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儿心情本就不大好,敲了敲桌子,不满道,“你们这个青竹院的象姑都是如你一般不开窍吗?你没看到现在在场的人,谁心情不好么?你眼睛老往她那边瞥做什么?难道本姑娘我是丑八怪,叫你看一眼就要折寿十年?”
“对不住…对不住,姑娘,小的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罢了…”说完又偷偷瞧了一眼白月宴,随后意识到什么,忙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杯对苏柔儿道,“是小的不周到,没伺候好姑娘,小的立刻自罚三杯!”
那崔颜也不含糊,直接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苏柔儿凑到白月宴身边道,“下次不带你来了,你一来,这些男人都看你去了,哎。”
白月宴哭笑不得。
那崔颜喝完酒后,仿佛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接下来便很少往白月宴那边看,全心全意地和苏柔儿聊起了天,哄她开心。
可见这青山院身为大陆第一象姑馆,里面象姑的职业操守和也无能力还是很强的。
崔颜和苏柔儿说了几个笑话,惹得后者开怀大笑。
苏柔儿笑得眼泪流了出来,连连罢手,好了好了,“你别在说笑话了,我笑得肚子疼,你去陪陪我朋友吧…我出去方便一下。”
苏柔儿起身,在白月宴肩膀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开了。大概是果酒喝地有些多了。
崔颜便依言坐到白月宴身边,递给她一杯酒。
白月宴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真是好酒量…”崔颜看了白月宴好久,道,“姑娘倒一点也不像刚来的人。”
白月宴微微惊讶,“你们这青山院每日进出的客人那么多,你怎只知道我没来过?”
崔颜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般,“姑娘如此绝色,若是来过,恐怕整个青山院都知道了。”
白月宴老脸魏红,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的有些后悔没带假面具过来了。
不免硬着头皮,和他佯装客气了一番,“崔公子谬赞了。”
白月宴想起什么,温馨儿说过,最先诋毁珍珠胭脂铺的人似乎就是青山院的象姑。
她定定瞧了崔颜好久。
崔颜被那双美目盯着,即便经过最严格的训练,在面对那张绝色之容时,还是忍不住心狂跳起来。
白月宴的手朝他的脸伸来,他也不敢躲,只能硬由着白月宴。
白月宴的手指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手指蹭了点脂粉下来,用在手中闻了闻。
崔颜脸立即红了。
白月宴瞧着崔颜红脸,起初不明白什么回事,很快便恍然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她刚才的行为和那些调戏姑娘的登徒子相差无几!
她讪笑一声,道,“抱歉,我家是做脂粉生意的,刚才我见公子脸上的脂粉颇为特别,便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做的。抱歉抱歉!”
崔颜闻言,才缓过神…他刚才倒并不是害怕,相反他还挺喜欢的…毕竟被这样一个美人摸了脸,也不算吃亏啊!
“姑娘家里竟是做脂粉生意的?”崔颜颇为惊讶问。
“对啊。”白月牙想了想,道,“公子,你家的脂粉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几盒回来研究研究…”
崔颜却笑了,道,“姑娘,我们青山院的胭脂水粉都是由我们青山院专门的人制造的,我们向来不买外面的胭脂水粉的。”
白月宴恍然。
看来青山院里是有人故意栽赃了珍珠的胭脂铺子。
“我们青山院的胭脂水粉向来是不能外传的,如果姑娘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破例给你一盒。”
“不用不用!”白月宴连连罢手。
那崔颜却极为热情,坚持要送她,他起身道,“姑娘在此等我,我去给你取。”
说完便真的去取了。
白月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透过窗户往门外看去,彼时大堂之中已经来了不少人。
那些各有风情的象姑,陪着各样的女子走进来,很多女子身上穿的服饰、包括气质,都明显能看出是某些国家里的达官权贵。
这一座小小的青山院,便聚集了大陆上几乎大半女权贵。
这里和不远处的苍穹帝都完全就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不多时,门开了,崔颜回来了,将一个青翠精致的脂粉盒子拿给白月宴。
白月宴道了声谢,人家一番热情拿过来,要是不收,也过意不去,于是她便收了下来。
很快,苏柔儿也回来了,崔颜扶着她坐下来,只听她嘴里嘟囔着,“你们这青山院啥都好,就是茅房为什么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崔颜颇为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是我疏忽了,刚才小的应该带姑娘去。”
苏柔儿罢罢手,道,“没事没事!你留在这里把我朋友哄开心也算尽职了!”
她拍了拍崔颜的肩膀。
每个象姑陪客人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为一个时辰,眼见着崔颜的时间马上要到了。
在临走之前,他给两人弹了几只曲子,两人都破觉尽兴。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白月宴心道,还是早些回去地好。
两人临离开的时候,趁着苏柔儿去结账的时候,崔颜拿出一张青色纹路的请帖交给她,上面书写着‘青夜贴’三字。
“姑娘,半月之后,可一定要来。”
“这是什么?”
崔颜正要解释的时候,苏柔儿回来了,于是立马便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那请帖究竟是什么,白月宴终究也没机会问了。
回去的路上,白月宴想起那张请帖,便拿出来问苏柔儿。
不料苏柔儿一见到那请帖,小脸登时红了,忙道,“笨蛋,还不快把那帖子扔了?”
白月宴颇为疑惑,“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扔?”
苏柔儿白了白月宴一眼,“这帖子是崔颜给你的,是想让你三日之后去参加他的——就是这个和青楼女子初夜差不多。青山院里的象姑们也有类似这种活动,竞拍象姑的初夜…”苏柔儿凑到白月宴旁边低声道,“你才几岁?难道还真想去参加那个青夜会,去竞拍崔颜的初夜?”
