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面黑老李（上）
当李世民来到东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高明，不过他也不着急，既没有回禁苑也没有让人去找高明，而是走进了东宫的书房，然后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高明当然并不知道李世民去了东宫，此时的他正带着苏婉儿在太庙烧香，
看着上方李渊的牌位，高明的表情十分恭敬。
不过遗憾的是，他心里的想法和他的表情却完全不一致。
“李渊啊，你能有我这样一个孙子，算你运气好啊，你就偷着乐吧！”
给李渊烧完香之后，高明又给长孙皇后也烧了一炷香，不过这一次他的恭敬却不是装出来的。
如果没有长孙皇后，李世民的江山可没那么容易坐得稳，而且最重要的是，正是因为李承乾是长孙皇后的儿子，李世民爱屋及乌之下，才对他百般容忍。
可以说，长孙皇后既是一个好皇后，也是一个好母亲，所以看着上方长孙皇后的牌位，高明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唉，我说便宜老娘啊，你就是命不好，要是我能早几年来，指不定还能救救你，让你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高明顿时又摇了摇头，因为他也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俗话说得好，叫做“知子莫若母”，高明很清楚，要是长孙皇后活着的话，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会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但李世民就不一样了，他疏远李承乾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了，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对李承乾的情况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明想要李代桃僵可以说是非常容易的。
烧完香之后，高明并没有立刻回东宫，而是搂着苏婉儿的腰在皇宫周围转了起来。
在苏婉儿看来，高明这样做是疼爱她的表现，所以她十分高兴，而对于高明来说，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能搂着美女四处走也是一件颇为享受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熟悉长安的皇宫地形。
长安的皇宫在隋朝时叫做大兴宫，李渊建立大唐之后，才改名为太极宫。
太极宫很大，东西南北的距离都超过了一千米，占地面积更是达到了一千九百多平方米，住在这么大的一个皇城当中，要是不熟悉地形肯定是会迷路的。
不过高明也知道熟悉地形这种事是急不来的，所以两人在皇城里逛了一会之后，他就带着苏婉儿回东宫了。
回到东宫之后，高明就直接进了御书房，打算看看李承乾平时都读些什么书，就算他不能读懂，了解一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不过当高明推开御书房门的时候，他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御书房里面有一个人！
看着这个正坐着自己书房里悠闲的喝着茶的男子，高明顿时皱了皱眉。
“他是谁？”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大唐的太子，太子的书房那是可以随随便便进的吗？
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正在高明思索的时候，李世民开口了。
“高明回来了？这些天课业可曾荒废？”
听到他的话，高明顿时就是一愣，连心跳都加快了。
“他这么知道我是高明？”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男子应该是在叫李承乾，因为古人除了姓名之外还有字的，而李承乾的字就叫做高明！
看着正坐在书桌前的李世民，高明的脑子飞快的思索了起来。
“他不但敢坐在李承乾的书房里，而且一开口就问我课业，看来他应该是李承乾的老师了，李承乾应该有四个老师，分别是魏征、于志宁、孔颖达以及张玄素，看来我得用排除法！”
想到这里，高明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
“魏征这个时候应该是生病在家，排除；孔颖达的年纪比较大，都快七十岁了，肯定也不是，排除；而张玄素是个谏臣，没事不可能来问我课业，排除；那么剩下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于志宁！”
想明白这些之后，高明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朝着李世民拱了拱手。
“这些天我生病了，所以……还请于师见谅！”
高明这话一出口，李世民顿时就愣了。
“你叫我于师？”
看着李世民一脸的惊讶，高明的心里顿时一抖。
“难道我叫错了？李承乾该不会是叫于志宁先生或者夫子吧？不行，我得把这谎话给圆过去！”
想到这里，高明冲着李世民就笑了起来。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于先生对我有教导之恩，自然当得起我这一声于师！”
听到高明这话，李世民顿时张大了嘴。
“原来这小子是把我当成于志宁了，难怪这小子突然变了个样，原来是把以前的事全都忘了，不行，朕得再试探一下他，看看这小子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装傻！”
想到这里，李世民顿时就点了点头。
“好一个‘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答得令我满意了，课业的事为师也不再与你计较。”
高明一听他这话，连忙就朝着他就躬身行了一礼。
“于师请问！”
听到他的话，李世民再次点了点头。
“嗯，那你听好了，为师的问题就是，如果此时太上皇和隐太子都健在，而你父皇要再行玄武门之事，你要怎么办？”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高明顿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李世民口中的太上皇自然是指李渊，而隐太子则是指李建成，最重要的是还涉及到了造反，高明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傻，他也知道玄武门不是随便可以谈论的话题。
所以在他听到李世民的问题之后，顿时转身就跑到了门口，然后打开门伸出头去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跑了回来，然后朝着李世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老于你是不是出门忘了吃药了？玄武门这样的事是能顺便说的吗？”
看着高明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李世民顿时就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不能说？”
高明见李世民还这样“执迷不悟”，高明顿时就“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老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看在我们多年的师徒情分上我告诉你，玄武门这事以后你别再提了，龙有逆鳞，触者必死，这玄武门就是我家老李的逆鳞！”
当李世民听到“龙有逆鳞，触者必死”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顿时就亮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我于志宁历经两朝，于国有益，陛下不会杀我的！”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高明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哼，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告诉你，我家老李那可是名留青史的狠人！”
高明的话音刚落，李世民的嘴角顿时就抽搐了两下。
狠人？而且还是名留青史的狠人？
“那你说说，你家老李有多狠？”
看着李世民“恐惧”的表情，高明顿时更得意了。
“哼哼，告诉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说玄武门的事，到时候肯定把你推到玄武门外面的市集上砍了脑袋，砍了你之后，再接着砍了你的儿子，然后把你媳妇弄到后宫睡了她，最后再把你儿媳妇送到东宫让我睡，怎么样？你说他狠不狠？”
听完了高明的一番话，李世民的表情完全呆滞了，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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