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相对于戚老，林清雅显得淡定了很多，“自然是真的，不过效果还待定，需要经过临床试验才能确定，戚老，你看这个问题怎么办？”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其实这个药方到底有没有用，林清雅心里还是有些底的，只是没有正式验证过，她不想夸下海口罢了。
闻言，戚老拍胸脯保证道：“小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明天，不，现在就能试验！”
话音刚落，他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实验室，只给林清雅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消失得不见人影了，实在是等不及。
林清雅也不以为意，她知道戚老应该是去联系关系去了，这样也好，早点儿确定了也能早点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在这种事上，戚老的办事效率一向非常高，林清雅坐下还没多长时间，他就急匆匆的回来了，人还未见声音就率先传来，“清雅丫头，快来，我已经联络好了医院了，他们答应我们为我们提供条件，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出发！”
林清雅也不拖拉，立即就站了起来。
两人风风火火的乘着林清雅开的车来到京城最大的医院，华兴中心医院。
华兴中心医院不但在京城享有盛名，在整个华夏都是数一数二的，医疗设施完善，专业技术强悍，服务态度良好，在京城很受欢迎。
而且，京城中，灵药的合作医院正是华兴中心医院，这让本来就名声响亮的华兴更加风头无二，炙手可热了。
最重要的是，华兴医院，是徐家的资产，完全可以信任，林清雅本来还不知道这点，等戚老为她介绍后，她才恍然。
戚老早已经知道了她和徐家，和徐晟戎的关系，见状不由得调侃道：“清雅丫头，现在放心了吧，到了自家的地盘，还不是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林清雅早就练就了厚脸皮，闻言丝毫不为所动，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在自家的地盘上，确实随意些。”
“你啊！”戚老摇头失笑，这个丫头，一点儿也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实在太过镇定了些。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看着面前高耸的大厦，林清雅和戚老相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
两人踏进医院，此时，朱院长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了戚老满脸的热情，“戚老，您来了，您老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院长满身的肥肉，笑起来脸都被挤在一起了，看着倒不像医生，反而更像一个满脑子肥肠的商人。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虚的了，还是快带我去见那些患者吧！”戚老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新药的临床试验，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
朱院长却一点也没有被嫌弃的愤怒，依旧满脸笑容，“是是，我马上就带您去！”
说着，他就走在前面，为两人带路，不过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戚老身上，对林清雅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在关注了。
如果让他知道，被他忽略的不起眼的女孩子，才是今天的正主，而且还和他的顶头上司关系匪浅，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林清雅也不以为意，静静的跟在后面，不注意她才好，她求之不得，省了她好些事儿。
戚老也不提醒朱院长，甚至在路上时面对朱院长隐隐的打探，连话都不多说，只道自己无意中研究出一种新药，想要来试试效果如何。
朱院长虽然是徐家一派的人，但却不是核心成员，不像章文，能不能信任还是未知数，而新药之事太过重要，还是谨慎些为好。
朱院长虽然感觉到了戚老的防备，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应该说，他对这件事也没有怎么在意。
因为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但最终却没有任何效果，在他看来，这次应该也是如此。
戚老虽然医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朱院长不信那么多拥有充足资金支持的顶尖专家团队都没有解决的事，戚老一个人就能解出来，明显不可能的事。
他前来迎接戚老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戚老在中医界还是很出名的，和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关系也很好，尤其是他的顶头上司，徐家，比他的地位可重多了，怠慢不得。
朱院长带着林清雅和戚老来到一个重症病房里，那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而床边，她的母亲正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面上是牵强的笑容，眼中是深深的悲戚。
这个不幸的女孩子正是林清雅和戚老今天的试验对象，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这对这个女孩子何尝不是一种希望，虽然这丝希望在别人看来渺小得可怜。
