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这是老夫人心中最大的想法。
就李冲元被投入到大理寺,对于老夫人而言,这如灾祸一般。
再者,李冲元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被人刺杀,这完全就是一场祸事。
而昨日丁沐开始欲产,到今日李冲元被放出大理寺,对于老夫人而言,这算是小喜之上加大喜。
有道是,向婉自己有四个儿子,而李冲元的三位兄长早已有了子嗣,向婉也早早的就做了祖母了,理该不会那么高兴才对。
可是。
李冲元乃是李家的庶子,也是老夫人一直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之人,老夫人一听李冲元终于有了子嗣之后,自然兴奋得有些如梦中一般。
当老夫人话一落,管家赶紧向着一边候着的管事交待了几句,迎上下得马车来的老夫人恭喜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从此,老夫人再也不用担心小郎君的子嗣问题了。而老郡王想来也在天有灵,可以心安了。”
“孝伟啊,你听见了吗!元儿有子嗣了,你终于可以安心了。”老夫人下得马车来,抬头看了看明朗的有天空,像是在向着早已死去多年的李孝伟诉说心中一直挂着的事情一般。
李孝伟,自然是李冲元那便宜老爹李瑰了。
不过,李孝伟已经死去多年了,到如今,已经十几年了。
管家与老夫人都这般说,可见当年李瑰心中很是在意李冲元的未来,就连这子嗣之事,都挂在心上。
望着着心中挂念的老夫人,抹去眼角流出来的泪水,看向管家吩咐道:“快,通知元儿几位兄长,让他们今日都去元儿的府上。”
“是,老夫人。”管家一听老夫人的吩咐,立马点头应下。
李冲元的几位兄长,此刻可不在府上,毕竟要上衙的嘛。
急步回了府的老夫人,叫来林采淑,左一句这东西,右一句那东西的,好一通忙乱。
而府上的老妇们,女子们,更是在老夫人的吩咐之下,收拾着各种婴儿所用之物。
说来。
老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未全部堆叠在一块。
如今这一通收拾之后,满满的五大箱,甚是有些吓人。
一个小小的婴儿,哪里值当穿这么多的衣物,或者使用这么多的东西。
可老夫人却是对李冲元子嗣的到来,那可谓是紧着来的。
有的没的,统统都要弄上一些,甚至就连李庄每年产的红糖,老夫人都弄了不少,准备送到李庄,给丁沐吃用。
这不,当老夫人吩咐说要把府上的大部分红糖送到李庄去,一旁的林采淑却是阻止道:“母亲,红糖产于李庄,李庄肯定有余留的。况且,叔公一直居于李庄,必然会有不少的红糖存着的,这红糖还是不带了吧?”
“你看我糊涂的。采淑你说的对,乔苏在李庄留备了不少的红糖。我这也是太过高兴了,把这事都给搞混了。”老夫人被林采淑这么一提醒,猛拍一脑袋。
而此时。
本家一管事与着乔苏一起,来到了长安城西北角的修真坊内,并且,已经来到了西沙郡王府外。
乔苏与本家的管事,虽说对西沙郡王并不陌生,但却是少有来的。
乔苏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直居于李庄,不要说这西沙郡王府了,即便是长安都少有回来的。
以前,乔苏回长安,绝大部分都是回本家,甚者到李冲元以前的府上去。
乔苏望着眼前守卫森严的西沙郡王府,又打量了一番府门外站着不少的护卫后,心中着实有些不明所以。
就李冲元被当今圣上投入到大理寺之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对于昨夜有人在大理寺的监牢之内,对李冲元行刺之事,他乔苏可真不知道。
自打昨夜始,闻丁沐要生产之事,乔苏就忙得脚不离地的,再加上这事又是昨夜发生的,他乔苏又哪里能够知道的。
李冲元在大理寺的监牢内被人刺杀之事,到如今,虽说早已被人传了出去,但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早就传到李庄去。
自然而然的,乔苏也好,还是在李庄的其他人等,皆是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为此,当乔苏瞧见西沙郡王府如此戒备森严,着实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向着与他一起来到西沙郡王府向李冲元报喜的本家管事询问道:“向管事,小郎君这府上怎么......???”
“昨夜有人在大理寺的监牢内对小郎君进行刺杀,这些人是护卫小郎君的。”管事回道。
当乔苏一听李冲元在大理寺的监牢内被人行刺,顿时慌了神,“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要致小郎君于死地!”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老夫人交待了,这事只能止于你我了,可不能再言。不过,小郎君并未受伤,乔管事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小郎君那可是有武星君护着呢,任是他等宵小,也伤不了小郎君的。”本家管事说道。
乔苏明白本家管事的意思,但却心中愤怒。
待二人下得马车,入了府后,见到了李冲元。
乔苏见李冲元还真如本家管家所言的,并未受到一丁点的伤后,本还吊着的心,如落了地的石头一般。
李冲元瞧着难得回长安的乔苏,有些诧异的问道:“老乔,这个时候你来长安,不会是李庄出了什么事吧?”
“回小郎君,李庄并未出任何事。我此次回长安,乃是来给小郎君你道喜来的。”乔苏摒去心中的愤怒,开心的说道。
李冲元闻话后,一脸快意道:“这事也算是喜了。这大理寺,可不是个好地方。要不是我李冲元命大,说不定真的就要交待在大理寺了。”
“小郎君你乃是武星君在世,任是何宵小之辈,也难伤小郎君分毫。不过,我道喜可不是因为小郎君你出大理寺之喜,而是......”乔苏佯装欲言又止的模样,吊着李冲元的胃口。
李冲元奇怪,“咋?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喜事?老乔,快快道来我听听,看看这喜事能不能冲去我昨夜所受的惊吓。”
“恭喜小郎君,驾喜小郎君,小郎君你有子嗣了。”乔苏也不在吊着李冲元的胃口,赶紧说道。
当乔苏的话一落地后,李冲元双目一睁,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捉住乔苏的双臂道:“你说的什么!是不是小沐生产了!”
