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见琥珀珠子功效不大,倒也不恋战,自袖子内抽出了个一尺左右的银棒去挡天鼠的十指,一触之下即刻滑出了数步,只是双臂都被划伤了少许。【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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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鼠见方老板退的不远,正欲追出,只觉背心一震,知道定是阿松出手,她身形一转,正待一爪伤了阿松,谁知先前方老板命伙计暗地布下的三五斩邪阵被我适时地发动,这天鼠三面受敌又被阵法所摄,身形登时软了下去。
方老板这三五斩邪阵本是古籍中寻得,威力自然远不如正一道的原本,然则博妖摄怪之效却也不容小观。
我将如胭剑放下来,走到天鼠身前,道:“不瞒前辈,晚辈几人都是跟正一道沾亲带故的人物,我那阿松兄弟更是正一道中的三品人物。您若出全力,必然杀了了我们,不如我们替您打那侮辱了您的小混蛋屁股二十下,您老就此饶过他,您看怎么样?”
我这话吹牛的成份颇重,不过拿来忽悠天鼠却足够了,反正它现在也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这话纯粹就是走个过场而以。
天鼠苦笑了一下道:“既是被你擒了,自然任你处置,不过你们这些娃儿倒也难缠的恨,年轻人若肯放了我,饶过那小杂种倒也可以。”
我听罢,随即收了阵法,天鼠倒也颇有信义,见阵法解开,转身便走,自此无见。
当夜再无他事,几人换好了寻常衣服,天已经有些亮了,商量之下决定先去方老板家吃了早点,再陪陈家父子回家。期间曾收到子夜的短信,说是那家孩子已无大碍,他先行回观里了。
往后的三天里,我等几人轮流跟随陈家父子,而陈家儿子也再无异状。第四日,我和阿松向方老板道别,回到了白云观。
这一来二去,早离当日和玄坛黑虎约定的三天归来,延误了许多天。以那孩子的冲动个性,只怕会闹得白云观不可开交,越是接近白云观,我这心里越是对陈道长歉然得很。
不想,进入白云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子夜正与陈道长在下棋。我快步上前,劈头盖脑地就问道:“那个要斗法的孩子呢?”
“别急!”陈道长执起一枚棋子,悬在空中沉思了半晌,这才落子,终结了与子夜大半个早晨的战局。
接着,才将前两日发生的事讲与我听。原来子夜早于我几日回观,正好遇见吵闹不止的玄坛黑虎,当时子夜已和我互通消息,知晓我还不能快速回来,当下便以言相激那玄坛黑虎,说是由自己先和他比试,若能胜过子夜,再来找我也不迟。
玄坛黑虎毕竟年少,仍是小孩心性,一心只为比个高低,也不管来人是谁,满口地就应承下来了。陈道长仍然作为见证人,就在前日定好时辰,将双方约到了白云观后院一清静处,语重心长地对玄坛黑虎说道:“斗法与你的理解不太一样,这里面的规矩很多,双方斗法前,先要拜过三境帝师、天真皇人、黄箓真宰、符箓中典、符箓灵官诸位神灵,再请见证前辈入座,双方行礼,才可以开始。斗法是很严肃的道术比试,希望你不要以此为戏。”
玄坛黑虎点头称是,把旅行包里的健身剑取出来,问:“咱们去哪拜过诸位神灵?”
子夜见他执意要切磋,带着他到观内正殿拜过神灵后,再回到后院听陈道长继续说明。
陈道长见他拿着健身剑,道:“我看这位小朋友内炼不久,如果斗科仪肯定会落在下乘,不知道你的剑术怎么样?”
