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何为东 何为西 凭据在哪里!
“来!”
“喝!”
“都别客气!”
“自现在起,哥哥便在此地,安稳过自家日子了。”
“兄弟们若是念起哥哥,便来此聚会,莫要客气。”
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普通山岭,因众妖聚集,而多了一团凝结妖气。
山岭半腰处,有一洞口。
黑黝黝,似是巨兽张开了嘴巴。
阵阵欢闹声,自洞口传扬。
“此地算是安稳了。”
“接下来自是继续往前。”
此妖气凝结的山岭高空,白云凝结,清气高空。
两道身影站立,投下目光俯视。
“倒也不必这么急。”
“反正对于我们来说,有的是时间。”
位列左侧身影之言,得位列右侧身影点头认同。
“我们的动作足够扎实,不过就是这样,西方也该有所反应了。”
早有预料,或者说为的本来就是如此,倒也谈不上惊慌。
可不管怎么说,西方也是有二位圣人。
圣人之下皆蝼蚁,着实不是一句虚假玩笑之言。
虽有不俗背景支撑,大罗修行,也不是那么容易。
在圣人眼中,大罗也不过是大一点儿的蝼蚁。
未入大罗的,自是更加脆弱稚嫩,也就一念之间而已。
再有信心,也是干系性命,含糊一二,是情理之中。
言退的话,也是没可能。
“为使安心,老祖曾言,此事并非仅有我家老爷,还有你们家那位,以及那位无上皇者。”
“高层次的事儿,不必咱们思虑。”
“做好咱们自己便可以。”
左侧身影高大壮实,可见一道道线条,身躯似是存了万钧力量。
右侧身影高瘦,眸中显露一股说不出的锐利。
闻言,那锐利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羡慕。
“还是你们家老祖对你多有关照。”
“不像我们家的,什么话都不说,便将我给扔了出来。”
“这般凶险洪荒,倒是不担心被抓着,当做小鸡崽子烤了。”
言语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幽怨。
“就你这样的,也敢言说是小鸡崽子?”
“别说那寻常的小鸡崽子,就算是那位祖宗,跟你相比,也是差一点儿吧。”
高瘦身影闻言,不由白眼儿翻起。
“你得了。”
“真要这样的话,真要被烤熟了。”
“话说也是新婚燕尔的,你就舍得这般出来吹风?”
高大壮实身影眼角颇为不自然一抽。
“你以为我诚心乐意。”
“可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高瘦身影颇为同情抬手,拍了拍壮实身影的肩膀。
“滚蛋!”
“不管怎么说,咱也算是有媳妇儿的了。”
“你呢?”
言语间,除了喜悦之外,还有得意。
自己的这桩姻缘,也算是天地少有了。
“少得意!”
“真要有那个心思的话,绝对能让你羡慕死,信不?”
高大身影无语,一副不知该以何言反驳的模样。
要说不羡慕,自然是鬼扯。
现在来说的话,也就只有一个羡慕的份儿了。
“正经做事儿吧。”
“莫忘了宗旨,不吵不闹不惹事儿。”
“不得西进,不得东行,也就是了。”
两道身影悄然而散。
而在西方,一弟子脚步匆匆入了一所庙宇。
“不知为何,这些时日,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
“故此派出耳目探查了一番。”
“自东方始,至西方终,一路上诸多山脉,皆被妖族占据。”
“此举不太可能是无心,却是不知是何意思?”
“弥勒师兄,你说要不要跟二位圣人汇报一声。”
那庙宇中盘腿静坐的大肚和尚点头,抬步上了须弥山。
“你来之意,本尊已然知晓。”
“不必心急,静候消息便是。”
登上须弥山,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
便被大威能挪移至初始地。
这一趟,算是白跑,也算不得白跑。
有那一言,已然足够。
“师兄,要不然还是我走一趟吧。”
准提神色微寒,眸中隐有火焰跳动。
此举,着实是太过缺德。
把控所有地方,东不能西行,西不能东进。
看似仅是换了一处居所,起到的实际作用,却是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西方困束,轻易动弹不得。
“能出如此手笔,师弟以为便不会防着你吗?”
