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华国的幼儿教育界水平与原来世界的华国没有太大的出入,都处于一种野蛮发展的状态。当然,魔都沪海的同行业水平自然也处于全国第一流的水准。
这个水准当然不包括张云兮面前的这个野生托儿班。
“小花园托儿班”,这是一处一室一厅沪海老式平房的所在。
托儿班的负责人是一位雄壮的大妈,声壮如牛,满脸狠样。而张云兮的视线则只到她的胸口,因为此时的他被一位年轻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承受了大妈狮吼般喷射出的绝大部分唾液。
这位年轻的母亲是张云兮这一世的母亲,今年她2岁。至于张云兮的上辈子么,很奇葩!她老豆挂掉之后,她一直单身到了四十岁,然后她也得了跟她老豆一样的绝症——变异超忆症。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却出生在法兰国的一家医院里,那是1999年。她的母亲是个未婚妈妈,所以她从出世开始就一直在想她这一世的父亲肯定是个渣男。
虽然她假装懵懂问过好几次,可惜她的母亲对此防备得很严。
“不可能~!!”带着外地方言腔调的女高音,震得张云兮脑袋嗡嗡作响,“你已经托了四五天了,这个月的费用是不可能退的!!!”
“才四五天你就让我家宝贝发烧到40度!退款!你们还必须赔偿医药费!”年轻的妈妈根本不松口,孩子烧了半夜差点没救过来,她满含怒火而来,岂能善罢甘休!
“你想得美!”大妈暴怒,庞大的身躯前倾,就想伸手抓住张云兮他妈,吓得母亲抱着张云兮小退了两步。
“你干什么!”跟着母亲一起上门的社区人员气急败坏的说,“你还讲不讲道理!?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吗!要不然我们找警察来谈一谈好不好?”
听到社工威胁要找警察,托儿班大妈顿时有些犹豫了。显然她这个托儿班根本不正规,招来警察就很可能引起主管部门的注意,结果肯定是她得不偿失。
母亲见对方一犹豫,胆气立即上涨,两只大大的杏眼骨碌一转:“哼!马上就到家长们来接孩子的时间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些家长听说了这件事会觉得这是谁的责任?会不会也要求退款退班!”
大妈听了更急了,她之所以想要吓退对方而不是采用一贯的扯皮手段,就是因为临近接孩子的时间了,事情闹开了到时候整个班的婴儿估计都留不住。
“其实我们这个时候找过来,也是考虑到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社工大妈斯斯文文的讲道理,“时间不在你那边,胡搅蛮缠最后损失的是你!”
襁褓中的张云兮听着她俩一唱一和的表演,感觉十分的有趣,毕竟变成了一个只会爬行的婴幼儿,她能主动去做的事情不多。这场有预谋的“表演”,倒是能让颇感幼儿生涯相当枯燥的张云兮好好打发一下时间。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还关系到她全家这个月的生活指数问题。
这次治疗产生的500多费用,超出了母亲本月的生活预算。张云兮听到了年轻的老妈来之前算的帐,母亲一个月工资只有3500元。
沪海居,大不易,25平米的小单间每月租金支出要1000元,母女俩的伙食费又要一千元,母亲还要预留五六百的交通和通讯费,加上托儿班的费用是300元每月,母亲还留出200元固定做张云兮的营养费,其他杂费水电300元。每个月这个小家扣扣索索的也只能存下1000元。
而且因为张云兮住院的事,不但产生了额外的医疗费用,这个月母亲请的假合起来还有500-600的全勤奖损失,再加上托儿费用300元,她要是不把损失找回来,母亲这个月基本等于白干。
双方对峙已经超过了十分钟,十多个街坊被吸引了过来。
七八个小马扎一摆,几个老爷子二郎腿一撂,另几位老太太熟练的摸出一个手绢包包来,一层层的打开就是几十粒黑乎乎的瓜子躺在里面。
看热闹的人一多,母亲的胆气就更足了。但是托儿班大妈的社会经验显然更为丰富,可不能让托儿班的名声在街坊里被毁了。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恶毒啊~!”大妈干嚎了起来,“好好的小孩子,非说我们托儿班给带病了,堵在这里只管要钱。昨天抱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自己带了一晚上就赖到我头上了。真是没天理啊!这么小的孩子都抱出来,用来做缺德事,你们就不怕报应啊!”
年轻的母亲顿时被气了个倒仰。怎么会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人!?她怎么能这样!
乘着周边吃瓜群众脸色开始变幻,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大妈马上指着睁大了眼睛正四下打量的小张云兮,义正言辞的问:“什么烧到40度?!大家伙来看看,这个娃娃明明这么有精神,哪里有一点发烧的样子。孩子不咳嗦,脸还红润,这分明是在敲诈啊!”
几个没带小马扎的老太太顺着她的话,围上来看小张云兮。
“哇~~~~!!!”凄厉的幼儿哭声吓得几个老太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小儿一连串的咳嗦声,把大妈的干嚎的堵在了嘴里,做声不得。
现场表演打脸,小张云兮一点不虚。而且她一看周边围观群众的构成,都是老头老太,心里顿时呵呵一笑,这特么不是俺小张的主场才怪!?
大妈只是微微一愣,正准备继续蒙混,却不想那年轻女子怀中的小儿用粉嫩的小指头怯怯的指着自己,一脸怕怕的嘟囔:“针针,扎宝宝,妈妈,怕~~!”
什么跟什么啊?!
大妈一脸楞逼还没反应过来,现场就已经“爆炸”了。小娃娃被托儿班的不良妇女虐待!!!哪个老头老太受得了这个!?
几位老太用颤抖的手把一把把的瓜子壳摔到了她的身上。
“侬个死坏女人,怎么好下去得手!?”
“怪不得小娃娃会发烧生病啊,”有个老爷子摸起小马扎想打人,“我打死侬个丧尽天良的坏东西!”
“不,不,~~~不是这样的,没有~~啊!~~,”大妈慌了手脚,指着小张云兮就吼,“这个娃娃骗人的!肯定是大人教的!”
老头老太们更怒了,2岁的小娃娃会害人不?2岁的小娃娃会撒谎不?2岁的小娃娃懂的演技是啥子东西不?就算大人再能教,能教只会说几个字的娃娃学会这么一套深入浅出的表情管理么?!
母亲也怒了,可惜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老头老太们给挤到了一边。
小张云兮继续嚎了几声,看几乎没人注意自己,便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眼打盹。没办法,小孩子精力实在不足,瞌睡劲头太大了。
等小张云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小出租屋里。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小被子,嘴角还有些腥甜的奶香味残留
托儿班居然最后赔了他们家1300元!连母亲本月的全勤奖都基本补齐了。老头老太们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
此时的母亲却在发愁:“要马上给找个靠谱的托儿班,但是最近的正规托儿班都要走2站路!托儿班可不提供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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