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惨了
如实。
想要与别人打价格战。
那也确实要笃定那王廷觊觎李冲元洗发膏方子的决心。
要是没有这个决心,此次价格战,断然是打不起来的。
即便是打了起来,李冲元估计也是损失很大。
老夫人听着李冲元的解释,还是有些不明白,“元儿,那你是如何断定那王廷一定要得到洗发膏方子的?他要是半途而废,那你可就损失惨重了。”
“阿娘,这事啊,孩儿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这事我还是依耐了大哥。”李冲元说道。
老夫人一听还有她那大儿子的事情,顿时更是好奇了,“跟寂儿有何关系?据阿娘所知,你大哥最近可忙的很。”
“嘿嘿,这事那可得从我回长安那日说起了。当我知道那王廷大量收购皂角之时,我就让大哥帮我查一查王廷为何急于要购买洗发膏,又为何觊觎洗发膏方子的事情。阿娘你可还记得那王重?”李冲元缓缓而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记得,这事与那王重又有何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大哥不是在宫中任职嘛,而那王重平日里也多与那尚书省员外郎的儿子崔礼,以及那门下省主事的儿子卢浩玩耍。这不,大哥托了关系,从这些人嘴中打探到了一件事情。”李冲元回道。
老夫人看着李冲元,眼中多了一些好奇之色,“哦?那你快跟阿娘细细道来,这里面的道道,阿娘到现在越发的糊涂了。”
“是,阿娘。经大哥打探,王家最近几年好像要选一个主事人了,而这个主事人,听说乃是在当今王家第三代当中选。一是王家在长安的那位话事人,也就是王家三房的王仲。还有大房的,以及这位二房的王廷。”
“这三人对于争夺王家掌事人,自然而然的,内部也就开始不断的争权夺势。甚至都差点要内部干架了。”
“而我委托大哥,让大哥帮我从那崔礼以及卢浩那里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孩儿这才确定,王廷急于想要谋夺洗发膏的方子,估计也是为了争那王家掌事人的位置,所以,孩儿正好借着这个口子,与那王廷发动了价格战。”李冲元说了前因。
而这个前因,也正是李冲元要发动价格战的主要因素。
本来。
依着李冲元的想法。
这价格战,也打不到像现在这般。
可当李冲元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就直接加大马力,以一种挑衅似的行为,对王廷发动价格战。
而那王廷自认为李冲元,或者李家并无多少钱财可用。
更是想要谋夺李冲元的洗发膏方子。
自然而然的,就跟随着李冲元发动了价格战。
可这一打。
就收不住手了,更或者是自认为他高人一等,根本从不认为李冲元有此实力。
这不。
打到现在。
李冲元非旦没有损失,更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而李冲元随着主因一讲之后。
又是缓缓向着老夫人讲述起了别的来。
“那些百姓农人,为此也是赚了一笔,这也算是还之于民了。而我也是动用了不少的帮工,让他们分别到长安附近的各县去售卖皂角。如此一来,王廷派人盯着我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那些售卖皂角的人,依然还是我的人。”李冲元继续说道。
老夫人一听后,顿时像是看稀奇之物一般,死盯着李冲元,“元儿,经你这么一说,我真怀疑你不是我儿子了。”
老夫人这话一出。
顿时让李冲元心惊胆战的,还以为老夫人发现了什么。
可正当李冲元正欲出言回辩之时,老夫人又说话了,“元儿啊,看来,经那件事之后,你这心性越发的成熟了。这次与那王廷的价格战上看来,元儿你性子稳了不少,连这里面的道道,都比阿娘想得明白,唉,看来阿娘是老了,都快跟不上元儿的想法了。”
“阿娘不老呢。孩儿这不是一直受着阿娘的教导,要不是阿娘一直悉心教导孩儿,孩儿估计也没有今天这般的成就来了。以前孩儿不懂事,尽惹出一些事端出来,让阿娘作了难,孩儿心中愧疚。”李冲元见老夫人只是随口一言,顿时放下心来,赶紧回应了一些话。
老夫人轻轻的笑了笑,看了看管家一眼后说道:“元儿,经此一事,阿娘总算是可以放心了。没想到我儿在李庄为农,除了农事方面有所成就之外,这商贾之上的奸猾一道,也是有所心得。不过,你此次赚回来这么多钱,可有计划如何使用?”
