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李氏笑着说:“即便是要她,她也嫁不进城主府了,你想想,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城主府里还进得去吗?去当妾都进不去了。”
“嘻嘻。”卢金莲捂嘴笑:“还是娘的这一招管用。”
卢李氏正经道:“哎,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再不教育管束一下她,她就要作妖作到天上去了。”
卢金莲捂嘴笑了之后,又有点担心地说:“我倒是有点怕沐小溪知道你将她许配给了那个男人后,会不依不饶,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会不会仗着慕城主的关系去告我们啊……”
卢李氏嗤声笑道:“她找麻烦又能把我怎样?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我把自己的女儿许配人家一布违礼,二不犯法,天经地义,我就是把她嫁给一个乞丐一个瞎子,或是一只鸡一头羊,她也得接受。”
卢金莲笑了:“娘啊,我们一早咋没想到这一招呢,哈哈!”
卢李氏:“一开始不是想着只要她听话,我们还可以接济她一点吗?谁知她竟然三番五次害我们,这样的女子岂能由她好?必须要收拾收拾!虽说她不会心甘情愿跟那男人过日子,但于她的名声上也是不好听,现在全云溪村的人都知道她嫁给那个……那个谁呢……”
“刘二狗。”
“哦,哦,哦,对,刘二狗,她现在是刘二狗的名正言顺的妻了。”
卢金莲笑得脸都快变形了:“嗯嗯,她生是刘二狗的人,死是刘二狗的鬼,有婚书为证,除非刘二狗休了她!”
说这番话时,卢金莲心里痛快至极,简直太解恨了。
可是,她俩个这里开心得意,在沐小溪这里却根本不当回事。
沐小溪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她会认她们这一套?
做梦去吧!
……
此刻的沐小溪情绪有些低落,她真替原主感到悲哀,摊上这样一个亲娘,简直太不幸了。
想着小豆芽的来历,近段时间来踏入一个一个的陷阱,她的情绪不免低落。
她东一脚西一脚地踩在长满野草的田坎上,细雨夹杂着凉风扑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麻木。
黑暗的乡村雨夜,连虫鸣都没一声,更增加了她的无力感,只觉得麻木,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沐小溪走近了后门,后门敞开着,从厨房里透出温暖的光亮。
她靠在一颗树干上,看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此刻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她无法剖析自己的内心,但感觉并不坏。
好像她被全天下的人陷害了,也依然还有那么一个人,站在原地,相信她,保护她。
她向来自恃强大,不需要被别人保护,却原来,有人能坚定站在她身边,这种感觉并不坏。
慕南陵看到她脸色惨白,似乎还带着两点血迹,她头发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湿了,脏兮兮的,像被抛弃的小孩。
他的心蓦地一揪,走过去,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怎么受伤了?”
她没受伤,这血是那个刘二狗身上的,她的手上沾染了,然后手指触脸时沾上的。
慕南陵帮她擦好了脸颊上的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了沐小溪身上。
他扶着她从那扇透着温暖光亮的后门进去了。???
厨房里的桌子上放着一盏马灯,这盏马灯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不知怎的,沐小溪的身子开始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啥。
“别害怕。”他说,从身上抽出自己的丝帕,轻轻地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声音温柔,有种安抚人心的效果。
沐小溪在椅背上,软软地说:“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人心居然可以狠毒成这样……”
“你怎么了?”慕南陵问,还是觉得心疼,他轻柔细致地帮她擦拭着脸庞和头发:“这么晚了为什么在外面游逛,为什么连伞都没有撑?”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慕南陵见她不说话,便没有追问她,只是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种忧愁和孤独。
他向来不是那种肯向人说贴贴话人,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向他说体贴话,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只能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温柔地细抚她的手指。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沐小溪突然开口。
“我因事到漫花山庄来,晚饭后出来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没想到门竟是开着的。”他叙述着说:“然后我就进来了,从后门出去,正好就看见了你。”
叙述完,他皱了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用管。”沐小溪却道。
手指被猛然捏紧,男人略带愠怒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沐小溪,还跟我这么见外吗?”
沐小溪只是心情太糟糕了,她谁都不想麻烦,也不想有谁能窥见她脆弱无助的样子。
这些年来,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什么都由自己扛着,突然这个男人想要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她一时适应不了。
“我想去看看大师父。”她说。
昨晚上她又梦见了大师父,她问大师父“小豆芽是咋来的呢”,大师父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秘密都在鹤鸣山的仙鹤洞里…”,然后大师父就不见了。
她很想知道鹤鸣山的山洞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在原主的记忆里,鹤鸣观背后有个仙鹤洞,是鹤鸣观的圣地,只有主持才能进去,其他人都不能随便进去的。
现在鹤鸣观迁到南城澔月观去了,整个道观基本算荒芜了,后因当地人传言观后的仙鹤洞里闹鬼,便再没人去过了。
“天这么晚了,你去鹤鸣观干啥?”慕南陵问,“还是等明天天亮去吧。”
“不用,我现在就去。”沐小溪说。
慕南陵也是没法了,知道她的脾气,便让曹昭挑着马灯带路,他撑着雨伞,跟着沐小溪一道往后面的山上去了。
三个人在黑夜中冒着丝丝细雨,攀着山路前行。
好在上鹤鸣观的路并不远,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也就到了。
鹤鸣观殿宇虽然很残旧了,但还是高耸巍峨,能想象出当年的香火鼎盛。
如今观里只有一个又老又聋的老道姑孤独地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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