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攸宁迅速从沮丧中跳了出来,兴致勃勃地问:“生辰?”
“懿丰二十二年三月初二。”
“十六?你看起来像跟我一般大。”
“那是因为你幼稚。”
“不许再说我幼稚,”他愤愤道,“那你为什么去玉门关?”
“这个么……”晚云将瓷杯放回篝火边上温着,声音轻飘飘的,“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该去。我是个祸首,兴许不甘心。”
那日放走宇文鄯的时候,谢攸宁已经看出了晚云和裴渊有些关系,沉默片刻,道:“为了九兄?”
晚云没有否认。
“若不是因为我,当日殿下可在城内诛杀叛军,你便也不用成日愧疚了,不是么?”
想到那日,谢攸宁好一会也没有说话。
先前,晚云大致将那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谢攸宁,当然,省去了她和裴渊的关系。她只说自己是好奇裴渊住处长什么样子,偷偷溜进去,不料,竟卷入到了一场事变之中。
至于裴渊为什么会因为她这么个区区仁济堂弟子而放走宇文鄯,晚云没有说,谢攸宁也识趣地不多追问。反正将来他想知道自会知道,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想到此事,谢攸宁却变得振作起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拍了拍晚云肩头,“或许这是宇文鄯命不该绝。”
晚云诧异地看着他:“你莫非觉得他还有救?”
谢攸宁道:“他并非坏人。”
晚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谢攸宁其人,说他笨,遇到大事却不糊涂,审时度势,雷厉风行;可若说他聪明,有时又笨的让人咋舌。
比如在对待宇文鄯这事上。
他的过人之处,就是在蠢笨和聪颖之间左右横跳,游刃有余。最要命的是,他做任何事,看上去都真诚的很,让人就算想打他也仍然会忍不住为他开脱,说他天性使然,并非心机和阴谋。
换而言之,就是犯起蠢来真心实意,教人口服心服。
“若是再来一次,你打算怎么做?”晚云问。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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