“回阿娘,钱嘛,赚来肯定是要花的。孩儿暂时还没有什么具体计划,不过心中到有了一个打算。”李冲元回道。
老夫人随口又是一问,“什么打算?可与阿娘说说?”
“阿娘,这事我只是一个大概的设想,还没有成型呢。待成型了,孩儿一定写好一份详细的计划出来,好让阿娘过目。”李冲元走近老夫人,一边帮着揉肩,一边回道。
老夫人享受着李冲元的按摩,心情愉悦,“那也好,待你的计划写出来后,可一定要给阿娘看看。”
本家在说着话之时。
王廷却是得了消息,很是不解。
不解的王廷,看着传来的各种消息,以及账本,“李冲元没动静了?他们可还有继续收购皂角?”
“回二郎,刚才传来消息,说李冲元的那些收购点已经撤了,甚至连一个人都不留,看似不再收购皂角了。”那管事小心的回应道。
王廷起了疑心,“再去查,我要准确的消息。还有,去查一查李冲元此时在哪里。”
管事得了话后离开。
随后。
不少人开动,查找着关于李冲元的行踪来。
同时。
就连李庄那边也去了人。
美其名曰是拜访。
待傍晚之时。
所有消息一汇聚。
王廷傻眼了。
除了傻眼之外,更多的乃是愤怒。
这不。
宅院之中,王廷落寞的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账单,还有自己抵押给真原寺的契约,甚至还有借据等。
所有的一切加起来。
直接把他原本抬得高高的脑袋,给压得抬不起来了。
“完了,完了,呵呵,呵呵。”王廷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如此巨量的财富,十天时间就烟消云散。
甚至连自己在长安的产业店铺,都给全抵押出去了。
这可是他王廷的产业啊。
十来间店铺,加起来的财富,那可是近十万贯钱啊。
而且。
再加上自己弄过来的钱。
两者一加,总数超过十五万贯钱。
再加上眼前的这些借据。
三十万贯的钱财,十天时间转眼就成了纸片片,成了自己的负债。
那十五万贯。
赔了就赔了,就当一切成零了。
可自己向真原寺借的那十五万贯钱财,这才是要了命的存在。
以王家的名头,向真原寺借贷了十五万贯。
还不还得起是另一回事。
至少。
他王廷从今以后,离着王家话事人的位置,估计是有多远,就离多远了。
管事的也很丧气,颤声道:“二郎,找一找三郎吧,三郎肯定有办法的。他在长安久居多年,主家又是把长安大部分的产业交由三郎打理。此时如二郎向三郎求助,想来三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呵呵,三弟他会吗?他会吗?他巴不得我落到如此下场,又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帮我一把。”王廷沮丧不已。
对于失去王家话事人的争夺机会,此时的他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了。
管事伸手扶了一把王廷,被王廷一手甩开,“你走吧,你跟着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前途,回晋阳去,去向祖父告发我。至少,还能保全你们。至于我,大不了就让真原寺的人打死我算了。”
“二郎,怎么说你也是王家的二郎,就算真原寺势力再大,他们也不敢拿你们如何。二郎,你等着,我去想办法。”管事心急。
他不心急都不行。
事太大了。
大到他这个管事都有可能会直接被远在晋阳城的主家给弄死。
三十万贯的钱财啊。
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对于整个王家来说,那也是几年的营利啊。
一个不小心,就栽在了长安城。
管事急奔而去。
而王廷却是悲伤沮丧,连连失笑,“呵呵,我堂堂王家之人,却是输给了一个泥腿子,输给了一个庶子,我不甘,我心不甘啊。”
......
