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侄孙的妾室生娃,曾经的太上皇李渊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之下,特意看了看这个小娃。
放在以前,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不要说侄孙的孩子了,哪怕就是自己孙子孙女生娃,她这个祖父都不曾去看过一眼。
从李渊这一行为来看,足以可以断定,李渊心中,还真的把李冲元看得很重,甚至都超过了他的那些孙子们了。
李渊的这一行为,李冲元虽不知道。
但守候在床榻边的婢女,到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村口处。
李冲元兄妹迎着老夫人,脸上皆是挂着欢喜,“阿娘,你咋来了呢。你身子骨不便,就别这么劳心劳体了。”
“阿娘还没老到连这点路程都动不了的地步。小沐怎么样了?小孩呢?”老夫人摆了摆手,到是先问起丁沐和小娃来了。
李冲元扶着老夫人,高兴的回道:“小沐因为生产太累,时间太久,喝了点参汤昏睡过去了。不过不要紧,大夫说并无大碍,张太医也瞧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被李冲元扶着右边,婉儿扶着左边,快步往着小院行去。
虽说,这马车并不是不能直抵小院门口,只不过大家好似都习惯了把马车停在村口。
再者,村口离着李冲元的小院并没有多远的距离。
至少,比起在长安的府邸门口,到后院还要短的。
将将差不多十来丈的距离吧,最多也就五十米罢了。
待一行人来到小院,李渊早已回到了小院中,安坐在椅子上,静待着老夫人等人前来呢。
老夫人向婉一进小院,二话不说,就向着李渊行了一礼,“叔父,青荷给你请安了。”
“免了吧。这里没这些俗礼。你身子骨不便,何须如此劳累。如想看元儿的孩儿,吩咐个人过来让元儿送到长安即可。”李渊受了向婉一礼,轻声道。
向婉脸上挂着欢喜回道:“叔父,元儿好不容易有了子嗣,我这个做阿娘的要是不前来,怕是不合适的。况且,这里也只有乔慧熟门熟路的,那些婢女可没处置过这种事情,我怕出现什么意外。”
“哪里这么多的意外。即便只有乔慧一人知晓生产之事,村中还有不少的妇人呢。”李渊哪里会不知道向婉的心思,不过他不希望向婉因为这事,使得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了罢了。
一说起向婉的身子骨,最近可谓是不是太好。
每年一到冬季,向婉这身子骨啊,就越发的不得劲了。
即便汤药不断,温补之药也不停之下,向婉一到冬春两季,必是不得劲。
有时候,甚至连路都走得不稳当了。
至于向婉得的是什么病,张文礼说是女人病,得慢慢养,慢慢调济,以时间来化解这种病症。
当然。
孙思邈到也给向婉瞧过,给出的答案与张文礼差不离,均是说向婉因之前生产导致的病症。
向婉笑了笑,探头看向大屋。
李渊知道向婉这是着急想要见到孩子,也不多言,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向婉先去看孩子。
向婉告了一声罪,快步往着大屋而去。
婉儿跟随,李冲元却是留在了小院。
虽说,自己这个儿子,同样也是孩子的父亲,自然要随着自己阿娘的。
但李冲元一瞧进去的都是女人,随之心里也就罢了这个想法了。
李渊瞧着向婉那着急的步态,笑了笑道:“你阿娘对你的事情,最是上心了,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一些让你阿娘吃酸难受的事情。要不然,叔公我非得打得你屁股开花不可。”
“叔公,我哪能让阿娘吃酸难受呢。况且,那都是我年轻不懂事所做下的事情,如今侄孙都为人父了,这孝道,侄孙还是懂的。”李冲元被李渊这么一提,赶紧表态。
李冲元心中最是清楚,李渊这个太上皇,很是在意自己的阿娘。
向家人,为李渊打天下。
而向家人也因为为李渊打下天,死了不知道多少向家人。
到如今,这向家人虽说绝大部分的汉子都成了将士,吃了皇家饭,但曾经的过往,向家人一忆起,心中就泛起酸楚。
这也是为什么,李渊会在意自己的阿娘,会在意向家人的死活。
李冲元更是知道。
自己阿娘上面有一个哥哥,因为为李渊打天下,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战事都停了,却是削发为僧去了。
李冲元甚至还知道。
自己阿娘的几个堂兄弟,皆在曾经的战争当中战死。
除了这些。
李冲元甚至还知道一件事情,而这一件事情,也正是李渊总是关照向婉的最大的原因之一。
何事?