“为兄可以断言,只要你踏出西方,必然有大能者等着你。”
“能令群妖如此举动,除了北冥的那头鲲鹏,也仅有帝俊与太一。”
接引眸中智慧火花闪烁。
“师兄是说,此事很有可能是北冥鲲鹏,或者是帝俊与太一的手笔?”
“可那帝俊与太一,不是已然于巫妖劫后,远避洪荒,怎么可能还会行此手段?”
非是准提不信接引,而是洪荒自有法则。
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若不是鲲鹏,也不是帝俊与太一的话,这事儿可能真的要麻烦了。”
“不是这三位的话,最大可能就是原始与通天。”
准提神色再变,并非心虚。
为了西方,做什么事儿,都不会言及心虚二字。
只是如此手笔,若是出自原始与通天的话,那代表的意义,可就太过深远了。
原始与通天虽为圣人,号令妖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是否他们已然与妖族结盟?
“事儿还是有些不太对。”
“通天倒还好说,原始可是最厌烦被毛戴角之辈。”
“怎么可能与妖族结盟?”
对于原始,准提自认还是了解的。
“原始好歹也是圣人,岂是这般肤浅之辈。”
“纵然不喜被毛戴角之辈,也是相对来说。”
“这话要是对鲲鹏说,看他有没有这般胆量。”
准提自认了解原始,了解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原始所不喜悦的,并非全数妖族,而是那些德行有亏,血煞冤孽缠身之辈。
料想凡是有德修士,对这般家伙,都谈不上喜爱吧。
“看来这事儿,还是与北冥鲲鹏有所牵扯。”
“师兄,吾还是出去一趟吧。”
被死困在西方,准提着实难以安然。
“你要知晓,入了北冥,所要面对的,可能不仅是鲲鹏。”
为何依旧在这儿磨叽半天,不见任何动作。
情况分析是一方面,能蒙蔽圣人感知,悄然令此事成型者,必然不是凡俗。
另一方面,也是忌惮。
好歹也是圣人修行,而且还是两位,自是不必太将鲲鹏放在心上。
那北冥所在存身的,却并非仅有鲲鹏。
“正因为如此,师弟才必然出去一趟不可。”
“有问题,也当请教在当面。”
“安全问题,师兄不必担心。”
“不管怎么说,也是入了天道的圣人。”
自个儿的修行敌不过,天道总不至于看着吧。
怀着心思,准提离了西土。
而由西土入东方的必经之路。
帝俊安坐静候。
“二哥,虽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也不得承认,的确是有些本事。”
“仅是帝俊,足够应对吗?”
通天言道。
“看了半天,当真就没瞧出什么?”
原始不由瞪了通天一眼,已然是圣人修行,怎的还是这般没出息。
“二哥也瞧出来了?”
“还以为出现错觉了呢。”
“帝俊,的确是一代英杰。”
原始点头,随即又摇头。
“要不是咱们那位叔父,帝俊再是英杰,也于劫数中化作灰尘了。”
通天认同点头。
“直到此刻,吾才彻底参悟明白。”
“当初巫妖大劫,除了的确不可阻挡之外。”
“恐怕也是为了这条混元路。”
“混元修行,相较于圣人,的确是难。”
“可在洪荒之外,反倒是如鱼得水,未来可期。”
虽感叹,心间也不见丝毫波澜。
圣人与混元修行,究竟哪个更好。
这是个说不准的事儿。
只能说更为合适而已。
反正让原始与通天放弃圣人修行,转修混元道,基本上不存在这个可能。
“前路多艰,又何必匆匆太急。”
一道气息伴随言语升空,拦住了准提云路。
准提眸中精芒一闪,随即脚踏大地,凝眸观瞧那安然而坐的身影。
看起来,仅是准圣修行。
周身飘荡气息,却有准提看不透之处。
洪荒再浩大,能让圣人看不透的,也没几个。
这般存在出动拦截,手笔还真是不小。
“这位道友有礼!”