东城王家酒楼。
管事来到此地后,直奔后院。
待他见到了王仲后,直接跪下,哭诉道:“三郎,求你救救二郎吧,求三郎看在你们乃是兄弟的份上,救一救二郎吧。”
王仲突见一人跑来下跪,一开始还以为来人跪错了,可一听来人的话,又仔细一瞧对方后,这才知道来人是谁。
“吉管事,我说最近总听外人说,二哥大量收购什么皂角的呢,原来是你在这背后操持着啊。怎么?我那位一直高高在上的二哥,也有求到我的头上来了?”王仲笑道。
对于自己的那位二哥。
王仲不喜欢。
甚至可以说在他们那几兄弟之间,他最不喜欢的是他那四弟,其二就是这位二哥了。
曾经。
他的这位二哥为了重新争夺长安事物,跟他你争我抢的。
最后。
王家的话事人,把原本在长安主事的王廷,弄去山东一带,而他王仲,也如愿以偿的来了长安主事。
而后。
明里暗里,都是你争我夺的。
可最近几年,王仲到是稳如泰山一般,坐镇长安。
时隔多年后。
自己二哥的管事跑来跪着求自己去救自己的二哥,这明显让王仲想到了什么,心里舒坦无比,甚是想看到自己曾经那位目空一切的二哥,到底落魄到了何种地步。
那吉管事酸楚不已。
可到了这等节骨眼前了,他也只能继续求着,“三郎,二郎深陷巨债泥潭,还请三郎看在你们乃是兄弟的情面上,拉一拉二郎吧。主事之位,二郎绝不会争夺了,甚至,还会帮二郎的。三郎,救救二郎吧。”
不明。
不解。
想不通。
王仲听着那吉管事的话后,着实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
只听说自己二哥派了人来长安。
然后就传出自己一位族兄王立被流放的消息来,而他自己也是写了信,送回晋阳,想寻问什么情况。
甚至。
他还差了人到各与王家相交甚好的官员当中打探消息。
消息没打探到,可如今却是听闻眼前的这个吉管事,说要让自己去救自己的二哥。
王仲实在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了。
不久后。
那吉管事原原本本的向着王仲禀明了情况后,王仲这才明白了吉管事为何会求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走,带我去见我那位二哥去。”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王仲此刻也不再计较兄弟二人之前的一些间隙了。
待那吉管事带着王仲赶到了王廷所在的宅院后。
瞧见自己那曾目空一切的二哥,正瘫坐在地上,犹如一个疯子一般似的。
而王仲更是看到了诸多的契约,以及借据之后,顿时也是失了神了。
别人说债多不愁。
可这么多的债放在他们的面前,即便不怕欠债的他们来说,也是害怕不已。
这不是朋友勋贵之间的欠债,这是欠的寺庙的钱啊。
别人的钱,王家或许可以慢慢还,甚至可以用王家的名头拖一拖,更或者说直接以王家的名号给抹了。
可这寺庙的钱,他王家不敢欠,也不敢拖。
“二郎,你这是被骗了啊,皂角之物,本就属于乡野之物,为何会卖到如此之贵,这必然是被那李冲元伙同一些歹人,诓骗于你了。报官,这事要赶紧报官。”王仲急了。
借据之上,王廷用的是王家的名头借的钱。
而且还是在长安,也就是他所管辖之地上发生的事情。
论起过来。
他王仲绝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廷傻了似的呵呵一笑,“行商贾之道,本就是尔虞我诈,低买高卖,报官又有什么用。真要报了官,官府也不会受理。而且,所有买卖已成,借据是我亲自写的,甚至,那些收购点打的都不是他李冲元的名号,我们告谁!”
王廷觉得自己很凄惨了。
凄惨到本就知道这里头的道道,可却是无迹可摸,更别说抓住对方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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