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陆银屏非常不高兴。
刚刚还说什么除了孩子其它都能给她,这不,连放个老太太都不行。
拓跋渊又是一顿好哄。
他撩开纱幔扔到一边,握着她的手道:“你信朕一回,太后和长孙明|慧这俩人,能不见就不见。一个心比天高,一个猪狗不如…”
这下她就更不懂了。
“你这么讨厌长孙明|慧,为何不像赐死其他人一样干脆弄死她?”
想起她那胸、那腰线她就来气——鲜卑女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那么大呢?
拓跋渊长叹道:“朕有愧于慕容樱,生下佛奴后她曾乞求朕,无论如何不能动明|慧。朕一言既出,自然是要应允。”
长孙明|慧与慕容樱关系好,慕容樱因生子而被赐死,所以长孙明|慧厌恶拓跋珣,却还要照料好他。
这的确说得通。
但是陆银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她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虽然心里有那么点儿自己的小九九,但终归还是实心眼儿。
既然他也讨厌长孙明|慧,那就由着她折腾——虽然她也并不怎么出门,那就让她老死在宫中好了。
陆银屏打定了主意不去理她。
于是又来缠他。
一只嫩白小手顺着他衣领探入,天子肌肤光滑细腻,手感颇好。
“陛下…”妖妃嗓音娇媚,那个“下”字生生拐了两个弯儿才溢出来,甜得能腻出蜜来。
“不放。”天子闭着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妖妃的抚弄,依然不肯妥协。
陆银屏气得狠狠地挠了他几下。
“小气鬼!”
上一秒还柔情似水,下一秒就变了脸,果然这小女子只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献媚。
“乖,听话。”他掏出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放在手边轻吻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朕可曾害过你?”
陆银屏想了想,倒也是。
可地图,她一定要拿到手。
晚间,陆银屏同天子一道用膳。
拓跋珣和宇文馥这几日同吃同睡,给陆银屏添了不少的麻烦,她却也未说过一句这爷俩的不是。
天子能教训儿子,却不好教训外祖父。
饭毕,陆银屏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外祖真的痴了吗?”
这个问题她之前也问过,不过那时是当着宇文馥的面。当时宇文馥一生气,还骂了她两句。
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以来,她总觉得宇文馥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真的痴傻,她觉得他倒是在装傻。
拓跋渊一怔,便知道了她的怀疑。
“外祖年轻时雄韬伟略不输于人,只是当年母妃死后,朕未继位,处境艰难,元承又年幼,他为了照顾我们费了不少心神。后来有次不慎撞到脑袋,从那以后就成了这副样子。”随后他又道,“朕当初也以为他是韬光养晦,但有一次裴太后身边的宫人当众羞辱他,他竟毫不犹豫钻了那人胯下学狗叫…外祖是心气极高的人,若不是真的痴傻,大可以一剑杀了那人,可他却没有。想来是真的痴了。”
陆银屏听得揪心,她难受地道:“多可怜的人!这两日他犯起混来臣妾还骂了他两句…”
天子笑道:“朕的脾气算不得好,但当年朕一无所有之时真心对朕好的人仅有两位,所以他们无论怎么折腾朕也只能说认了。”
“两位?”陆银屏来了兴趣,“一位是外祖,还有一位呢?”
他又闭上了眼,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不说拉倒。”她哼了一声,放开他的脸,双手放在枕头上。
他对自己这么好,什么都由着自己折腾,也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可她反复思索,自己小时的玩伴就那几位,且个个叫得上名来——裴家的表兄们,崔家的二位哥哥。
所以那个人不会是她。
她有秘密,他自然也有。幸好她是个识大体的人,该醋的时候醋,该放的时候也知道放。
这么想着,便又睡了过去。
拓跋渊侧了侧身子,睁开了眼睛。
先帝好佛法,只因杀戮过重,加之疠痛难当,苦不堪言。
波罗夷罪,淫、盗、杀、妄语悉数尽犯,为避免堕入地狱,才开始修行。
而他却不一样。
自他明事理开始,便受无妄之灾。他不信所谓因果,只信自己。
命运的确无常,却冥冥之中有其定数。
一切偶然绝非偶然,只是极为难遇的宿命邂逅而已。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修行。
再后来,一道诏令将他封为皇储,禁锢在式乾殿之中。
少年天子忍辱、持戒、精进、修行,菩萨所言,一一奉行。
眼下美人在怀,是佛陀怜悯。搁置了数年的伽蓝寺,以最快的速度修建完成。
陆四已经睡着了,歪着头,一边脸颊贴在枕头上,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形象大打折扣,看起来十分娇憨可爱。
拓跋渊知道,过不了多久那片枕头便会湿一片。
美貌又凶悍,娇媚又骄纵,有时仗势欺人,有时又胆小如鼠。倘若身后有个人做他靠山,便会十分狗腿,铆足了劲去讨好那人,能屈能伸。
现在她的靠山变成了自己。
拓跋渊向后侧卧,将她长发往后拨弄,拥她入怀。
怀中美人咕哝了一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哪怕她并不爱他,哪怕她是怀揣着别的目的,但现在她依靠的男人是他,只有他有这个资格被她光明正大地依赖。
这是他的殊宠。
盂兰盆节后,十七这日便是立秋。
虽已立秋,但天气依然燥热。拓跋珣和宇文馥坐在凳子上啃西瓜,陆银屏靠在旁边榻上看着他俩。
自那日祭祀之后,拓跋珣便有些不敢看陆银屏,时常躲着她。
陆银屏根本就不管他,每每看宇文馥时都会想起天子曾对她说的话。
“外祖。”她温和地出声。
宇文馥吓了一跳,西瓜差点掉在地上。
他委屈巴巴地道:“四四,外祖今儿可没惹你。”
瞧把人吓得。
陆银屏心道:她有这么坏吗?
“知道您没惹我。”她笑眯眯地道,“外祖,我有个大宝贝,您想不想看?”
感谢则悟的打赏~
感谢阅读的这里的小伙伴们~
依然是那句话——前期此文欢脱香|艳,中期略有些晦涩,很多伏笔可能要到后期才能挖出来。现在正式迈入最晦涩的一个阶段,是对我笔力也是对大家的考验。我会尽量在文中予以解释,争取通俗通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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