向婉的父亲母亲,也就是李冲元几兄弟的外公外婆。
至于具体原由,李冲元不敢问,也不敢向他人打问。
为此,李冲元也仅仅是知道,自己阿娘的父亲母亲,曾经为李渊而死。
不过说来。
为李渊死的人很多,不只是他李冲元的外公外婆。
想当年,李渊攻取长安城之时,发生了好几场大战,其中死去的具体有多少,根本无从查证。
这些人里面,有老的,有壮的,有少的。
总之,这些人要么是别人的父亲,或者别人的儿子,更是别人的丈夫。
待李渊‘接受’了隋恭帝杨侑的禅让帝位之后,这战事就更加的频繁了。
从武德初年,一直打到武德七年,这才停止了唐内部的战争,也基本削平了隋末以来,各地分裂割据的局面,也基本实现了全国统一的局面。
李冲元表态似的回应,到是让李渊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李冲元的说法了。
在这些年来,李冲元还真没有像曾经一样,总是犯一些糊涂事,让老夫人时不时的还要替他李冲元擦屁股。
而这些年以来,李冲元的成长也好,还是稳步发展也罢,李渊均看在眼中,并且还时不时的帮衬一把。
李冲元能有现在的地位,能有现在的成就,其中就少不了李渊的帮衬。
同样,也少不了所有人。
这其中,包括他的阿娘。
当然,也有行八他们,唐力他们,还有李庄的村民们,以及所有参与帮工的百姓们等等。
一个人的成就,并不是他一个人所拼出来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人是虫,一群成龙。
不过,成龙一定得有凝聚力,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以及背景身份,要不然,一切也都白搭。
这个时代,不是靠一张嘴就能拼出来的。
不像现代,各种直播就能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更或者稍稍长得漂亮一点的,都能拥有无数的粉丝。
而在当下,长得漂亮的多了去了,能说的也多了去了,可如果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背景,一切都是白搭的。
除非,在战乱之时,你到还能靠一张嘴忽悠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跟随你,毕竟在那个时候,能填饱肚子才是大事,至于生死,早已抛之脑后了。
连肚子都解决不了的话,谁又会跟随你呢?
闲话少絮。
当李冲元表态似的回应之后,大屋方向却是传来了老夫人的欢笑声,同时,也传来了丁沐那微弱的声音。
丁沐一醒,李冲元就上了心了,赶紧向着李渊告了一声罪,往着大屋而去。
李渊见状,向着不远处的张文礼摆了摆手。
丁沐并无异样。
生产过后的虚弱,最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待张文礼把过脉,瞧过之后,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后,老夫人放心了不少。
“元儿,小丸子一出生就长得像你。你看这眉毛,与元儿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老夫人看着躺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说道。
而一旁的婉儿,却是表示不认同,“母亲,他哪里长得像四哥了。你说眉毛长得一模一样,他的眉毛都好稀,四哥都好浓的。”
“你知道什么!你四哥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老夫人瞪了婉儿一眼。
李冲元听着自己阿娘的话,一听她嘴里说的小丸子,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自己阿娘给自己孩子取的小名。
小丸子,这样的一个小名,李冲元到是不反感,反到觉得自己阿娘取小名还真有些另类。
小名算是有着落了,而这大名,却是得等李渊想好之后,再来取了。
不久后。
李冲寂三兄弟,携妻儿老小赶到李庄。
顿时,李庄立马又热闹了起来。
各种礼品被送到了小院,各种嘘寒问暖,让丁沐在这个家中,终于是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在众人离开房间之后,丁沐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待到傍晚之时,李冲寂几兄弟回了长安,老夫人到是留了下来,说是最近几天要住在李庄,好好看护丁沐,教一教那几个婢女如何照顾丁沐云云的。
李冲元对于老夫人留在李庄,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就乔慧一人,还真有些弄不过来。
有了老夫人在,又多了小奴几个婢女在,这也让李冲元更加的省心,更加的安心了。
夜,寒风吹袭。
原本有些寒冷的李庄,到是热闹无比。
村民们在夜晚之时,纷纷来到李冲元的小院外。
这家送这个,那家送那个的。
晚上送东西?
