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恩兮的小脸彻底垮了下去。
果然,娘不愿意认她。
娘啊,你太偏心,你只爱哥哥!
小恩兮的眼泪花花终于双双对对地掉落下来。
慕南陵赶紧把人抱了出去。
小恩兮已经哭成了小泪人儿:“呜呜呜……娘不认我……”
慕南陵赶紧安抚:“恩兮不哭,你娘不会不认你的,你娘只是如今身体抱恙,脑袋痛,暂时不太愿意去想事情而已,等她好了之后自然就会接受你了。”
可是,小恩兮还是觉得难受。
为了不影响里面的娘亲休息,她将小脸埋在了爹爹的胸膛上,哭得情难自已。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情绪。
“爹爹,你说娘真的会认我吗?我是不是多余的啊?我真的好羡慕哥哥的。”
慕南陵把她揽进了怀里:“你不是多余的,你娘会认你的。”
“真的吗?”
“嗯,真的。”
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沐小溪感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她便要走。
“天已经很晚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慕南陵挽留她。
沐小溪淡淡道:“不了,这么久没回去,小豆芽他们该担心了。”
一直躲在小恩兮的身后,怯怯地看向她的娘亲。
沐小溪没有看小恩兮一眼,她潜意识里还没有接受她。
这些年,她慢慢接受了小豆芽是她儿子这个事实,可是,咣当,又从天而降一个女儿。
她一时间消化不了。
她淡漠地穿好外衣,出了房间去。
小恩兮眼巴巴地看着她出门,紧张地揪着慕南陵的衣角,道:“娘亲不要我。”
慕南陵道:“乖,你得给娘亲一点时间,她现在身体不好,一时无法接受是正常的,嗯?”
小恩兮懂事地点点头。
沐小溪环顾四周,看到有两个丫鬟婆子躲闪而过。
她是昏迷之后被慕南陵接回来的,自然没有自己的车,这会儿夜色已深,难道要走回去?
这里是南门,要步行到西门,夜晚也叫不到马车,走回去还是挺难的。
慕南陵就跟在她身后,道:“你还没吃晚饭呢,吃点东西再走吧,我送你回去。”
沐小溪冷冷道:“不必了。”
说完,加快了步伐,她还真打算徒步走回去呢。
仿佛她在此多呆一秒就有被困在这里的感觉。
慕南陵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算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本来他想为女儿争取点跟娘亲相处时间的,但沐小溪显然不是寻常人,容不得他算计,只能缴械投降。
黑暗中,一个人影正偷偷窥视着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人便是韩锦伊。
她好气啊!
但是有慕南陵的偏宠,她就算再想发难也只能咬牙忍着,毕竟那女人是慕南陵的侧夫人呢!
黑马拉着马车,曹昭驾马,沐小溪和慕南陵坐在马车上。
马车里气压出奇地低,低到曹昭害怕的程度。
这些日子以来,本来豆芽已经不像一开始和他家慕爷针锋相对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一点一点融化,他们这种下人也能稍微松一口气。
可现在,好像一夜回到了解放前,两人之间的气场甚至比一开始还要严峻。
夜晚的天气有点凉,却凉得曹昭有些瑟瑟发抖。
他真害怕马车上的两位大佬又打起来。
慕南陵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将山洞里发现的那封她大师父的信告诉她,但又担心自己把信交给她又会生出新的矛盾来,那便是暴露了自己的母亲当年要她性命的冷酷无情。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其实这都是你大师父的决定,你不要牵连到无辜小恩兮好不?她也很可怜。”慕南陵给沐小溪讲道理。
“呵~”沐小溪冷笑一声,道:“当年的晴天女娃不过就是个痴傻的女孩,你居然……对她下得了手!你是有多饥不择食啊!”
“……”慕南陵。
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啊。
好吧,既然她要责怪,那自己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吧。
于是,慕南陵尴尬地向沐小溪道歉,道:“当初的确是我年少冲动了……不过,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呵~”沐小溪又冷笑一声,讥讽道:“所以,你喜欢她到提起裤头不认人,然后还假惺惺地把她装在心中照亮你的初恋时光,再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我的大师父?”
“……”慕南陵,“我当时……”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睡了之后就得了失忆症?”沐小溪不去嘲讽地说。
“……”慕南陵语塞。
他是真的失去了那段记忆啊。
可是他又该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失忆症呢?
说自己的母亲下令让“不是道门者灭口”?
慕南陵回答不了,简直就犹如往沐小溪身上火上浇油,令她心中的愤怒更盛。
“说话啊!你咋不说了?”
慕南陵只得又开口解释道:“那时候,我年少无知,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哈哈!”沐小溪爆笑出声,“好,好!慕爷这借口真是好极!”
借用某名人的一句名言,那就是: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慕南陵,你怎么不去死!
曹昭满脑袋垂黑线:我的慕爷啊,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真是急死我曹昭啦!你哪怕找个其他任何借口也好啊!
偏巧慕南陵又握了握沐小溪的手,道:“小恩兮从小一个人在外面长大,她很渴望母爱的。”
沐小溪摔掉了她的手,语气很冲:“母爱?我没有那样的东西!我也当她是一场梦!”
慕南陵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小恩兮充其量就是炮灰,是自己连累了女儿。
哎,小姑娘真惨。
估计自己再说下去只会更惹她生气,慕南陵便不说话了,车厢里的气氛更僵了。
曹昭尖起耳朵都没听到车轿里发出什么声音,他觉得是该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是该来一首歌缓和缓和气氛了。
于是他唱了起来。
为了怕车轿里的人听不到,他还放开了喉咙唱。
这是出自先秦的一首诗歌—《凯风》。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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