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皓民觉得这次的意外正朝着一种不可调控的方向发展着。【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他给周梓霏放的两天假似乎还不够,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她可以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才回到这个现实。
这世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那天会议室里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公司,添油加醋之下,周梓霏竟然变成了一个有着老板撑腰为了上位而不自量力地挑战郭静秋的人。
虽然他已经澄清过那不过是一场误会,也禁止大家议论,然而,明里的讨论纷纷能被禁止,可是暗里的窃窃私语却不能杜绝。
也有到了这种时候,才能看清哪些人是真的对你好。周梓霏在公司人缘已算不错,可是多数人都是现实的,一看郭静秋当红并且关系到他们的利益,这些人都见风使舵起来,明里暗里地说是道非。
这让他十分头疼,也似乎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真相不能说,起码现阶段不能说,如果他为周梓霏说话,无非是让她再冠上一个时时被他惯着的名号。如果此时他保持安静,倒是可以暂时抑制大家的好奇心,只是要委屈了周梓霏。但是,他不会让她一直蒙冤的。
同样让他感到头疼的是邓培勇对这件事的态度显得有点过于激动了。那天会议结束之后,邓培勇先后找了他好几次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让周梓霏在会议上说出那样的话。
他心里对邓培勇的成就是敬佩的,可是却对他教导徒弟的方式不敢恭维。他还没责问他怎么教出像郭静秋的徒弟。
他一直沉默,承受着他对周梓霏的质疑和批评。直到最后,他皱着眉,语气已是十分严肃和不悦地说,“邓老,我敬你是前辈所以一向对你都是十分客气的。这次的事情,别人可以说不明就里,可是你是郭静秋的师父,你培养她好几年了,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设计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不是出自她手的吗?”
邓培勇似乎想反驳,童皓民抬手制止了,继续说,“你现在如此的责难梓霏,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害怕别人知道真相?我能理解你护徒心切,可是我同样是梓霏的师父,这一次我是欠了她,为了公司我不得不牺牲她,所以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抨击她的话,特别是出自你的口中,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这一番话把邓培勇气得干瞪眼,然而道理是在童皓民那边,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说了句,“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在静秋身上,我不会放弃她的。”
其实,童皓民之前很欣赏郭静秋,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她的天赋和实力甚至在他之上。然而,他害怕的是这家小小的公司未必能够满足她的野心和斗志。被利欲冲昏头脑的郭静秋甚至比以前的杨堇萱来得还要凶猛,当她的名气比公司还要大的时候,对于公司其他人并不见得是好事。
董事会的人这次也颇有微词,童皓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将以前的不满累计起来一次过爆发吧。其实,从他要选大一在读生进童氏当实习生开始,董事们就不太乐意,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毫无工作经验甚至还没完成学业的人来到公司不过是浪费资源。要这些人来当助理,做些简单的工作,大可以请毕业生。
然而他却抛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不但要培养一个人的能力,还要培养这个人对公司的忠诚度,这时候,董事会不得不答应了。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大一实习生只招了周梓霏一个人,董事们又开始怀疑他当时的动机。他唯有说这些年一直没有发现十分好的苗子,天分平平,并不值得公司花大力气去培养。一个接一个的理由,让董事们渐渐不满。
在这次的事情上,正如他对周梓霏说的,就算真相摆在了董事面前,这班董事依然会选择牺牲周梓霏。无他的,他们只是一群不懂得建筑只想着获利的商人,在他们面前谈追求、谈著作权无疑是对牛弹琴。
在他成立童氏的初期,尽管家里已经倾尽所有地为他提供一切资金,然而对于一家公司来说还是有限的,他不得不在社会上找那些肯投资的商人。那时候,他还想着会找到一些既喜爱建筑又肯投资的人,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十分愚蠢和天真。
在两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让那些不懂建筑却又肯花钱的商人加入了童氏。几年下来,童氏迅速壮大的同时,也渐渐偏离了自己原先的设想。在这现实的社会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好在他的控股权还是最大,关系到他自己的事情还能自己做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有选择性地挑着项目来做,并不委屈自己做那些并不想做的商业项目。然而对于公司里的其他人,他就必须为他们考虑更多,一个接一个的项目进来,他们像机器人一般做着毫无变化、毫无挑战的项目,或许唯一带给他们的便是金钱的满足了。
所以面对着董事们的责问,他无话可说,也并不想对他们多说什么。说真的,他心里是有些反感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尽管讨厌,却还是需要依赖。他们一直想让他给个说法,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梓霏做错了什么,需要怎么解决了?”忍无可忍之下,这句话最终还是破口而出了。
许是他们都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看到此时的他多少有些惊讶。其中一个董事似乎还要说话,他还是抬手阻止了他,说,“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你们现在关心的不应该在这件事,该是回去祈祷音乐厅的标能被我们拿下!”
