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这一天,秦武的尸体,送回到位于上城区的家中。
听到这个消息,身为上城区第三治安所的所长,秦杰丢下手中的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原本还希望只是自己听错,可打开门,从大厅处传来的哭声,让这个两鬓淡黄的男人,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大厅。大厅的正中,摆放着一口具有冷冻功能的停尸舱。停尸舱旁边,他的妻子,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哭成了一个泪人。
两个佣人正扶着她,不然,怕是直接软倒在地。
另一边,秦杰看到了采集队的几名干部,以及一个面相坚毅的陌生男子。
秦杰直接扑向其中一名采集队干部,揪起他的领口大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儿子死了!”
那名干部满头大汗地劝解:“秦先生,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不听!”秦杰大吼,“我只想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令郞冲撞了一名升华者,并对其造成了人身威胁,从而受到对方正当的反击而死。秦先生,请节哀。”
站在旁边的坚毅男子道。
秦杰双眼布满血丝:“你是谁!”
采集队干部连忙介绍:“这是夜行者总参谋长的助理,林洋长官。”
那干站看了林洋一眼,后者微微頜首,他才道:“秦武冲撞的,便是夜行者的成员。所以,林长官一起过来,慰问慰问家属。”
“呸!”
秦杰咆哮道:“就算我儿子冲撞了升华者,难道就该死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的,哪怕是你们夜行者,我也要到城主办公室去告状!”
林洋淡淡道:“秦先生,我刚才说了。令郎不是简单的冲撞,而是用枪指着人家的脑袋。堡垒的法则有规定,在这种情况下,升华者是有权进行无限反击的。”
“而且在此之前,令郎在采集任务中,还犯下了私自脱队,用枪射伤自己的队友,利用对方吸引黑暗子民,从而为自己赢造脱身机会等罪行。说句难听的话,令郎劣迹斑斑,死不足惜!”
“但鉴于令郎已死,本着死者为大的人道精神。所以堡垒军部对他之前所犯罪行,不予追究。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向堡垒军部司法处投诉。”
说罢,林洋微微欠身:“再次向你表示同情,告辞。”
转身离去。
到了门边,林洋突然停下来:“哦对了,秦先生。我这次来,除了代表夜行者慰问家属之外。还想给你一个忠告,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才离开。
几个采集队干部也相继告辞。
等人全走了后,秦杰才怒吼一声,将大厅里的家具和摆饰,一通乱砸。
发泄过后,他才喘着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是警告我不要报仇吗?夜行者,好大的威风啊!”
妻子抬头看来:“秦杰,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要是不给他看报仇,你就不配做男人!”
秦杰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
下城区,幽水道1837号棚屋。
天阳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母亲,南菲背对着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那条幽幽流淌的水渠。
过得片刻,才道:“所以你非但成了升华者,而且还加入了夜行者?”
少年大头连点:“对对对,妈。夜行者已经在给我申请公寓宿舍了,一旦批示下来,咱们就搬家。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就给你在附近租个房子,我放假的时候就可以去看你。还有,我看看能不能帮凯迪,在上城区盘一个酒吧。”
“到时候,我就是酒吧的股东。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到酒吧收个钱啥的,打发打发时间。”
南菲哦了声:“你想的倒是挺周到。”
天阳捉了捉头发:“还好吧,怎么样,您不反对吧?”
“我反对。”
南菲的声音很平静,她转过身来:“天阳,我希望,你可以退出夜行者。”
天阳怔了下:“为什么?”
南菲轻轻咬了下嘴唇:“总之,你听我的。我也不要搬家,在这就住得挺好。我就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
天阳努力挤出笑容:“妈,我已经是升华者了。我可以让咱们家过得更好的。而且,夜行者,风暴,铁壁。堡垒三大军团,就夜行者的待遇遇好,我......”
南菲突然就爆发了:“我说了,去给我退出!你如果一定要从军,那就加入铁壁!但夜行者和风暴,不行,我不允许!”
她鲜少有这么狂躁的时候,天阳很少看见她这个样子,安抚道:“妈,你听我说...”
“不,是你听我说!”
南菲捉住儿子的双肩,眼晴有些充血,激动地道:“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妈|的话,现在就去给我把夜行者退了!”
天阳终于忍不住,拨开她的手道:“凭什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相信我!上次我要加入采集队,你也是这个样子!我真搞不懂,我从军有什么不好!难道我想让咱们家过得更好,有错吗?”
他退后两步,大叫道:“还有,每次我问你,我父亲究竟是谁?你总说我还小,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太专制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我爸受不了你才跑的!”
啪!
南菲一巴掌摔在少年的脸上,双眼泛红,全身轻颤:“你怎么能这样说。”
天阳捂着脸,哼了声,冲进自己的房间里。
呯,门关上。
南菲想上前,却又停了下来。最后叹了口气,走出棚屋,蹲在门口,点了根烟。
天阳的卧室很小,一张床,床尾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些书本。
《堡垒法则简述》、《九大职阶概况》、《逆界生存法则》、《升华者战争——经典战例分析》......
这些书,封面基本上都已经磨\花了,书页泛黄,它们是天阳小时候的玩伴。自打记事起,这些书就已经存在,可每次问母亲书是哪里来的,她都不说。
天阳私底下猜测,这应该是父亲留下的,因为里面一些注解。从字迹来看,显然是男子所写。
看着它们,天阳叹了口气。他后悔了,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在下城区要养大一个孩子是很难的,天阳知道,母亲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虽然他依旧觉得,南菲要他退出夜行者,有些不可理喻。
但少年还是后悔,刚才不应该对母亲说那么重的话。
明天,跟她道个歉吧。
天阳躺在床上,如是想道。
PS:龙套楼的跟贴看到了,稍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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