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沐小溪猛地转过去看,就只看见花翩翩上的那辆马车已经穿过人群跑远了。
她想,花翩翩现在能回来大概是她的家人买通了关系把她放出来了吧?
这就是个人情社会,有钱有势的人或花钱或求人,把人悄悄弄出那人间地狱也是可能的。
她想了一想,算了,花翩翩在边关妓营已经受到极致惩罚了,白天洗衣做饭,晚上供官兵凌辱,生不如死。
做过官妓的女人再出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了,就这样吧,但愿她从此做个好人。
……
好险!
花翩翩坐上了马车跑过了这条街,在花府门前的一条小路尽头停了下来。
她已经忘了韩锦伊吩咐的让她要低调,她捱不住心中的思念,想要回家来探探母亲。
她不过是进制衣店去为母亲买了件衣服而已,谁知就与自己的死对头沐小溪碰面了。
幸好她蒙了戴着遮风帽,蒙了脸巾,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沐小溪应该认不出她来了吧?
她就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从花府侧门,尾随着厨房买菜的仆人一道进去了。
花府自从花翩翩出事后已经大不如前了,花父跟他的小妾长年不回来,花翩翩的哥哥受到花翩翩的牵连失去了世袭资格,改为从商,门第一下降为平民,再不似以往的风光了。
进得府去,见到母亲,花翩翩与母亲在房中抱头痛哭。
她的嫂子在房门外窥到了,跑进来指着她大骂,骂她是个丧门星连累了家里,骂得十分难听,还说要叫人把她抓去见官。
花母哭着,向儿媳妇苦苦哀求。花翩翩害怕她骂下去被别人听到,便给母亲磕了个头,慌慌张张地从家里逃了出去。
回家无门的她,不敢再回到小客栈去,她怕嫂子发现她的住处去报官,于是匆匆忙忙往大杂巷去。
她去大杂巷找她的同伙,谁知一下进入了曹昭派去监视商贩的人的视线,这人曾经参与过抓捕花翩翩的绑架事件,认出了她,大吃一惊。
花翩翩不是在边关流放吗,怎么又回南洲城来了?
不管她跟这个“商贩”之间存在啥关系,但她私自离开妓营就是违法,只这一条就必须把她抓起来。
然后花翩翩就被抓起来了。
经不起审讯,花翩翩交待了,承认是她指使“商贩”害小恩兮的。
她说:“是沐小溪害得我流放边关,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逃出了妓营回到南洲就是为了复仇,我虽然不是慕南陵和沐小溪的对手,但对付慕南陵的女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将在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她得知了慕南陵竟然还有个女儿之后,便泄恨报复。
她费尽功夫,想整死慕南陵的女儿让他伤心,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沐小溪来救了那小丫头,如果不是沐小溪会医术的话,那小丫头小命就不保了。
花翩翩出于报复毒害小恩兮,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从逻辑上来说又存在很大漏洞。
她说她是从妓营里逃出来的,妓营有那么好逃吗?
那是极荒凉苦寒之地,就算她侥幸逃出妓营,那方圆好几十公里的戈壁荒漠和石头山,还有成群结队的野狼,她一个弱女子能走得出?
这么些年来,试图从妓营逃跑的犯人有很多,但能真正逃出来的几乎没有。
“你觉得她慕后的人会是谁?”慕南陵问。
曹昭回道:“会不会是她父亲……”
慕南陵摇头:“据了解她父亲在外另有家室,一向视正室这边如空气,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罪女去连累自己,他唯恐连划分界限还来不及呢。”
不然当初花翩翩闹出“撒谎说被城主大人睡了”的丑闻时,花父就不会迫不及待地将花翩翩随便许给一个手下人嫁了。
曹昭:“那慕爷认为会是其他的人?”
慕南陵:“先将花翩翩交给衙门关起来,放出话去,就说她是从流放地逃回来的。那个商贩不要抓,继续监视。”
曹昭:“明白了。卑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抓花翩翩时并没有惊动那个商贩。”
慕爷的意思是,花翩翩是因为清查流民被抓的边关逃犯,与小恩兮的投毒案无关,放出话去引来她的慕后人来探监。
慕南陵淡淡说:“去办吧。”
曹昭:“是,慕爷。”
门关上,慕南陵周身笼罩着阴鸷,敢害他和沐小溪的女儿,这个女人和她的慕后黑手一样,都是找死。
院子里,小豆芽跑着回来了,他一下学就急着回来看妹妹。
沐小溪正坐在屋檐走廊上闭目养神。
小豆芽一眼看到他娘,一下子放慢了脚步,怕他娘说他猴跳舞跳。
果然沐小溪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向他招手:“过来。”
小豆芽乖乖地上来,向娘亲问候道:“娘,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沐小溪点了一下头,想起一件事来,对他说:“我今天看到害你的那个花翩翩了,以后你要注意点,不要出去东跑西跑。”
她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绳,万一花翩翩又来使坏呢?毕竟了绑架小豆芽的前科。
当然,看见花翩翩这事她没跟慕南陵他们说,事情多,她忘了,这时候看见小豆芽回来才想起。
她也不知道花翩翩已经被曹昭的人抓起来了。
“好的,娘亲,我知道了。”小豆芽答道,先往厨房走去:“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啊,我看看去……”
厨房门口,春桃的脑袋一缩。
转过身去,春桃笑着对覃鹊仁说:“覃大哥,我回去了。”
然后她就从厨房后门处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覃鹊仁知道她一贯是这样的,来沐家小院帮忙做了事就走,从不在这里吃饭的,所以他也不以为然了。
春桃一离开锣锅子胡同后,就直接奔赴她与某某人的联络点,提供消息去了。
……
监狱里,昏暗的牢房,狱衙冷漠的声音响起:“花犯人,有人探监。”
花翩翩起身,跟着狱衙一起进了探监室,栅栏外正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
婆子扑上来,形容上“伤伤心心”地,双手伸过栅栏缝隙,抓着她的双肩哭道:“我可怜的姑娘啊,总算在这里见着你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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