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饶有兴致得靠在浴桶壁上,一副舒展的模样,“说来听听。”
“杜家的二娘子和三娘子说女人能生孩子就能自己奶男孩子，所以不让请奶娘回来。”
“彩霞还好，奶水充足。第一天奶水就下来，孩子吃饱不哭不闹。”
“杜姨娘可就遭罪了，怎么也没有奶水，折腾了好几日才勉强够孩子吃！”
“不是说猪油拌饭已经把两个姨娘喂的白胖，白胖，像小肥猪一样。怎么会没有奶水？”顺亲王有些疑惑。
“这个我也不太明白。我也没娶过媳妇儿，不知道女人怎么回事，不过打听了一下，有经验的奶娘说，女人不是胖就会有奶水，女人的体质不同奶水多少也不一样，有的女人看着瘦，奶水却充足。”
顺亲王觉得两个男人在这里讨论奶水的事情有些尴尬和怪异。
“柳源明不是在永安侯府中，怎么会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每日都出门，而且是早出晚归。日日如此。”
顺亲王更加疑惑，“不对吧？老四王府至今大门都没有打开过，难道他能进入王府。”
“不是，他每日晚上宿在杜二娘子和杜三娘子的屋中。”
“什么意思？”顺亲王问。
“就是三个人一起。”王笛有些难以启齿的回答。
顺亲王也沉默了片刻，“他倒是艳福也不浅，还挺会玩儿。”
“好像是杜二娘子和杜三娘子要求非得那个样子。”
顺亲王干咳了几声。
这等荒唐的东西。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早上吃过早饭便出门。有的时候会在康王府门口坐上整整一日，天黑了才回府。”
“有的时候，他会到大相国寺后面的一个小院，在那小院里坐着，一坐也是一天。”
“王爷就是这样！”
顺亲王沉吟了片刻。听着非常古怪，可似乎又没有什么事情，看着像个痴呆之人。
“派人盯着，不要松懈。”
王笛答应了一声。
“对了，老四究竟在不在王府之内，还有，王府之内有没有活物？”
“都在王府，所有的人都在府中。康王好好的。每日还会锻炼身体。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晚上吃的很清淡。生活非常健康。”
“白天的时候，有的时候在散步，有的时候看书，有的时候自己和自己下棋。”
“一个月不出来饿不死他。”顺亲王满是疑惑。
“康王府原本日子就不好过，康王府虽然不大，可府里人少，就只有他和康王妃两个主子，连孩子都没有，下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
“花草养着废人又废银子，何况也没有什么名贵的，因为没钱买，更没有伺候的人。所以空地全部用来种菜，以前就是这样。”
“不仅种菜，还种稻米，小麦，现在小麦已经成熟。康王吃的是新面粉。”
顺亲王又干咳了几声，“这种没心没肺的东西，两个哥哥一个死了，一个被圈禁。”
“他竟然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高太尉这一次进书房不是摇着身体哼着小曲儿走进去的，而是被两个亲随搀扶着才勉强进了书房。
这一个多月可把他累惨了。
“怎么不去沐浴，歇着，还来书房？”王老夫人心疼的搀扶住自己的老伴儿，让其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高太尉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老夫人吩咐丫鬟在门口点起红泥小火炉，她亲自为老伴儿烹茶。一个多月，太忙了，老伴儿都没喝到她亲自烹的茶。
茶烹好了，王老夫人将茶端到老伴儿面前，“陛下是怎么想的？”
“陛下还处在悲痛之中，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不过应该四皇子的面儿要大一些。”高太尉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无比愉悦的表情。
“就那么好喝！”王老夫人撇了撇嘴微笑着。
“嗯，你烹的茶就是与别的人不一样。”高太尉回以微笑。
“四皇子怎么能担得起这责任。一个多月，贵妃死了，老二死了，老三被圈禁，他竟然把自己圈禁起来。
一个多月不露面，别人怎么叫都不出来，窝在府中，生怕被这件事情牵连。
胆小如鼠。如若坐上太子之位，能有何等作为，如若将来坐上皇位，又能有何作为？或许连现在这个都不如。”王老夫人啧啧了几声。
“皇上就四个儿子。老六贵妃出殡都不让出来，眼看着没有半点机会。”
“现在可不就只剩下老四了。”
“我看着皇帝还给老三留着机会呢，想着老四软弱好拿捏。”王老夫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伴儿。
“那等亲手屠杀兄长的畜生，怎么可能让他坐上皇位？”高太尉哼了一声。
“可陛下似乎要一意孤行。”
“看太后娘娘回宫之后这等强势，以后也不是皇帝想做什么就能做的成的了，且再看一看吧。”
王老夫人看自己老伴儿实在太累了，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书房。
转眼又是几日，徐贵妃和二皇子的事情总算淡了许多。京城开始恢复往日活泛气息。街上有了摆摊叫卖的商贩，茶楼酒肆也开始营业。
“王爷，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徐小九进了王府搂住顺亲王像个没有断奶的孩子。
“好久没见，”顺亲王嫌弃地将手臂从徐小九的怀里抽出来，“你是不是失忆了，我们每日都见。”
“那也叫见面吗？一句话都没得说……呜呜呜……”
顺亲王哭笑不得，“好了，我们去天香楼，你去喊刘能谢开得他们，我们好好乐一乐，好久没聚到一起了。”
“王爷，没心情……我心里好难过。”徐小九满脸沮丧，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
“明矾的身子你不想？”顺亲王笑着问。
“没兴致，心里难过，姑母待我很好，总给我零花银子，可是现在……”
“虽然我知道二哥三哥都不善良，可是他们与我一起长大，哎，怎么就忽然间，二哥人都没了。”
徐小九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小九，没有人会永远陪在你身边。”顺亲王说完向外走去，不再理会徐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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