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将手中的玉扳指搓的啪啪响。
他坐立不安,在地上来回的踱步,踱步速度非常快,如急行军一般。
随即他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衣看着咧了咧嘴巴,心想,王爷你不疼啊!
“本王这会儿就想不明白苏信为什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太高调了,太高调了,原来在这里,他是要吸引全京城目光。”
“好策略,真是好策略呀!这种招数母后是想不出来的,就是苏家二娘子,还有那位金先生才能想的出来,用一个假的母后在净月庵里蹲着,然后带着真的母后进城。”
顺亲王啊啊了几声,似乎嗓子眼里卡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了。
“金先生这几日往返于这条路线是在查看其中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顺亲王盯着赵不归,可是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向后缩,缩进了他的瞳孔里。
“苏家大娘子弄的那些好手是保护母后的,而那些机灵的小厮也是从旁协助观察左右的,也都是用来保护母后的。”
顺亲王手上的力道无比的巨大,那个玉扳指仿佛要被戳碎了一般。
“真是考虑的好周全,做的好周到,几乎滴水不漏。”
赵不归连连点头。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王笛眸色凝重的看着顺亲王。
“最关键的是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吗?她怎么敢冒这样的风险?她要做什么。”
顺亲王后背一阵冷气往上蹿。
一股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全身。
他回到京城不到半年的时间,皇帝虽然对他管束不是很严,可是该盯着他的人一个都没少,原本他想与这些纨绔和学子们打好关系,可现在学子已经严禁与他来往,而那些纨绔估计也有人提点,不过是纨绔有纨绔的个性,向来比较叛逆而已。
皇帝,还有宫里的贵妃从来也没有真正的放过他们母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母后忽然有这样的举动,她要做什么?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为了在京城逛这么一圈吗?
难道她是在试探苏家?试探苏家有多少能力?
可苏家能有多少能力?虽然考虑的周全,但一个平民之家就这点人手,如果对方发现还不像戳死一只蚂蚁一样就把他们搓死了,那有什么作用?
顺亲王额头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王爷!”王笛看到这样的顺亲王吓得全身都有点发颤了。
“我们怎么办?是动还是不动?”赵不归问道。
“动,一定要动。”顺亲王道。
“王爷,我们的人现在就动吗?非同小可。”赵不归感觉形势严重,他们的人在京城已经潜伏了十几年。
从顺亲王被送到大西北,林向北就从西北不断的安排人手到京城,都是些不起眼的,来的时候都是三,五岁,甚至更小,经过这十几年培养才长大了,才能独当一面,这个时候如果都跳出来了。
“潜伏在各家各户的自然是不能动,动外面的。”顺亲王道。
“已经到了不得不动的时候。”
顺亲王打定了主意,咬着后槽牙看着赵不归,眼神凝重,双眸已经赤红,“调外围的人,能调多少调多少,伴作普通的人,摆摊儿的,商贾,公子 乡下人,不一而足,各种各类的人,在这条街道上都布置起来。”
“好,知道了,卑职知道了。”赵不归连连点头,“王爷放心,这么多年的培养不是白来的,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顺亲王点了点头。
“好,去吧!不要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冒出头来,只当做普通人,千万不要冒出头来。”顺亲王慌乱中反复的叮嘱道。
赵不归再度点头答应。
“王爷,那我们怎么办?望江楼的文会,还有天香楼……”王笛神色凝重的看着顺亲王。
“望江楼不去了,没时间,本王得亲自去,亲自得去。”顺亲王说着转头吩咐红衣找普通的衣服过来。
红衣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去找衣服。
“你去派人跟苏信说一声,就说中秋节马上要到了,本王第一次与皇帝聚在一起过中秋,一家人团圆,要买些礼物送进宫里去,礼物得好好挑。”顺亲王对王笛丰富道。
王笛点头答应着。
“府里的人就不要动了,就你跟着本王出去就可以了。”顺亲王道。
王笛用力点头。
“王爷,衣服。”红衣拿了衣服递给顺亲王。
“你去天香楼跟韩小五和徐小九说一声,就说我晚些过去,要去给皇帝买礼物,要挑好的,所以得逛一段时间。”
“你再叮嘱明矾,还有将十九娘,小凤仙这几个全都弄到天下楼去,让他们一定要缠住韩小五和徐小九,让他们不能脱身。”顺亲王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红衣交代道。
红衣连连点头答应。
苏月带着太后从玉金码头上船,船顺流而下,速度很快,很快便到了河中央。
太后从船舱里出来站在甲板上,迎着风闻着河水的气味看着与他们并行,或者是相遇的船只。
船行速度快虽然是顺流而下,但也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
“外面的空气真的好自由,好清新呀!”太后感慨道。
她伸展双臂站在甲板上,任由和风吹过她的身体,发丝在风中撩动而起。
苏月看着太后,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人与人相处是能处的出感情的,上一回太后死了她也就当一个消息来听,仿佛死了的太后如随便死了的一个人是一样的。
如果这一回她听到太后死了,应该会号啕大哭吧。
“你知道吗?人的心如果有了牢笼,那处处是牢笼。”太后扭头看了一眼苏月,笑着说道。
“虽然香山够大,我也能自由活动,可是我却觉得香山的空气有的时候都是凝固的,都是沉闷的,让人透不上气来。”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苏月很肯定的点点头。
“在永安侯府落水之后,躺在永安侯府那张床上就感觉那是一个牢笼。虽然那个房间是我精心布置的,花费不菲,可是我却觉得在那里透不上气来,每一天都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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