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们如果用这些新鲜的药材炼丹,后面几大家族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是用这种新鲜药材炼丹?”
白月宴此话一出,其余两大家族的人纷纷看向赵齐人。
这下赵齐人没了主意,他自然只是想为难沈家,其他两大家族他自然不敢得罪。
白月宴把这问题抛给他,他无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妥当。
若说是,接下来三大家族比赛都要用新鲜药植,到时候炼不出丹,还会被其他两大家族记恨。
若说不是,便显得他赵家明显在欺压沈家,传出去对赵家的声誉也极为不好。
总而言之,说什么都不是对的。
正在赵齐人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久闻天澜国,天医云集,这炼丹比赛也是别具一格啊!”
那一道好听的男声自一旁传来。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带着乌黑面具的男人,坐在明栾旁边。
就算皇亲国戚也未必能坐到明栾旁边。眼前这个人的来历绝对不容小觑。
男人这么一说,便相当于默认这种比赛形式,这下赵齐人即便想改口,也不可能了。
比赛正式开始。
有了白月宴刚才那一番话,沈砚等人也没有开头的紧张了,淡定炼着医丹。
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选择去炼复杂的医丹,在时间限制下,又要炙烤药植,又要炼丹显然时间不够用。
只能炼一些比较简单点的三阶丹药。
赵齐人冷冷望着台上众人,心道就算同样的比赛规则,他们也未必能赢!
无论赵家还是其他两个家族,其中能人天医都比沈家强。
而沈家稍微强一点的便是沈砚和甄医慈。即便这两个人成绩不错,剩下两个人一旦拖后腿,沈家也完蛋了!
一想到这里,赵齐人才松了口气。
台上白月宴拿出在圣医村寻来的圣医鼎。
昨晚炼丹的时候,用过这鼎,不过这鼎底部有个阵法,将鼎的力量给封印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鼎用起来也比其他鼎顺手些。
她选择好了自己所需要的药植,将其放到鼎中炙烤着,刚放进去催动火石,只听得鼎内嘶嘶一声。
白月宴忙往鼎中看去。
这一看,便发现那原本碧绿的一株药植竟然在转瞬间被烘干!
她拿起那药植,放到鼻尖闻了一下,那气味竟然和晾晒出来的药植一模一样——甚至更好一点。
原来这圣医鼎虽然被封印,但却保存了烘干药植的功能!
知道了这个秘密。
白月宴改变了主意。
昨晚在月灵大医笔记上,白月宴见到一种四阶医丹灵源符皇丹的炼制办法,这种符皇丹的炼制所需药植很少,只是炼制过程复杂了些。
白月宴自认可以炼这种丹,但是发现这圣医鼎自带烘干功能之后,她准备改变主意去炼其他四阶丹。
那灵源符皇丹,似乎是这世界一种不为人知的符丹,若是将此丹炼出来,虽然能赢得比赛,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猜测——她是从何处学得这种丹药炼法?
之前是迫不得已,不过现在她既然有其他选择,又何必自惹麻烦?
白月宴选择了比较常见的一种符皇丹。
所谓符皇丹,便是类似一种帮助符皇提升修为的医丹。
圣医鼎帮她省了不少功夫,再加上这鼎的确不错,炼制手感很好。
白月宴比平时少用了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提前将丹药炼了出来。
“我炼好了。”白月宴将那乳白色的医丹从鼎中取出来的时候,一阵浓郁纯粹的药香从台上弥漫到四周。
白月宴将炼好的符皇丹放入盒中,放在坐上,引得众人引颈观看。
那浓郁的气味,沁透心脾…在场都是有经验的老天医,自然都能凭借气味闻出这是四阶医丹符皇丹的味道。
而且这还是一颗品相不错的符皇丹!
顿时众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在一边需要烘烤药植的前提下,还能炼出如此纯粹的四阶医丹,就算是经验老到的天医也未必能做到啊!
众人的脸色又深了几分,互相看了对方一样,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没多久,沈砚和沈艳艳的医丹也炼好了。
他们选择炼制的是三阶丹药,虽然只有三阶,但品相都极为不错。
四人回到沈家的席位上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沈砚那一直板着的脸总算放下来了一些,脸上多了些柔和之色,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直给白月宴脸色看。
“医慈哥!你太厉害了!”沈艳艳抱着甄医慈的手腕,摇晃着道。
白月宴被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胖大姐这么摇着,头有些晕,心想着等比赛结束就赶紧离开这里!
“…表妹,你别摇了,我头晕。”头晕是一回事,她身上的木偶可经不起她这么摇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她摇散了。
沈砚也正色道,“艳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赶紧坐好!”
沈艳艳才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安静下来,白月宴思考着这沈艳艳和二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甄医慈,自然不必说,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光棍了,整日和余雾茫混迹在一起,大有两条老光棍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趋势。
而这沈艳艳年纪也是三十多岁,却还没有嫁人,在这个世界里算大龄姑娘了。
甄医慈按道理说不可能不知道沈艳艳喜欢他,为什么没有直白地拒绝过呢?这不耽误人家么?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甄医慈已经拒绝过了,但是沈艳艳还是笃定今生非甄医慈不嫁。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白月宴便无话可说了。
台上第二轮比赛开始了,将白月宴从纷繁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月宴目光看着台上的天医们的炼丹手法。
这些天医,随便拿一个出来,在国家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想这样近距离地观看他们比赛,对于炼丹是大有裨益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答应甄医慈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原因。
只不过,台上的天医们因为药植的限制,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身手。
烘烤药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因为时间限制,他们没有时间去炼制更高阶的医丹。
四阶已经是极限了!
