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是一种将水或其他液体经过一定压力通过喷头喷洒出来具有特定形状的组合体,我国最早的喷泉是在熹宗那个年代发明出来的,那时宫中都用铜缸或是木桶盛水饮用,他就在这些盛水的容器下方凿一个孔,在里面设置机关,用机关操作,缸中的水就飞散出来,有时泻如瀑布,有时又散若飞雪,最后变成一根玉柱,打击放在缸外面的许多小木球,木球就浮在水尖上,随着水的喷吐而跳跃不已,久久不息,故此当时宫中的人都称这种喷泉叫做铜缸水戏。【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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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瑟堂主殿外的喷泉,正是在这个铜缸水戏的基础上改制而成。这座喷泉的怪异之处就在于,它的主体上有十二生肖的造型,据说每个生肖都可以独立喷水。玛丽亚告诉我,以前平安神父还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启动这个喷泉的机关,很多教众和游客都慕名而来,可自从平安神父死了以后,这个喷泉就再也没有喷出过水来。
说到这里,玛丽亚的语气中透出些惆怅,也有些惋惜。
“难道是喷泉里面的设置坏了吗?你有师傅维修过吗?”我心里其实有另一种怀疑,只是仍需要得到证实。
“这个喷泉是平安神父在世时,找国外的设计师规划出来的,在他过世后我也曾找来一些本地厉害的行家,可是谁也看不懂这个喷泉的构造,而且有关这个喷泉的设计图现在也已经找不到了,故此喷泉也就闲置了下来。”玛丽亚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件事已经是有心无力。
“看来你的姐姐也是一位相当具有怀旧情思的人,我想她必然也和你一样,对喷泉曾有过的繁华,早已经铭刻在心了吧。”我笑了笑说道。
“喷泉开启的那几个月,我姐姐从来没有来过,她哪里是在追念旧日情景,我猜测她应该是在那里等一个人。”玛丽亚想了想应道。
“那你知道她在等谁吗?”我赶紧急切地问道。
玛丽亚却摇了摇头,表示这只是她自己的一种猜测,而且由于她们的父母过世得较早,所以姐妹间也并不亲密,很多事对方也并不会告诉她,而她呢,也一般不会追问。之前猜测她可能是在等人,也只是玛丽亚凭着女孩间特有的一种敏感直觉,而且玛丽亚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在若瑟堂里,有任何人曾和她姐姐说过话,真的是一个这样的人也没有,所以到后来,玛丽亚反而觉得是自己太八卦而以。
只是,玛丽亚虽然并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可并不代表她的猜测就是错误的。我反而认为,玛丽亚的姐姐等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司徒焱,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需要交易合作的部分,自然要隐蔽一些,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妹。
因为这一点,可能玛丽亚的姐姐不会怎么在意,可针对司徒焱的行事作风,他肯定会万分小心谨慎的,所以玛丽亚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姐姐等的人是谁,这其实是很正常的。
我甚至还有一种错觉,就是这个十二生肖喷泉,搞不好也和司徒焱有些什么关联。因为我记得来这里之前,楚卿告诉我的是,司徒焱之所以来这里,见的人是平安神父。虽然平安神父已经死了,要侦查出司徒焱来见平安神父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太容易。
子夜在处理好平安神父的尸体后,也回到了教堂主殿,我把了解到的和自己分析的情况都一一向他做了些说明。子夜听过以后,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我说道:“你不觉得你过于相信楚卿的话了吗?而且我认为,她告诉你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事实,很多时候她甚至在扭曲事实,如果你一味地钻进她所设置的死胡同里,这对往后的调查没有半点好处。”
可以说子夜的话很尖锐,这让我听了心里竟然有些难受,我也说不清是因为子夜指出事情的源头而纠结,还是因为子夜话里提及到的楚卿与我之间的联系而感到难过,这是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至少在我初识楚卿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
接下来我换手让子夜接着向玛丽亚补充了解,我没有考虑到的层面,而我则出去透透气。虽然心里想着事,脚下的步子却还是不由自主绕到了刚刚玛丽亚说的这个喷泉那里来。