两人的试验，也是经过女孩子和她的母亲同意的，不存在强迫现象，估计女孩子的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赌一把，毕竟女孩子的病看起来实在不容乐观，按照现在的医术，痊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孙女士，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医院的客座医生戚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就是他研究出了那种新药。”看到有人进来，那个母亲礼貌的站了起来，朱院长为两方做介绍道。
他再一次的忽略了林清雅。
林清雅丝毫不在意，目光放在那个女孩身上。
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正是花样年华，然而她却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靠着化疗维持自己的生命，美丽的长发都掉光了，命运对她何等残忍。
不过，悲惨的遭遇并没有让女孩变得怨天尤人，在林清雅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还向林清雅笑了一下，那笑容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让林清雅不禁一愣。
缓缓的，林清雅也露出个温和的笑意来，她喜欢坚强的人，而且，命运对这个女孩也不是完全不公不是吗，至少她等来了自己……
“戚老，您好！”孙女士向戚老鞠了一个躬，并没有说什么将女儿交给你的话，她很清楚临近癌症后期意外着什么，因此不愿意将压力压在别人身上。
“你好，谢谢你能相信我们。”戚老感谢道。
“不用谢，我也是为自己着想罢了！”孙女士苦笑的摇摇头，她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事实上心中并未抱多大希望。
戚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清雅丫头。”
戚老看向林清雅，林清雅会意的拿出装着新药的小瓷瓶，来到女孩床边，在女孩清澈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柔声道：“这是我们研究出来的成果，效果应该不错，至少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一天一粒，你要不要试试？”
最后，林清雅还是问了一句，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被病痛折磨，但她从未放弃过生的希望。
在孙女士紧张的目光中，林清雅喂女孩服下一颗黑色的药丸，所谓良药苦口，药丸很苦，但女孩却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可见是早已习惯了。
药丸是就着温水服下的，毕竟不是丹药，没有入口即化的特性，服下后，房间里的气氛明显的紧张起来，不管是孙女士，还是戚老，都忐忑不已。
然而，半晌过去，女孩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让两人失望不已，孙女士眼里都已经盈满泪水了。
虽然不抱希望，但一次次的失望，还是让这个母亲承受不起。
“唉，看来这次没有成功啊！”戚老心中满是失望，却不忘安慰林清雅，“清雅丫头啊，你也不要失望，毕竟才是第一次，失败很正常，大不了我们再来！”
戚老活了大半辈子了，对什么都看得开，就担心林清雅会承受不住打击。
林清雅哭笑不得，“戚老，您哪里看到我失望了，而且，我们也还没有失败好不好，您以为我们研究出来的是仙丹啊，那么快就见效，还不得要一个等待的时间。”
闻言，戚老恍然，他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是感到好笑不已，“看我，都被研究弄糊涂了，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他见惯了凝血丸的立竿见影，还以为新药也会那么快呢，却没想到癌症这样的绝症怎么可能和小小的外伤相提并论。
“清雅丫头说得对，我们要在这里等一段时间才行，最好能随时随地的检测病人的病情，朱院长，不知道能否将病人转到高级病房里？”戚老道，高级病房里有着基本的医疗器械，虽然不够完善，但观察病人的病情却是足够了。
“当然可以，戚老，我这就去安排！”
朱院长表面上没有一丝不情愿，笑眯眯的答应了，心中却在腹诽，抱怨戚老太过折腾了，连带着他也要东奔西走的，完全是瞎折腾，他就不信他能研究个什么一二三出来！
在朱院长的安排下，女孩被转移到了高级病房，戚老亲自守在仪器前，不放过一丝变化，林清雅想要代替他，让他去休息一下都不行。
对此，孙女士没有任何异议，心中不由得又染起了一丝希望。
就这样，林清雅两人在病房里整整守了一天，中间，要不是林清雅坚持，非要让戚老去休息一下，恐怕他能一直不离开半分，这个老人对医术的热情让人感叹。
夜里，在林清雅的坚持下，是她来守夜的，她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人没日没夜的折腾，戚老别不过她，只好去休息了。
夜深人静时，房间里静悄悄的，戚老和孙女士都去隔间休息了，病房里只有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女孩还有守在仪器旁的林清雅。
林清雅拿着手机在玩，并没有看着仪器，看上去好像很玩忽职守，事实上她的神识已经附着在仪器上了，有任何异动都瞒不过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突然，林清雅抬头看向仪器，看到那明显变化的数据，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
她看向床上，那里，女孩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晕，不再那么惨白，眉头也不再紧锁，整个人虽然还是瘦得皮包骨头，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生机。
