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账。
这就是李冲元的小九九了。
何莫友不到司农寺来迎自己,派一个监事来,用如此恶心之行为来恶心李冲元,李冲元气不过,自然是要开干的。
可这一开干,手就停不下了。
手停不下,人也就被李冲元他打得头破血流,估计肋骨都李冲元打断了一两根。
从那何莫友的嘴角就能瞧出,其估计是受了内伤了。
至于有多重,李冲元不会管。
真要管的话吧,李冲元就不会动手打人了。
李冲元其实也知道,他何莫友不到司农寺来迎自己,并没有违反什么律制。
但他李冲元事先已是让守卫去通知所有人过来见自己,而他何莫友仅是派一个监事过来。
何莫友不尊上官,李冲元打他确实不合理,罚也好,治他何莫友一个不尊上官之罪也是可以的。
可李冲元一旦动了手,就必然吃不到好去。
所以。
李冲元即然动了手后,就直接说要开始查账。
这也是为了好清查何莫友的事情。
如他何莫友无事,那李冲元估计得受个罪,受一个无故殴打下官之罪,说不定还得去大理寺坐上一坐。
但李冲元坚信,何莫友在这太仓署任署令八年之久,手上要是没点事,李冲元甘愿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王廷得了令,拿着算盘,带着自己的随从,往着太仓署衙门内部一钻,开始查账去了。
王廷如此尊李冲元的指示。
那是必然的。
就如刚才。
王廷见李冲元一来就动手,也着被李冲元这一手给吓得不轻。
心中还暗道自己曾经没有跟李冲元来硬的。
这不。
王廷拿着算盘,带着几个随从入了衙内之后,坐在某个坐位上,还心下暗暗庆幸,‘还好当年我没有与他发生肢体冲突,要不然,那时我得也受一顿痛打不可。’
‘怪了,李冲元长得纤瘦,何来如此大的力气,一脚就把那何莫友给踢翻在地,更是凭他一人把何莫友打得五孔流血的。难道李冲元学了武艺?他如此身份,又何需去学这些下等之艺,怪哉。’
‘是了,是了。李冲元有晨练之习,其必是也练过一些拳脚,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庆幸啊。好在我与他关系交好,以后也莫要与他起何冲突。李冲元此人性子暴躁,真要哪错话了,指不定落一顿打不可。此事切不可忘,我得时时提醒自己才可。’
王廷心中暗暗庆幸,好似有些怕起了李冲元来。
话说。
李冲元晨练之事,他王廷早已知晓。
不要说他王廷了,估计长安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知晓李冲元喜欢一大清早的爬起来瞎跑。
李冲元晨跑也了好几年了。
跑步做不到长寿,但绝对能减少疾病。
就这年下来。
李冲元从未生过病,最多也就被那吐蕃使者射了一箭矢,受过伤。
而说要生病,李冲元这些年下来,大病离得远远的,小病也是不近身。
再加上这些年他李冲元向唐力他们讨教几手拳法,脚法等等,这身手虽比不得那些练过武艺之人,但与一普通人打架的话,绝对能胜之的。
再者说了。
李冲元最近可是一直在向唐力他们讨教关于气之说。
自打李冲元打坐练出气感来之后,就一直未曾停下。
哪怕去东大陆的这段时间里,这晨练虽做不到,但这练气却依然未曾停下,更是从未荒废过。
所以。
数年下来,这气感也是越来越强烈。
为了了解丹田之中的气感,李冲元不得不向唐力等人请教。
而唐力等人也是不遗余力的教李冲元体内之气如何催发,如何使用在拳脚之上。
虽说数年下来,李冲元气感依然,但这使用之法,到现在也没有掌握,更或者他李冲元根本就不是习练武艺的天赋选手,堪称习练武艺的废材。