是的,就是晚上送东西。
丁沐乃是妾室,非妻,这送东西基本都是晚上送,而非白天送。
自家人到是没什么,但外人却是非常注重这些。
李庄很热闹,而长安城因为宵禁的原因,大街之上,却是显得有些冷清,仅仅只有那些巡街的将士和武侯脚步的声音。
不过。
在长安城西北角安静的修真坊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此时还有人在坊内走动,如以常理来论,不是官,就是武侯了。
不过。
如此轻微的脚步声,如有些警觉的人必能猜出来,这绝不是武侯,也绝非官员回府的动静。
不多时。
这些轻微的脚步声来到了位于西沙郡王府左侧隔壁的孙宅墙外。
又少顷。
几声重重落脚之声,把这片宁静打破。
“什么人!”孙宅之内,本来有些打瞌睡的下人,突听重重的落脚之声,双眼一睁,望向声音传来之处,大喝一声。
可就当他大喝一声之下,一支箭矢,‘咻’的一声急射而至。
‘噗’的一声之后,下人喉间中箭,鄂然的看向箭矢所来之处,嘴巴想大声示警,可喉间之箭矢让他无法出声示警。
不过。
即便是如此,依然还是有其他的下人听见了这并不沉重,但在宁静的黑夜当中格外清晰的声音。
大喝大喊之下,便把孙宅给闹腾了起来。
瞬间,孙宅的下人闻声之后,纷纷往着这边奔来。
正从地下室上来的徐淮,听见声音之后,先是警觉,随后钻回地下室,把外间的动静诉于孙思邈知晓了。
片刻后。
孙思邈师徒几人纷纷从地下室钻了出来,来到了地面之上。
而此时,不远处却是站着十余黑衣人。
这十余黑人有右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左手更是绑着臂弩,抬着对准了孙思邈师徒几人。
而在他们的身后,已有数名孙宅的下人倒在血泊之中。
孙思邈师徒几人一见,就知道来者非贼即匪了。
“你们是何人!胆敢在长安城闯进他人府邸杀人!”孙思邈见自己府邸的下人倒在血泊当中,一见之下就知道这些下人活不成了,心中愤怒不已。
身为医者的他,学的乃是医人的手段。
而今,侍候他们的下人,在自己眼前倒地而亡,孙思邈哪里会不愤怒。
对面一黑衣人冷冷的出声道:“交出今日送来之人,否则,死!”
孙思邈师徒一听,便已是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为了那名刺杀李冲元的刺客而来。
顿时,孙思邈向自己几个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眼色一使之后,徐淮几人领会,纷纷一跃,兵分三路,往着三处而去。
反观孙思邈,却是一个纵跃,往着东北角急退。
如此场面,如果李冲元在的话,估计要惊掉下巴。
原本以为,就孙思邈这个年岁的人,这腿脚都有些便了,可孙思邈却是轻轻一跃,就已是一丈多远去了。
高手。
绝对是高手。
而且,孙思邈是一位高手之外,他的那几个弟子同样也是高手。
师徒数人,皆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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