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泼皮无赖,厚颜无耻之徒!任天晴满心怒火的在池边跳脚,把飞镖当成小石头往水里斜扔,一个飞镖激起一层层水花。【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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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找秋荀白把庄枝穹赶走,但又怕他真走了,再找起来就难了。
但想到庄枝穹那无赖的模样,她就气得跳脚。
蒙着面纱的女子优雅的踱步而来,身后跟着气质高远的黑衣女子。见到任天晴,水一方柔柔一笑:“你家小姐呢?”
“在暮霭院。”心情不好,回答的语气也不大友善。
水一方没多说什么,向暮霭院走去。
想了想,任天晴也跟了过去。
然而浅浅人却不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却遇见岚姑娘,她也来此处找浅浅。
岚姑娘见到水一方,便已明白七八分,对她说道:“水姑娘请放心,基本已经布置妥当。”
水一方道:“岚姑娘,我有点想法,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一下。”
任天晴闷声坐在蔷薇花下的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晃动着双脚。
黑衣女海棠却没跟着水一方离去,反而走到任天晴身侧盯着她,一张脸上无任何表情,声音也是淡漠的,“小女孩也有烦心事?”
任天晴嘟着小嘴:“谁能没有烦心事,连我娘那么厉害的人都有烦心事。不过我的烦心事,正是我娘造成的。”
海棠淡淡道:“有个娘烦总比没有娘来得幸福。”
任天晴觉得怪怪的,但好似明白了她话里面的意思,没有问下去,而是道:“姐姐,你有烦心事么?”
海棠摇头:“只要勇敢面对,所有的事都不算是烦心事。”
“听姐姐这么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爹常说,天下的事,不过就是一根刺的距离。”
海棠点头称赞:“你爹是个智者。生与死,本就不过弹指之间,一根刺便可要了人性命。”
“他是智者么?”任天晴歪着头,“我爹的意思是,天下的事不过就是一根刺扎在心上。他说人与人之间也总有一根刺,正是这一根刺隔断了彼此。”
海棠认真的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任天晴叹道:“哎,其实我也不懂我爹是什么意思。”
海棠道:“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任天晴摇头:“一个挺古怪的人——因为我娘说,她搞不懂我爹。”
海棠认同:“男人有时候确实很难搞懂,尤其那个男人又是你爱的。”于是两人一起叹了口气。
秋荀白来找浅浅时,正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禁觉得好笑,原来任天晴的思维是需要海棠这样的人配的,不免对海棠又多看了两眼。如果他没听错,她应该是在试探任天晴的底细。她是何来历,为何要打探任天晴的身世呢?秋荀白觉得有必要查一下了。
而另一边,被一群人找的顾家二小姐,正和卫启铭在池边,过着二人世界。
樱花乱飞,天鹅戏水,浅浅拿着一根小木枝在拨动池里的碎花浮萍。自两天前和君梵希大吵一架之后,浅浅的心情一直不大好。紫嫣郡主住进了湖城的皇家别院,君梵希也随她一同过去了。
还江湖大侠呢,真是好不要脸,巴巴的住进别人家里。想到君梵希也和紫嫣郡主那般调笑,浅浅就觉得有根刺扎在心上,分为不舒服。
今早,她正坐在秋千上发呆,就见卫启铭走了过来,没穿正服,宽袖绯衣,倒显得几分出尘。他像个刚陷入爱情的男子一般,摘一朵墙边的粉蔷薇,放到浅浅眼前,约她去集市逛逛。浅浅表示身体不舒服,于是他便建议来池塘边走走。
舒风细如缕丝,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脸上有着晃悠悠的动荡感,浅浅轻启粉唇:“卫大哥,你怎么没在别院保护郡主?”
“我和郡主请了半天的假,有君大侠在她身边,安全的很。”卫启铭见浅浅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水里的浮萍,姿势虽不雅,倒显得顽皮可爱,觉得甚至有趣,便站在旁边看着她。
浅浅漫不经心的道:“君大侠整天都没事做的么?”
说到这里,卫启铭的脸上不自禁露出一抹向往:“君大侠是江湖中人,去哪都无束缚,当然比我等随性多了。他自愿在郡主身边陪她,倒让我省心不少。”
浅浅带着讥讽的意味:“紫嫣郡主年轻貌美,身份赫赫,愿意巴结她的人,当然也不会少。”
卫启铭摇头:“我想君大侠看中的并非郡主的外貌和身份,郡主对他是一片真心。”
浅浅的手猝然顿住,声音低的仿似喃喃自语:“可她真的清楚自己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吗?她喜欢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他的名声呢?”本想把浮萍拨弄成个笑脸,却怎么弄都是哭丧着脸。
见浅浅无端的幽幽叹了口气,卫启铭笑道:“喜欢便是喜欢了,哪还会区分喜欢的到底是那人的什么。”
“喜欢……”念着这个词,浅浅喃喃道,“卫大哥,如果有一个人有事没事便出现在你身边,又喜欢戏弄你,你说那人是不是喜欢你呢?”正对着水,她清晰的看到有两个倒影正缓慢而来。
“怎么会,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好好对她的吗?那种感觉——大约是书中说的彼此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吧。”
没来由的,浅浅突然道:“可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卫启铭的神色一凛,声音紧张:“谁?”