……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照进病房里，为满房间冰冷的白色增添了几分暖意。
孙萧萧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睑的就是那温暖的阳光，她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孙萧萧动了动身子，然后突然间就愣住了，感觉到身体自从患上癌症后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
她僵硬的躺在床上，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她还没有睡醒，依旧还在梦中……
林清雅一扭头，就看向了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孙萧萧，不禁微微一笑，“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嘴角含着深深的笑意，真心的为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感到高兴，当然，也为无数和孙萧萧一样不幸的人高兴……
“清雅姐，我……我好了吗？”
孙萧萧数次张开嘴，才问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抖，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虽然只比林清雅小了没多少，她却叫林清雅为清雅姐，不自觉的依赖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依赖这个才刚见面，尚且不知道底细的女孩儿，也许，是她身上淡然的气质让她感到安心吧，仿佛一切的难题在她面前都不是问题……
“是的，你好了！”
林清雅并没有和孙萧萧开玩笑，而是直接的回答她，神情异常认真。
“真的吗？”孙萧萧恍如梦中，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怎么一觉醒来后她就好了呢，难道真的是做梦？
“萧萧，你听我说，你确实是快要好了，并不是做梦，昨天，你吃了药后，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消失了很多，只要你继续坚持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痊愈，到时候，你就能出院，上学，和大家一起玩耍，过正常的生活，你开心吗？”
昨天半夜，林清雅就察觉到了孙萧萧病情的变化，仿佛是那药丸的药效在和她体内的病症作着争斗，她亲眼看着她的身体慢慢变好，也很为她高兴。
“开心……”
听着林清雅的描述，想象着那种美好的生活，孙萧萧不自觉的呢喃道，神情中满是向往之色。
回过神后，她紧紧的盯着林清雅，目光亮得惊人，“清雅姐，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没有好，还要继续吃药，然后才能痊愈，对吗？”
“是！”林清雅点点头，怕孙萧萧失望，又加了一句，“不过很快的，你放心吧，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出院的！”
却不想孙萧萧非常满足，笑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没关系的，清雅姐，只要能好，多久我都能等的，只要能好……”那样妈妈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林清雅并不是孙萧萧，不明白她的感受，对孙萧萧来说，时间久一点她反而要更安心，因为那样她才不会以为这是一场虚幻，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孙萧萧流下的泪水，林清雅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即使没有修炼以前，她也是一个健健康康的正常人，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那种离死亡很近的绝望。
多么幸运啊，她是一个正常人……
林清雅更加坚定了要帮助那些身患绝症的人摆脱病痛的折磨，也许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对那些人来说，却是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她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这时，戚老也醒来了，他匆匆的洗漱后就来到病房里。
“清雅丫头啊，都跟你说了，要早点儿叫我起来，结果你呢，吭都不吭一声，害得老头子一下子睡到了现在！”一进门，戚老就抱怨道。
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还感觉要林清雅一个小辈，又是女孩子守一夜不好呢。
林清雅也不跟他理论，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孙萧萧，“戚老，你看萧萧今天有什么变化没有？”
“咦？”戚老下意识的看向孙萧萧，这一看就顾不上别的了，连唠叨林清雅的话都忘了，完全被孙萧萧的状态吸引住了。
他行医了一辈子，经验无比丰富，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孙萧萧和昨天的不同之处，如果说孙萧萧昨天是一支即将耗尽的油灯，那今天她就又被重新注入了燃油。
“清雅丫头，这是……”
戚老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带着隐隐的颤抖，他惊喜又忐忑的看着孙萧萧，不舍得挪开一眼。
难道，他们真的成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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