一谈到剑术,玄坛黑虎跟变了个人似的,马上来了精神:“我的剑术是现任老师云游时得的,据说是魏文帝所用的剑术。对剑术,我一向很有自信。”
子夜见他那么有自信,就说:“比试科仪是我以大欺小,咱们比比剑术吧,不过你先要答应我,如果我赢了你,你就得老老实实回家去,修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不许再上网瞎跟人斗法。”
玄坛黑虎可能是对自己的剑术很有自信,当即答应了,并与子夜打赌,如果输了,就要观里报销他来往的路费。
子夜看了一眼陈道长,便也答应了,还把收藏在柜子里多年不用的那把铁剑拿出来说:“陈道长,就现在开始吧。”
陈道长点点头,在附近石桌处坐了下来。
玄坛黑虎单手持剑,一动不动,魏文帝曹丕剑术出自汉灵帝时虎贲王越之手,以前快著成,子夜的铁剑有十斤重,无刃。但论剑器重量与剑术的配合,子夜已经落了下乘,只是玄坛黑虎与子夜年龄相差较大,子夜认为如果不挑把重些的剑,就有些欺负孩子的嫌疑了,且他平时用铁剑惯了,突然换了比较轻的剑,很容易误伤人。
剑被称作百兵之君,如果是在战场,实战意义不大,但如果步下作战,则以一敌百也是有可能的。
子夜等了一会,不见玄坛黑虎有什么动作,便侧了侧身子,围着他走了几步。
玄坛黑虎的健身剑抖了抖,子夜明白他是要动了。
一眨眼间,他的剑已经到了子夜身前不足两步的地方,于是子夜赶忙以铁剑横扫,在身前划了个圈子,退了开去。
子夜说,那孩子的剑术他还算了解,一旦出剑,就会一直缠着对手,果不其然,子夜才刚才退了一步,他的剑尖便已寻来了。
紧接着子夜猫腰躲过他的一阵追击,心里也放下了许多,其实以子夜的脚力,他必然是追不上的。拉开了距离,也让子夜看清了他的路数,在基本功上,玄坛黑虎是有的,只是性格太冒进了。
大概玄坛黑虎未想到子夜竟会躲开逃远,当下又顿了下来。子夜轻轻吐气,脚下一错,几步到了他身前。他却将剑反手一格,格住了子夜的剑,只是这时玄坛黑虎并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子夜的计划之一。
眼见对方中招,当下子夜双臂用力,这股怪力极大,不多时便把玄坛黑虎按的蹲在地上,他此时已将身上的力气全用在了手上,只要少有泄力,子夜这剑就落在他的肩膀上了,但因未用全力,要躲开他剑的轻轻一划并不费力气。
又过了半晌,陈道长走到他俩身前,宣布玄坛黑虎已经力竭,子夜胜。
当天下午,子夜就把玄坛黑虎送去车站,亲眼看着他上了火车,临走前他托子夜将一封提前准备好了的信交给我。
说到这里,子夜便从身上取出了信交给我。我接过来,来不及看就将信揣进了兜里,看了眼陈道长又道:“易县的事已经处理完毕,我让陈某直接将酬金打到了观内的会计处,到时方便你们核查。”
陈道长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迈着步伐而去,刚走了两步,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那两位女施主不日前也已经离去,说是要去找什么宝贝,让我向你转告勿念珍重!”
找宝贝?我心中当下一阵恼怒,这楚卿胡闹也就罢了,可李梦然好歹还长她几岁呢,怎么也跟着一起乱来呢。我琢磨一阵,突然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子夜较我早些回来,为何他的反应如何平静。
我这么疑乎的时候,脑袋也顺着意识转了过去。子夜看了看我,道:“我听到这消息,初时和你反应差不多,只不过日渐后来,我便猜测其实楚卿一事,有太多破绽,其言是否属实很难确认。有你那朋友一路跟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知道子夜指的是李梦然,只是对于她俩此次的不告而别,我仍然觉得别扭,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提示自己,楚卿必然在这件事上欺骗了我,这种纠结是以往从来不曾有的,倒让我备加头痛起来。
说得差不多时,我才想起陪我一同归来的阿松,正想介绍他与子夜认识时,却发现我的身旁竟连半个鬼影也没有。
见我东张西望,子夜有些奇怪:“你找什么呢?”
“我一个从杭州过来的朋友,这次易县的事,要不是有他搭手,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嘴里下意识地应着,眼睛却还在四处搜索,在我的认知里,阿松喜游玩,此刻怕是人不知道又晃到哪里去了。
我四处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看见阿松,收回视线的我,刚好对上子夜那双带着担心探究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愣,道:“怎么了?”
“刚刚你回来的时候,身旁并没有别人啊。”子夜缓缓地说道,边说边端祥着我脸上的神情。
“什么?”确实,我听到子夜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当真吃惊不小。
“易县的事真的处理好了么?”
从子夜的询问与探究中,我不难看出他在怀疑什么。我快步向着陈道长的方向走去,子夜紧跟其后。
一进门,便看到阿松正坐在桌椅处喝着茶,看我进来,忙起身笑脸相迎。
“阿松兄弟,怎么在这儿?倒叫我一阵好找。”我收起心中疑惑,笑了笑问道。进观门前,我分明记得阿松正在工左侧位置,与我同进白云观,况陈道长与子夜就在观门前院附近下棋,那里可是进入观内的必经之道,何以阿松会绕过子夜的视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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