浅浅却摇摇头,慢慢的站直身子:“卫大哥,浅浅不是你想要的那样女子,也不会成为一名好夫人,你……”
“别说了。”卫启铭脸色暗沉,打断了她的话,“嫁娶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已把聘礼送入顾府了。浅浅,这不是孩童的游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牵扯到我们双方家庭。以后,别再轻易说这种话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浅浅怔住了,难道她家里人已收下卫家的聘礼不成?
可是就算如此又怎样,婚姻的确不是孩童的游戏,是一辈子的事——是她一辈子的事,只要她不想嫁,没有人能勉强得了。
浅浅突然重重的把树枝丢到水里,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卫启铭年轻沉稳的脸庞覆上一层薄怒,极为克制的低沉道,“王妃曾告诉我,从小到大,你从未其他少女那般满怀心事,憧憬爱情。你的这根线好像被人剪去了一般,你从小聪颖,精通世事,唯独不谙情爱。这样的你,从何而说‘喜欢’二字?”
“你……”浅浅张口,呆愣了片刻。她想辩驳,“我……我当然知道。我看过很多书的,书上……”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是看过不少书,可是任凭书中不论是男女还是男男爱得死去活来,自己则全然没有感触。她是会背很多诗词,可读着那些描写爱情的诗词,就好比品尝最华美的草料,看似可口,却咀嚼不出味道。
难道她内心就从来没有萌动过么?怎么会没有萌动,她一直觉得心似飘渺海洋,有个影子湿漉漉的模糊在她的海洋里。
有脚步声停在身侧,卫启铭不再说话,见紫嫣郡主和君梵希走过来,也顾不得问他们为何出现在是春楼,只是简单的行礼,便沉着脸离去。
浅浅重重的吐了口气,见到君梵希他们,也不打招呼,远远而去。
回到院落,正见任天晴荡秋千玩,呼啦啦的飞得甚高。看见她,也不等秋千落下,飞速奔来,如滔滔江海大泻一般,一股脑的把她遇到庄枝穹的事情详细交代。
听完她的描述,浅浅淡淡的道:“你说有个男孩子叫邱麟?”
见她莫名其妙问着题外话,任天晴点头:“是啊。怎么了?”
浅浅慵懒的点头:“不久前认识的一个孩子,看来他来参加六大剑派会试了。”
任天晴不高兴的嘟着小嘴,摇晃着浅浅的胳膊:“姐姐,我都气成这样了,你也不帮我想办法。”
艾心手捧着一个大酒坛,人未进门就先听见她声音:“小姐,我身受重任,幸不辱命,以身犯险,终于把你要的东西弄来啦。”这一连串成语溜的,简直可拜莫悠游为师了。
浅浅打开酒坛,扑面而来的血腥之味,她的眉眼这才难得的舒展开来,表扬艾心:“做的好,看来你这两天没白忙活。”
艾心的脸蛋因一路奔跑而泛红,虽有点气喘嘘嘘,人却很兴奋:“小姐,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瞧她一脸的兴奋,浅浅故意不理会她,拦住上来要看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任天晴,道:“别扒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任天晴头如拨浪鼓:“快帮我想想办法。”
浅浅道:“为何要庄枝穹的眼泪?”
任天晴叹道:“庄爷爷说的,只要我把他孙子的一滴泪收集给他,他就解除婚约。”
避暑山庄的庄老爷子,年轻时叱咤武林,是个蚊子从眼前飞过能都分得出公母的狠角色,为何会出这样的题目?
见浅浅略微思索,任天晴恍然大悟般惊呼道:“哎呀,那笨蛋是不是不会哭呀?”
浅浅淡定的开口:“别急,不就是要滴泪么?这事比我的麻烦事简单多了,我来给你想办法。”
两人说着已进了房间,艾心一直跟在后面插不上嘴,越急越是焦躁,整张肉肉的小脸涨得通红。艾心觉得自己再不说会被憋死的,终于,什么也不顾了,大吼道:“小姐,我看见莫捕头和一个男子抱在一起!”
浅浅和任天晴蓦地回身,同时问道:“哪个男子?”
耶,终于有人理她了,艾心开心的呼了口气,忙接着道:“好像叫铁匣,她的那个侍从。”
任天晴惊讶的跳了起来:“啊,哦……武功很强的那个哥哥?”
“然后呢?”浅浅倒是很平静,此事颇为怪异,必然有缘由。
“然后……”艾心想了想,“哦,对了,莫捕头把他臭骂了一顿,好吓人的……成语一个接一个的,我都被吓住了。”
莫悠悠一向冷静,怎么会突然“病发”?浅浅皱眉:“你可知道因为什么事?”
艾心皱着小鼻子,试着回忆:“我听到莫捕头好像在说什么六把剑,无名指什么的。我也听不清,她那么多词语,一串一串的,还真像应小姐说的那样。”
六把剑,无名指,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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