白月宴摇头。
“那不就好了?快快扔掉,咱们去那个地方本来不合适,若是叫人知道抓住把柄就不好了。”白月宴却并没有扔。这些东西留着,说不定在之后便能用得上。
“算了,我不管你了。”
船有些颠簸,苏柔儿刚才便喝了不少酒,现在只觉得满肚子的酒气都快从喉咙里溢出来。
她起身道,“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吐一下,我太难受了。”
苏柔儿捂着胸口离开了。
白月宴就着昏暗的灯光,将那帖子打量了几遍。要想进入青夜会,必须有足够的身份,持有铜牌以上的牌子才能进入。
但是这青夜帖是象姑亲自赠予客人的,持有此帖,便能直接进去。
船身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撞到她们的船上,然后紧接着便听到一道扑通落水的声音,夹杂着苏柔儿的呼救声。
白月宴忙离开小船。
两人乘坐的是一艘小船,而此时一只大船正好从她们的小船旁边划过,蹭到了她们的小船。白月宴四处一看周围的水面,并没有看到苏柔儿。
大船划过,将湖里的水绞成一个个旋涡!
“救我!救我!”
只见苏柔儿已经被卷入其中一个旋涡,眼见着便要被那大船卷如船底。
白月宴忙画了个击退符文,符文朝那大船飞去,一击将大船击出几丈后,才跳入水中,将苏柔儿救了起来。
苏柔儿落水,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一大半,身体颤抖着。
白月宴忙在空间里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是谁?找死吗?竟然敢攻击我的船!”
刚才那艘被白月宴击退的船又再次气势汹汹地驶来,船头上站着一个粉衣女子,外面披着一件昂贵的狐皮披风。
白月宴刚才将那船击退,固然是她不对,但是这湖面这么宽,这大船还偏偏要和她们这小船抢道,还差点将她们的船撞翻,岂不是说不过去?
“是姑奶奶我们!你们眼睛瞎了是吗?看不到这里有船,还往这边撞?”苏柔儿也是个急性子,爆脾气,但凡谁惹她不高兴了,她就要立马还击。
比如那次魏雨然陷害的册玄祎的时候,她知道内幕后,什么也没想就去找魏雨然算账去了。
这次更是不可能当做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更重要的是刚才她还差点被那大船撞死!怎可能睁一只眼,闭只眼,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明惜彤抱着双臂,瞧着两人坐的是艘小船,登时便嗤笑道,“你们那巴掌大的小船,谁看得见?”
苏柔儿气地咬紧贝齿!
若不是害怕被家里人知道她去青山院,她会租这么小的船?
“放你娘的屁!你再撞一次试试,信不信姐姐我将你们这破船掀了?”
明惜彤冷笑,“你以为我不敢?”随后抬手下令,“撞过去。”
说着那大船真调转了个方向,朝着两人所在的大船撞来。
苏柔儿没想到明惜彤真的装过来,苏家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摇动手腕的铃铛,登上铃铛里便飞出一道白色的鲸鱼!
原来那铃铛是个魂器。
那白色鲸鱼钻水底,再出来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将那大船撞了个底朝天!
整条船都被翻到在水面!
苏柔儿摇了摇铃铛,那条白色鲸鱼才再度回到她的铃铛中。
“走。“苏柔儿若无其事地吩咐那早已被吓得愣住地船夫。
那船夫放在回过神来,拿起浆继续赶路。
白月宴回头望了一眼那大船。
明惜彤落入水里,一堆人正去收忙角落地救她,也不知道碰到她什么地方,一个侍从被她狠狠抽了一巴掌,道,“你摸什么地方?!再摸本小姐把你手砍了!”
于是其他人纷纷被吓住了,也不敢去救她,导致了明惜彤又再次陷入溺水的困境,只见她的头颅在水面浮浮沉沉,一边还能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废物!再不救本小姐,本小姐要你们陪葬!”
白月宴无语地从这场闹剧中收回目光。
心道这些侍从遇到一个这么蛮不讲理的主人,也真是可怜。
她还不知道明惜彤,也不知道眼前那女子就是为难珍珠的明家三小姐。
小船顺着小河进城,顺顺当当地回到帝都城之中。
苏柔儿下船后,却并不打算和她分开。
“月宴,今晚我去你家睡吧?我这么晚回去肯定会被我爹娘怀疑,要是我爹知道我去青山院了,一定能将我双腿打断…我去你家,明天也能和他们有个交代。”
白月宴只能答应她,后者便十分高兴地跟在她后面。
回到家里,珍珠还没睡,还在算账。
苏柔儿看到珍珠的第一眼,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赵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苏柔儿看起来是认识珍珠的。
“苏小姐?”珍珠也颇为意外,看了眼白月宴,问道,“您认识我家小姐?“
苏柔儿并不是第一次来白家,但是每次来的时候,珍珠都在铺子里做生意。
“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我还来过这里好几次!”苏柔儿望了白月宴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们竟是一家的。”
“当然了,那舒痕胶便是我家小姐做的啊!”
苏柔儿颇为惊讶地望向白月宴,“原来如此啊!”
“不过,我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开铺子?”苏柔儿之前和太子生闷气,好久没去珍珠铺子里,再去的时候已经关门了。
珍珠叹了口气,便将最近铺子被明氏挤压陷害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珍珠愤愤握紧了拳头,“就算明氏有钱又怎样?这里是苍穹国,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放肆?赵老板!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的!她想打压你的铺子,我们就偏偏不让她得逞!”
“苏小姐,你竟然愿意帮我?”
苏柔儿豪气道,“那是当然!平生我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人…而且你还是月宴的人,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明天我就想办法,她想在咱们帝都开铺子,也不问问我们苏家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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