倒要看看,连圣人都看不透的神秘,究竟是什么。
“哪怕是过往故人,如今也不过是山野闲在之辈,如何能受得了圣人一礼。”
嘴里说着受不了,安然而坐的身躯,不见丝毫动静儿。
圣人礼,的确是等闲不可受。
然帝俊纵然不再是天帝,也终究与太阳星有所牵扯。
有此底蕴,圣人一礼,倒也受的。
准提眸色微动,难怪敢阻拦圣人去路,的确是有些能耐。
听闻故人,更是心中一动。
“不知是哪一位故人?”
气息与声音,的确有种熟悉感觉。
“都说贵人多忘事,圣人自是足够尊贵,无所不知,却也忘事,忘却了故交。”
一声叹息,帝俊转身。
准提不由脚步后退。
一瞬便是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天帝。”
“倒是请饶恕老眼昏花之过。”
准提告罪,引得帝俊眸中寒芒一闪。
当真老眼昏花?
那眼睛还是替换一下的好。
“天帝已然是过往。”
“如今不过闲在之身,仅是帝俊。”
言说此话时,帝俊心绪平静如水。
已然是过往,已然是败了。
还多做惦念做什么?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为此哪怕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如今再惦念,是嫌弃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道友果然好心性,准提佩服。”
此刻所言,倒是多了一些真诚之意。
准提瞧的明白,帝俊当真是放下了。
这份儿心胸,怎能不服。
至少准提做不到这一点。
修行境界虽与心胸有所牵扯,但也不是完全决定性因素。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帝俊道友可否实言相告一句。”
念及帝俊身上,自己都看不透的隐秘。
再联系帝俊如今心胸,准提想到了一个可能。
“圣人何时对自己的眼目,这般不自信了?”
准提要听的实话是什么,帝俊自然清楚。
本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再也没什么,比实力更加实际了。
“道友历劫数,晋升华,可喜可贺。”
准提此心,同样真诚。
混元修行,曾在紫霄宫内听闻。
然因洪荒诸多牵扯,便是圣人,于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混元修行,一直都是传闻,而未曾见实际的存在。
卫无忌该说是个最好,也是最有可能的实际。
然这么大的洪荒,有谁胆子大的,敢跑到卫无忌面前,问其修行根底。
轮回运转,给了众生希望不假。
也不能这般作死似的,胡乱折腾啊。
“却是不知道友不受自在,于此地为何?”
该磨叽的,都已经磨叽完了,也该说点儿正事儿了。
受帝俊本身,受混元之事影响,差点儿忘了本来目的。
“此地亦是自在。”
帝俊不算欺哄,心里的确是舒畅好受,怎能不算是自在。
“道友该知,此为西方之地。”
准提警告般的提醒道。
“圣人此言可是执着了。”
“都是洪荒,自当一体。”
“何分什么东西。”
准提眼角狠狠一抽。
这话听着怎么这般熟悉?
“道友此言,差错极大。”
“东是东来,西是西。”
“终究有差别。”
准提面不改色道。
什么才是准提的看家本领。
就三个字形容——不要脸。
“圣人所言,自是有理。”
帝俊倒也不恼,早就看透准提是个什么性子了。
说敬佩,的确有。
毕竟西方那一堆烂摊子,实在是不容易。
更多的还是厌烦,实在是太不顾忌面皮了。
想玩儿,那就好好玩儿。
以前光顾着动手痛快了。
如今看来,这般也是痛快至极。
“只是帝俊有一事不明,还请圣人切实指点。”
“何为东,何为西。”
“有什么切实分明的凭证吗?”
“帝俊如今安坐之地,全然属于西方,还是全然属于东方。”
“亦或者一半儿东方,一半儿西方。”
“帝俊着实不明,还请圣人务必详尽指点一番。”
准提眉目抖动,眼角抽搐。
怎么着都想不到,帝俊能提出这般刁钻古怪的问题。
何为东,何为西。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儿吗?
要什么凭证?
有凭证的话,还用得着你在这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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