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裴律,皇后的眼眶又红了,用绢帕点了点眼角。
皇帝却望向殿外,道:“方才朕听闻,太子来了皇后这里,怎么不见人影?”
皇后平静道:“此事与他无干,他被母后逐了出去。也好,至少不让他再受牵连。”
“方才朕见过封良,他说太子如今叛逆,顽劣不堪。凡是封良的话,无论对错,太子都要反。中宫可曾知晓了此事?”
皇后颔首:“这都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闲言碎语。太子毕竟年轻,听多了,难免会有些疑虑。陛下,太子的脾性,其实最像陛下,细致且要强。朝臣说他依仗兄长,他便觉得别人在疑他;又加上近日事多,兄长说话急了些,对太子有不敬之处。太子沉不住气,就与兄长反目。”
“阿律走了,中宫可曾反思了?”皇帝问,“如此脆弱,确是不曾教好。”
皇后的面色微微发白。
不愧是父子,和太子教训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臣妾不知陛下之意,既然陛下提起,想必陛下也替臣妾反思过了,何不说来听听?”
皇帝道:“中宫对太子和五郎一向溺爱,纵然这兄弟二人虽资才平庸,中宫也恨不得将他们捧上去。二三十岁的人,竟还全然一副孩童心事,遇事不顺,轻则翻脸撒泼,重则自尽而去。”
皇后听得这话,惨笑一声,道:“如此说来,臣妾罪责难逃。从今往后,只怕臣妾再无资格与太子指点一二,陛下恐怕要另寻高明了。”
皇帝自然也知道皇后心里在想什么,不由轻叹口气。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变得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连对彼此说话都带着刺。
皇帝已是疲惫,掸了掸衣襟,站起身道:“你我少年夫妇,纵然到了尽头,纵然留下了个烂摊子,朕仍觉得当留彼此一个情面,最后好好说上几句话。既然中宫不愿意,那便算了。就如太后所言,将中馈交于贵妃,中宫先禁足吧。”
皇后露出个苦涩的笑:“先是交出中馈,那日后呢?陛下为臣妾准备了哪座冷宫?”
“中宫日后便知。”皇帝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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