就送去给那乳臭未干的小孩,我实在不甘心。”
老大皱了皱眉:“不甘心又能怎样?她有烈性,你现在强上了她,她还会撞一次。得亏这马车的质量差,万一撞在石头上你就等着奸|尸吧!”
见老二依然垂头丧气,老大又劝:“小堡主不懂事,这丫头又是个开过荤的,看这模样是个骚浪的,以后不愁没有机会。”
陆银屏吃饱喝足后躺在车里,摸了摸额头上渐渐结痂的血洞,内心悔恨不已。
早知道就听熙娘她们的话了,即便天子收了那几个女的又能怎样?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不还是她?佛奴名义上的母亲不还是她?
非要同他置那个气,搞得现在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掳走。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还差点儿就失了节。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能为什么人守节,毕竟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可天子俊秀英伟,她早已习惯他的宠爱,实在是无法接受外面那等粗人——虽然她怕死,但若要她从了这些人,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也没多想,直接一头撞到马车上。
整个人像是去了半条命,脑袋又疼又懵,左眼被额上冒出的血遮住视线,站都站不稳。
她扶着马车的轱辘正准备再来第二下时,这两个对她起了色心的歹人跪在地上拼命求她不要撞,并且保证他们再也不会对她怎样。
陆银屏这才收了手,晃晃悠悠地就往回走。
这俩人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可又不能将人退回去——这会儿怕是已经惊动了行宫里的皇帝,到时候想要再进去掳个侍女出来,恐怕还要搭上兄弟俩的两条命。
没办法,再硬也只能受着,不然回头交不了差一样是个死。
索性将这个貌美的侍女捆了塞进马车里,直接回去复命。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嘴巴够狠毒。上了马车连他们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若是先人能听到,怕是要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
且这丫头骂一会儿歇一会儿,养精蓄锐后继续骂,脏字儿都不带重复的。
直到刚刚她饿了,想吃东西。
老大本想着不给她吃,但又真怕她饿晕过去,加上头上那个血窟窿看上去挺吓人,担心回去会受罚,想了想只能由着她折腾了。
这厢陆银屏吃饱喝足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骂人,而是选择盘问那俩人。
她躺在车厢里,二郎腿翘得老高,敲了敲车壁后带着十二分的倨傲发话了:“你俩干嘛的?要将我带去哪儿?”
兄弟二人领教过她的本事,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问你们话呢,聋了怎么的?”陆银屏道,“再不回话就骂你们娘了。”
老大气得要命,一扬马鞭继续向前行。
老二没沉住气,低声道:“将你带回去献给我们堡主。”
陆银屏一听,居然还要委身于他人,高声道:“我绝不会跟其他人,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老大又道:“你想死到地方再死,没人拦着你。”
“哟?威胁我?”陆银屏从未在言语上落过下风,登时就发力,“原先还以为你们是当地的响马,没想到是两个色胚!眼下又要将我送给别人?告诉你们,举头三尺有神明,掘地三尺有恶鬼。我就是撞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日夜缠着你们亲娘!”
兄弟俩无语——真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女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付。
“你到底怎么入了陆贵妃的眼,她竟肯留你这么张嘴在身边伺候?”老二道,“换成一般人,早就将你踹一边去了。”
陆银屏一听,便知道这俩人应是弄错了目标,逮错了人。
在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之前,陆银屏选择按兵不动。
“我们娘娘最爱我这张嘴,天笑话逗她乐。”陆银屏道,“识相的最好快点放我回去,不然我们娘娘发现我不见了,肯定要将咸阳搜个底朝天。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咸阳?你还以为咱们在咸阳地界呢?”老大冷笑道,“我劝你老实点儿,留着体力到了地方再折腾别人去。也别想着你们贵妃会派人来救你。不过一个侍女,没了就没了。会说话的不止是人,那鹦鹉也能说,实在不差你这一个。”
“就是。”老二附和道,“贵妃是什么人?她还能缺了人伺候?”
陆银屏正要反驳,突然想起今天绕在天子身边的那几只莺莺燕燕来。
他的确是不缺人伺候。
这么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会儿的他怕是在跟那几个女的享乐呢,而自己呢?为了清白差点撞死。
这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他早就有了女人,还跟人生了儿子。她却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地跟了他,眼下又要清清白白地为了替他守节而死。
陆银屏委屈得要命,也没地儿说。实在是受不了了,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元烈(难受):我媳妇去哪儿了…
陆四(兴奋):新副本门票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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