喷泉主体上有一小股水柱,无力地搭在喷泉边上,而喷泉造型上的十二生肖由于缺乏了喷水的衬托,显得有些凄凉惨淡,一如我现在的心境,我正在自忖,是否自己确实如子夜所提的那样,因为太过于重视某人,所以才失却了判断的理性。
也许是当事者不若旁观者看得那么清楚吧,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认为子夜说得想得过于夸张了一些。我本身向来是一个以理性著称的人,就算我心底对楚卿有些好感有些怜惜,但这些是不足以成为可以影响我正常判断的理由的。谁是谁非的问题,只要摊在台面上,这是谁都可以指出对与错的。
收回思绪,我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喷泉的台阶上,仰头正面望着夜幕下的若瑟教堂,安静地等待着子夜出来。
事实上,子夜出来得比我想像中要快许多。不多时,我就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正准备从台阶上下来,和他交换信息时,却突然被从背后冒出的一股力量扯了回去,这股力量给我的感觉象是一只鬼手正牢牢地拽着我腰际的部位,拽得我极是痛苦。
而且对方的速度相当快,我只来得及冲子夜吼出一声:不要过来。接着我整个人就被强大的力量腾空地拽进了喷泉水池里。由于这个喷泉很久没有再启用了,喷泉里的水并不深也很清澈,只是有股很腐臭的味道,我突然被拖进水里,被强行灌了好几口这样的臭水,薰得我差点窒息过去。
加上水池内壁四周很光滑,我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从里面站起来,事实上我估计我要是能站起来的话,那水池最多不超过我腰际左右的深度,是淹不死人的。
子夜飞奔过来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在我刚吼出那句话的同时,他已经发现了我这边的情况,据他说,他赶紧让玛丽亚修女退回主教堂锁好门,不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然后他就赶到了喷泉边,两只手伸进水池这么一捞,我搭着他的手这么一借力,终于从水底站了起来。
可刚站起来,我又发觉到了脚上的异样。子夜见我没事,却一直站在水池里,便有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还不出来。我愣了愣,随后便从里面出来了,然后和子夜一起找到玛丽亚修女,问她有没有办法将喷泉里的水放干净。
于是玛丽亚去扳手动的那个可以换水的装置,一阵哗哗哗的水声以后,喷泉里的水基本已经被放了个干净。玛丽亚找来了手电筒,扫射着空无一物的水池,很奇怪我们现在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被放干水的喷泉座下,并不是结结实实的水泥,而是一面椭圆形的,十分光滑甚至可以被透视的镜子,也难怪我刚刚摔在里面,半天也没有爬起来。重点是透过这面椭圆形的镜面,我们可以看到在喷泉座下方有一个不小的地下空间,这个地下空间里甚至还摆放着一些日常生活家具之类的。
我刚刚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从水池里离开,就是我在借子夜的手搭力的时候,右脚似乎将这块椭圆形镜面边缘上的一角给踩破了,只是这个破损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水滴遗漏到下面的痕迹,故此我才想到要抽干里面的水,看看脚下到底踩到了什么,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光景。
既然这个喷泉换水的装置还是可以人力操作的,我很奇怪一点,难道玛丽亚从来就没有发现这喷泉下的秘密吗?玛丽亚告诉我,事实上每次她在给喷泉换水的时候,是不必象现在这样将里面的水完全抽干净的,只需要抽走一半的水就可以了,因为在喷泉主轴上,曾设计装有一个自动过滤水质的循环系统,所以玛丽亚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看到过喷泉座下的情形。
我们仔细地在喷泉四周摸索着,按这个构造,我们都以为肯定是有什么机关或是暗门之类的。但让我们失望的是,这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就在我们用手电筒照射摸索的同时,我们还发现一个惊人变异正在产生。
那个原本光滑如镜面的椭圆底座,竟然正在由四周向内的密封,感觉上象是底下的人发现了来自上面的偷窥,所以启动了什么应急程序之类的,只是这种密封十分的缓慢。于是我们向玛丽亚修女了解,从这个喷泉到附近最近最有可能联通的建筑物的坐标都有哪些,然后我们兵分三路,由玛丽亚修女继续在这里留守,观察水池底座密封的情况,并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
而我和子夜则各选了一幢建筑物,开始我们的冒险之旅。那个在水池底座下操纵机关的人,一定和我们要调查的事有很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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