有好几个天医见到白月宴炼出了四阶丹药,不甘示弱,也选择炼四阶医丹。
白月宴心道,她是有圣医鼎傍身,可以直接免去拷药这一环节啊!
有时候,过度的自信与自负没有什么差别。
台上的一个家族,名为石氏。
这石家人派出的几名天医都是七阶,有一个甚至是八阶。
他们自然自己比甄医慈品阶还高些,甄医慈既然能炼出,他们自然也能炼出。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即将结束地的时候,一个药鼎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药鼎炸了,里面的药材飞到到处都是。
原来一个天医见时间快要结束,但自己的医丹还没炼好,便有些心浮气躁,放错了药材的精华配比,导致了药鼎爆炸的事故。
那药鼎爆炸引发的后果是,巨大的声响把石家其他天医吓住了,本来都到了最后关头,被这一声轰鸣,吓地手一抖,一鼎药材全做了废!
比赛在这个时候也结束了。
石家四位天医,最终的比赛成绩,全员为零!
四人顶着满头药渣走下台的时候,路过赵家的席位时,都忍不住狠狠瞪了赵齐人一眼!
——若不是他非要害沈家,至于拉他们全员下水么?
沈砚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开心。
只觉得将这些年肚子里的恶气狠狠全部呼了出来。
另一方面,石家全员成绩为零,这次家族比赛终于不是沈家垫底了。
沈家依然是浪城四大家族之一!
接下来是另外一个家族林族。
有了石家的前车之鉴,临上台的时候,林家家主对自己几位天医,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没把握炼四阶,千万不要贸然去炼。
不然像石家那样,落得个零的成绩。
炼出个三阶,也比零有面子多。
如果上一次石家是过度自信。
那么这次的林家则是过度保守,畏手畏脚的,竟是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炼三阶。
最后比赛很平静,没有什么意外,所有人炼制的都是三阶医丹。
最后一组,是赵家。
赵家人一上台的时候,其余几族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上面,恨不得用目光将这四人撕成碎片!、
皆是赵家今日办的这些蠢事,才叫他们失了面子!
白月宴凑到沈砚旁边说了什么。
沈砚眉头狠狠皱起。
“比赛开始。”
“且慢!”沈砚忽的站起来,走向台上。
赵齐人站起身阻止,“沈砚!你做什么,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上去是想妨碍比赛么?!”
沈砚在赵齐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放置药草的货架上,捡起上面的药草一看,这上面摆放的药草竟然都是已经提前晾晒好的!
“赵齐人!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让我们用湿的药草,你们赵家的天医却用提前晾好的药草!”
沈砚拿起那架子的药草给众人看!
石家和林家本就因为赵齐人提供的新鲜药草而感到不满了。
现在却又爆出这一出,纷纷对赵齐人口诛笔伐起来!
赵齐人自知心虚,便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骂旁边的侍从是怎么回事。
那侍从跪倒地,结界巴巴道,“新鲜药草已经没有了…所以才添的干药材。”
“真是好巧啊”一道悠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偏不倚,正到你们家族的时候,药材就没了…也不知道是真没了,还是假没了…”
白月宴这一番话,如同火烧浇油,让石、林两家对赵齐人的不满到达了顶点。
最后迫于压力,赵齐人只好吩咐侍从,“还楞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药材换下来!”
那侍从忙领人上台,将台上的药材换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家天医被石、林两家盯的不自在,又或者做贼心虚,总之四个天医的成绩一塌糊涂,除了比全员为零的石家好点。
比赛至此,正是结束。
沈家成绩:一颗四阶医丹,三颗三阶医丹。
林家成绩:四颗三阶医丹
赵家成绩:一颗三阶医丹、两颗二阶医丹,一颗一阶医丹
石家成绩:全员为零
一直排末尾的沈家有史以来夺得第一名!
各个家族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赵齐人。
他现在可是被三个家族敌视着!
按照以往的惯例,获得比赛第一名者都会获得一份特殊的奖励。
奖励由明栾提供。
众人皆知道,但凡由明栾提供的奖励,必定都不俗。
前几年,更是大手笔了给了九阶医丹的奖励。
今年却不知道是什么。
赵家一直是这家族炼丹比赛的第一名,赵齐人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他不仅能得到明家的奖励,还能将沈家提出四大家族的行列,却没想到一个甄医慈的加入,便扭转了沈家的命运!
望着甄医慈,他对后者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甄医慈,果真有天医风范,炼制出了唯一一颗四阶医丹。”明栾赞道,一边将一个金盒子交到白月宴手里。
白月宴心道,惭愧惭愧!
白月宴接过那盒子,那是一个颇具分量的黑石盒子。
沉甸甸的。
白月宴脑海想的是,赶紧结束吧!赶紧结束了她要回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道声音传过来。
那是一道男声,声音透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意境,仿佛风一样琢磨不清。
寻声看去,便是之前坐在明栾身边,带着乌黑面具的男人。
“风照澜途径此地,便得到明先生和各位家主的照拂,还见识了如此精彩的比赛…自然也要拿出一点心意来才是…”
“照澜兄大可不必啊!”明栾要阻止他,“你远道而来是客人,我们怎么会好让你破费?”
风照澜掌心已经多了一块青色透明的令牌。
明栾震惊道,“这可是青岚令啊,照澜兄,你真要拿出此物?”
青岚令,听起来似乎是什么很厉害的令牌。
风照澜盯着白月宴,一道幽深的目光穿透面具,落到白月宴脸上,似要将她脸上这层假皮穿透,“持有这令牌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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