就好比陈环曾经这么说过李冲元,“冲元,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了。有了气都不知道用,教了你一个月都用不出来,你就是天底之下最蠢的人。”
当然。
陈环除了骂李冲元蠢之外,更是负气不再教李冲元任何武艺。
说是怕自己教不会李冲元,受个骂名,毁了自己师父的名声。
甚至还禁止李冲元跟外人提过他跟她陈环学过武艺。
为此。
李冲元对于武艺之事,也只能望洋兴叹,说自己没那天赋,最终也只能慢慢求索,用时间来解释自己是不是适合习练武艺了。
至于行与不行,那是一个未知。
话说王廷入了太仓署衙内后,他带的随从也好,还是太仓署的官吏也罢,虽不甘让其查账,但却是迫于李冲元这个寺卿的压力,只得无奈配合。
反观外面的李冲元,瞧着地上如狗一般的何莫友,呸了无数声。
边上一副署令,本还胆战心惊的不已,又见那何莫友如此下去落下一身病痛,打躬作揖道:“李寺卿,何署令口吐鲜血,如不再送往医馆,怕是不行的。”
“送什么医馆,送什么医馆。他还死不了,本寺卿还想再来几拳几脚,现在可不能送他去医馆。”李冲元可不希望现在就把何莫友送到医馆去。
这要是一送,必有人告他李冲元一状不可。
账没有查出问题来之前,李冲元不会放人离开。
不过。
李冲元也知道,何莫友是不能再打了,再打估计真要打死了,只得向着身边的了护卫附耳道:“你回李庄,把张文礼接来这里。”
护卫领命而去。
而此时。
大仓署草场某一小门处,一监事却是如贼一般的,轻开小门,飞也似的逃出太仓署。
此人到也非谁,正是昨日到司农寺说要受了何莫友的指示,代他这个署令前来迎接请礼的监事林正风。
话说林正风在何莫友被李冲元一顿痛打之时,就已是在无人注意他之时,移步离开了。
林正风乃是太仓署监事,而且更是这太仓署令何莫友的人。
何莫友遭了李冲元的一顿打,他自然是要去告状的。
至于他去哪里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此刻的李冲元,却是不知这太仓署还有人跑了,而且还是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的。
李冲元不知道太仓署还有小门。
普遍的衙门,除正门之外,还有两个侧门,以及一个后门。
至于小门,基本是没有的。
而太仓署乃是特别的衙门,除了一个正门之外,也仅有一个侧门。
侧门,在李冲元来到太仓署之前,就已是让廖仙过去守着了,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离开。
毕竟。
李冲元未来太仓署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狂扁一顿这太仓署令何莫友,自然得派人守着这侧门了。
可李冲元真心不知道,太仓署还有一道小门。
真要是早知道的话,李冲元铁定会派人先守在那儿,以防有人离开。
李冲元打人之前也好,还是打人之后也罢,均未点名数人头。
手是过了瘾了,脚也爽舒了,李冲元叫护卫搬来一把胡椅,坐下后,翘起了二郎腿,静等着王廷查账结果。
查账是一件细致活,也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工程。
不过。
此时的王廷,带着自己的随从,手里拿着李冲元给的硬笔,以及几张画有线条的大纸,正听着太仓署的官吏们翻动账册,喊着每日或者每月的进出账目。
“山南道凤州进布八十一匹,绢二十六匹,丝...上等粮...下等粮......”