“小郎君,你快快松手,乔管事都被你抓得站不住了。昨夜,丁媵人腹痛难忍,于今晨生产小郡王,乔苏是前来给小郎君你报喜来的。”一旁的本家管事,见李冲元捉住乔苏的双臂,把乔苏都给像是提了起来一般,赶紧出声解释以及阻止。
李冲元松了手,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
是的。
李冲元此刻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着实有些把控不住自己了。
昨夜所受的惊吓,在这一刻,犹如复体了一般,重现在他的身上。
不过。
此时的李冲元,那叫心中激动,但神情却是显得有些木木的,根本不像是受了惊吓的模样。
好半天,李冲元这才从这大喜之事之中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快,备车,回李庄。”
什么禁足不禁足,什么回府自省不自省的。
此刻的李冲元,根本不管这些东这些西的了,一句话,爱谁谁。
天大地大,没有自己儿子大。
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得谈的李冲元,更别说有儿子了。
今世,好不容易有了儿子,初为人父的李冲元,最先想到的,就是想瞧瞧自己的这个刚刚出生的儿子。
丁沐生产之时,自己不在身边,这已经让李冲元心生愧疚了。
而人家却是替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要是再不在身边,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说来。
在当下,这样的事情很是普遍。
为官为将,为吏为卒者,其妻儿生产之时不在家中静候消息,这太过普遍了,普遍到十成人有五六成人都是如此。
李冲元的一声大喊,自有人去备车去了。
而李冲元,却是急步往着内院而去,去向李渊报喜去了。
当李渊听了消息之后,话虽没说几句,但从他的脸上到是能看出来,李渊也是高兴的很。
李渊高兴之时,唐力过来,“小郎君,马车已备好。”
“元儿,即然你要回李庄,叔公我这老骨头在这长安也就没啥作用了,那就一起回李庄吧。正好,我也想瞧瞧我这曾侄孙,也好沾沾这小家伙的喜。”高兴的李渊见李冲元要回李庄,一点也不在意李冲元被罚回府自省这样的惩处。
李渊发了话,李冲元自然是没什么话说的了。
不多时。
李冲元扶着李渊从后院出来,来到了前院,正欲出府大门之时,一位禁军将领却是跳了出来,“臣给太上皇请安了。”
李渊看了看这位禁军将领一眼,并未答话,继续被李冲元扶着。
而这位禁军将领的请安并未阻止李冲元二人的步伐,只得出声提醒道:“李郡王,依圣上旨意,你不得离府,还请李郡王莫要出府,让我等作难。”
“滚!”李冲元还未说话,李渊到是喷了一句。
一个滚字,顿时让那禁军将领缩了缩脖子,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李冲元抱之一笑,继续扶着李渊出了府门,留下那禁军将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宫城方向。
就他一个小小的禁军将领,哪怕是禁军中的将军之职,怕也不能得罪李渊。
毕竟,李渊乃是太上皇,更是当今皇帝的老子。
皇帝的老子要出去,谁敢阻拦,哪怕就是李世民前来,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这位禁军将领要阻拦的可不是李渊,而是李冲元。
他们奉命前来西沙郡王府,一是来护卫李冲元,二是来监管李冲元。
可李渊的一个‘滚’字,顿时让这位禁军将领无法自处了,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了。
待李冲元扶着李渊上了马车,他自己却是来到了这位禁军将领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太上皇之言,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太上皇要回李庄,我这个做侄孙的必然是要护着太上皇回去的。我也知道你的责职所在,为此,我也不为难你。我离府之罪,全由我李冲元担着,如圣上问及,你可以直言回应。”
“李郡王,这......末将只是奉旨行事,还希望李郡王你莫怪。太上皇要去李庄,不如由末将代劳,你看如何?”这位禁军将领并不想得罪李渊,同样也不想得罪李冲元,更是想奉旨行事,想出了一个折衷的法子来。
但是,李冲元却是脸上挂着笑摇了摇头道:“如放在平日里,这到是一个好法子。可是,今日却是不行。”
“为何?”
“因为老子做爹了!”
“做爹了?”
“是的,因为老子今日升了级,做爹了!”
“?”
一问一答之下,禁军将领依然不明所以的,很是不解。
可李冲元的脚步,却是已经往着自己的马车行去了,丢下一头雾水的他在风中凌乱。
待马车离去不久。
西沙郡王府,却是开始了各种洒扫,各种张贴。
这样的场景,让这位禁军将领如梦初醒一般,猛拍脑袋,呼兵换卒的,快马往着宫城而去。
同一时间。
本家老夫人这边,也出了门,数架马车启动。
马车之上,坐着老夫人,林采淑等人,更有不少婴儿,以及产妇所用之物。
其物用了三架马车装载,这也足以说明,老夫人有多重视李冲元的这个儿子了。
更者。
老夫人的马车一路前行之时,还不忘让随行的下人给路过的百姓撒铜钱,更是一边撒钱,一边喊话,‘西沙小郡王出生,撒万钱积万福。’
众百姓闻声后,领了钱,声声恭祝万福不已。
宫中。
当李世民得了那禁军将领的回报后,脸上原本还有些愤怒。
但当他听那禁军将领复说李冲元的话之后,李世民那愤怒的脸立马变了样,回归到了正常态,“罢了罢了。善德他打着这样的借口除了处罚,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给父亲添堵了。王礼,你去皇后那里,把这事诉于皇后知晓,顺便拿着我这块玉佩,送到李庄去,也算是我这个堂叔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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