说完,他头都没有回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大力的关门声惊醒了一脸惊愕的董事,大家都面面相觑,甚至都记不起刚才童皓民说的是什么。
回到办公室,童皓民打开电脑,认真地写着一封邮件。其实,如果不是他舍不得,周梓霏就不会经历这些事情了。现在也算是机会,能够名正言顺地把她送出去了。
周梓霏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把家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十分满足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这舒适的环境。童皓民每天都有给她打好几个电话,多数是问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
当她说到一切都好,就等着上班时,她总能感觉到童皓民的欲言又止,最后总结成一句“你该多休息几天的”。这不得不让她疑惑,是不是公司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两天过去了,周梓霏觉得她还是需要回到公司的。然而,回到公司却发现一切都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各种流言蜚语正以前所未有地恐怖速度向她砸去,她甚至躲无可躲。
那天她“大闹”会议室之后,大家攻击她这些年来的不作为,攻击她与童皓民不可告人的关系。现在的她,找到哪里都成为了别人关注的焦点,成为别人谈论的资本。她发现自己除了强忍泪水扬起笑脸,竟不能做什么了。
她办公室的人待她还是不错的,不过他们除了安慰她几句,也不能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特别是像何婷婷那样的人,现在更是落井下石,每天在办公室里对她明刀暗枪的,让她十分难受。她想过要请假回家,躲避这一切,然而这样不是更显得她的心虚吗。
难怪那时童皓民会让她多休息两天,让她不用急着回公司,这一切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可是面对着流言蜚语,就连神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在公司待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周末,这两天对她来说犹如在地狱度过一般难熬。她唯一希望的是下周一回到公司的时候,大家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情。
周六的时候,Amy可能是怕她一个人无聊然后乱想,所以特意约她去逛街。一天下来,她似乎是将悲愤化作为购买力,差不多将这个月的工资都花完了,提着一袋又一袋的东西,心情竟也舒畅起来。难怪别人常说,对于女人,购物可以疗伤。
周末的时候,童皓民说约她出去吃饭。由于昨天逛街比较累,她不想去,干脆把童皓民叫到家里来,自己下厨。
晚饭过后,周梓霏边看电视边切水果,童皓民坐在她身旁,定定地看着她。这晚,童皓民有点不寻常,比以往都要沉默,多数时间都在看她,看得她莫名其妙的。
她递过去一块切好的苹果,说,“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童皓民似乎不惊讶她看出他的意图,说,“坐过来一点。”见周梓霏坐近,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细细地摩挲,声音柔柔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到国外去进修?”
周梓霏瞪大双眼,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要送我走吗?”
童皓民叹息,揽过她,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说,“这是对你最好的办法,我不想你经历这些。”
有好一段时间,怀中的女孩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我离开了,是不是就说明了我心虚了,我的确像别人说的一样了?”她的话说得很轻很轻,带着种虚渺。
童皓民还说话,周梓霏就挣脱开他的拥抱,自顾地走进房间,关门前,她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一直都说这些是对我最好的,可是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童皓民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她的模样那么的委屈,她的语气那么地让他心疼,可是他却没法再给她安慰,这一次他依然选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给她最好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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