各种进出数据一报,王廷所带来的随从,立马在纸张之下写下几个数字。
而纸张之上,嚯然写着几个大字,山南道进出仓钱粮汇总表。
从这几个大字,以及大纸张的横竖线条就能看出,这是现代的报表了。
而且。
王廷的随从在纸张之上写下的,并非汉子,而是李冲元教婉儿所使用过的阿拉伯数字。
今日李冲元要查账。
昨夜李冲元可是教了王廷他们大半夜,才把他们教会如何使用阿拉伯数字来做账。
当下。
除了婉儿,也就只有李冲元会这种数字了。
而如今,王廷,以及王廷的十名随从,基本也学会了这种数字。
写起来简单,而且查阅也一目了然。
而且,再加上表格形式的记账法,查起账来,那更是一目了然,根本都不需要一整本账册翻啊翻的。
况且。
李冲元教他们的,还是现代普遍所使用的借贷记账法。
如此先进的借贷记账法,就连王廷在昨夜学习之时,都喊着此法乃是神物,用来查账,那更是神一般的方式了。
这不。
随着太仓署官吏们一本本的翻着账册,喊着数目之下,王廷等人听完他们所报之后,拿起硬笔几息就完成了。
快速,且失误又少。
王廷他们快速,可太仓署的官吏们,却是得花时间去翻账册,这更是形成了一种对比。
查账不停。
而此时,从太仓署小门离开的那位监事林正风,已是出了皇城,往着某里坊急奔而去。
片刻之余,林正风已是来到了房府大门之外。
走近房府大门,急拍大门。
大门应声而开,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来,“不知道这里乃是梁国公府吗!”
“小的乃是太仓署的监事林正风,授太仓署令何莫友吩咐,有急事向梁国公禀报,还请兄台行个方便,通禀一声。”林正风此刻正着急呢,也不顾自己身份如何,自报了家门,想求见当朝宰相房玄龄。
那房府门房看了看林正风一眼,“我家国公上朝还未回府,等着。”
门房丢下一言后,把门一关,回府里回报去了。
林正风着急似火的站在房府台阶之下,焦急的等着。
他到是想去尚书省,直接把太仓署已经发生的事情,以及正在发生的事情诉诸于房玄龄。
可他不敢,也不能。
一个小小的监事,哪有资格去尚书省。
就算是你有天大的事情,也得一级一级的上报,更何况像这种事情。
而他林正风这一等,就已是等到了午时。
在这段时间里,房府大门到是开过一次,却是未曾想要请他入府,哪怕进房府内稍事歇歇都没有。
午时,房玄龄回府,林正风终究是入了房府大门,把太仓署发生之事诉于房玄龄知。
房玄龄听后,并没有多言什么,仅是打发了管家出了门。
......
而此时。
太仓署查账依然未停,但王廷却是早已把山南道的账目整理出来了,呈于李冲元手中。
李冲元接过王廷整理好的山南道账目后,一瞧之下,顿时笑了,“哈哈,何莫友啊何莫友,看来,本寺卿揍你还真是揍轻了。瞧瞧,瞧瞧,山南道诸仓移至太仓署的进项,每一项都有出入,不知道你接下来该如何向圣上交待。你完了,你全家都完了。”
一整个上午,何莫友虽说被李冲元揍得吐血,但在请来的张文礼瞧过之后,已是靠坐在墙根,不停呻吟。
何莫友突听李冲元说山南道进项有问题,又说他完了,他全家完了之后,顿时慌了。
山南道诸仓移送过来的进项,以及太仓署的进出有问题,他心知肚明,甚至他心中都有一本小账本了。
原本,他就没想过,李冲元查账能查出什么来。
不要说李冲元了,朝廷每年都要对他太仓署进行一次查账,可每一次查账过后,均无任何问题。
而且,朝廷每年查账,所派人数那可是几十人前来。
而今,李冲元仅让十余人来查账,又仅是用了一个上午,就查出了山南道所有进项的进出,而且还查出问题来了。
何莫友此刻虽不信,但却是慌张不已。
“咳~咳~本官任太仓署令数年来,账目一直精细如发,不曾有一丝差错。李冲元你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欺我,来定我何某人的罪,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底气吧。你殴本官之罪,本官定要到御前告你不可。到时,本官定要把你送进大理寺中。”何莫友心中虽慌张,但他更坚信,李冲元查不出什么来。
所以,这说起话来,到也硬气得很。
就李冲元殴他一罪,如他真要追究,还真有可能会把李冲元送进大理寺,吃一顿牢饭。
说不定,在众文官的推波助澜之下,就连他这个司农寺卿丢了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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