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凛寒只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他一拳砸在石桌上,厚实的石桌顿时出现了龟裂的深口子。
“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的部下变得如此废柴了,连个人都守不住吗?!”
“王爷……”
“别他妈喊我,快去追,人要是有一点不好,本王第一个就拿你们二队开刀!”
说着,唐凛寒就甩袖,将内力用到极致,飞一般地往花海的马房行去。
“咳咳,王爷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辛十吐出口中残存的血沫,艰难地起身,站在他旁边的孙尧,听到他这番没心没肺的话,也气上头地给他一拳。
“你个龟孙子,刚刚就不该给你求情,弄死你算了,王爷要是真的不留情,你现在还能站起来?”
“咳咳,你轻点打,我这还疼着呢!”
“妈的,疼死你算了,捅这么大个篓子,要是小瑜姑娘出个什么事,老子都要弄死你,谁他妈让你做任务的时候,跑去放松了?”辛十闻言,停顿了一瞬的脚步,立马就被孙尧远远地甩在后面,他不甘地握紧了拳。
“保护那姑娘也有那么多天了,想我一个暗卫,往死里练了十几年最后只让我保护一个姑娘,王爷这不就是大材小用吗,再说我不就今天一天松懈了,谁知道她就这么失踪了……啊!”
高速移动中讲话,辛十特别很正常地咬到了*,用力过猛的他,血一瞬就溅了出去。
“活该!”
听到身后的痛呼,孙尧冷笑一声,知道是辛十的嘴炮性子又出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又将速度提了一截。
辛十苦闷地擦了下嘴,其实他现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再多的嘴炮也不能缓和他心中的愧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他只能尽力去弥补,等救出苏瑜,他自会去请罚的。
与窦景花海不同,岭虎涯虽然跟窦景花海相隔只有几十里,但是这短短几十里却让两地不同天。
如果说窦景花海是春暖花开,充满着生机的盎然,那么岭虎涯就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阴山。
为什么说岭虎涯是阴山呢?
因为这里就像是被神明抛弃般,长年乌云密布,阳光探照不进来,正常树木无法在这里生长。
山上还长年会有怪声发出,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再结合每年上山的人,最后不是疯了,就是对岭虎涯一事闭口不谈,更是给这座山添上神秘的色彩。
据人们相传,一千年前,这岭虎涯还是一座比窦景花海还要受到自然眷顾的地方,这里风调雨顺,长年气温温和,山上居住着许多性情良善的村民,人们称他们为陵叶族。
陵叶的族人是受到自然祝福的,他们当中每一代,都会有几人拥有着惊人的治疗能力,而这几人就是自然选举的族长和长老。
传说他们的治疗能力,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当然他们依旧还是凡人,会老会死。
至于其他普通的族人也都比山外人的寿命要长,他们普遍能活到一百五十岁。
陵叶族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出山。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这座山,因此他们世世代代都过着靠山吃山,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
直到有一天战争的烽火点燃了这里,那时正值诸侯争霸天下,岭虎涯正卡在争夺的边界。
在一场腥风血雨的车轮战后,那时的陵叶族长偶然在山脚下发现了一名重伤的青年,信奉着缘分与自然的陵叶族长,只当这是天意教他救治这位青年。
青年是一位诸侯王的庶子,陵叶族长看出了他的野心与报复,知道此子不会是池中之物,因此在他伤好之后,就将他送出了山。
后来这位青年果然在乱世之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短短三年,他的雄才伟略与大刀阔斧的改革就统一且安定了天下。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陵叶族的灾难。
谁都没想到,这位已经被奉称为玄徳皇帝的青年,竟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定了天下后,他做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征集军队,举刀挥向当初救了他的陵叶。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有人说玄德皇帝是贪图陵叶的神力。
陵叶族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随之而来的,就是岭虎涯宛如神迹一般的凋零,而那位传奇的玄德皇帝包括他的军队,也在那一夜后消失不见,再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踪影。
有人说,是因为他们惹怒了山神,因此全部被抹杀,而岭虎涯之所以这么阴森森全是因为当年惨死的陵叶族人的怨气太重,死后一直不肯转世投胎,怨灵汇聚在上空,经久不散。
玄德皇帝失踪之后,南蛮趁虚而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成为了天下之主,南蛮推行暴政,因此后面的十几年,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俗活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愤怒的百姓推翻了南蛮的朝政,天下又乱了,而这一次,平定天下的就是唐家了,也正是现在的北熙王朝。
唐家老祖宗将京都定在汴锡的时候,是在经过一场困苦的胜仗后,回程途中看到了美不胜收的花海,旺盛又美好的花儿,在日出东方的黎明下,使得老祖宗格外感动。
等到他了解到岭虎涯这个不祥之地后,已经来不及迁都了,后来这个老祖宗请了无数道士方式想要破解岭虎涯的阴云,但是都无疾而终。
而此时的苏瑜一行人,正处在岭虎涯山上的一座破败的神煌庙里。
干萎死亡的枯木枝干上,栖息着几只黑羽红眼的乌鸦,那是只有吃人肉长大的乌鸦,才能拥有的瞳孔颜色。
“什么怨灵的聚集地,不就是个阴森点的山吗?”
苟刑踢走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头,满不在意地说着。
“这些年死在岭虎涯的人,普通人只当是怨鬼做的,我们这些当暗卫的,难道还不知道是人为的?”
苏一放下包袱,一边收集木柴,一边跟苟刑闲聊。
苏瑜被捆绑在神煌庙的柱子上,她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套拉着,原本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现在全身沾染着血污、泥灰,她的脚筋刚刚也被挑断了,保命的药瓶子也被翻走。
苏瑜现在是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头顶上的屋梁,不仅布满了蜘蛛网,还有好几个破洞。
“试试这个,怎么样?”
玫茵笑着抬起了苏瑜的下巴,她的指尖有一小撮沙砾,沙砾倾刻撒进了苏瑜的左眼中。
“唔……”
苏瑜死死地咬紧了唇,闷哼着,泪腺开始发挥作用,想冲刷走眼里的“不速之客”。
但是玫茵又怎么可能让她痛快呢,她掐住了苏瑜的上眼皮,逼迫她阖眼。
本是*的沙砾,此刻成了坚硬的“钻石”,深深地摩擦着苏瑜脆弱的眼球。
但是这一次苏瑜没有再吭一声,玫茵玩了一会就觉得没趣,甩手离开了。
苏瑜苦苦地笑着,两个眼睛都好疼,不,准确地说,全身都好疼,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这里除了玫茵那三兄妹,还有十几个苏家的暗卫,个个都武艺高超,她现在这么一个废物情况,不用脚底板想都知道,她自己跑不出去。
苏长年,苏长年,活了两辈子,每次遭罪都跟这个家伙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唐凛寒那讨厌点心什么时候来,她可是尽力在路上留下痕迹了。
“你,你放开我,你们要干嘛!”
玫茵又进来了,这次她手里还绑着另一名女子,是柳如烟。
少女脸上虽然满是害怕,却仍然活跃地反抗着,看着就是一朵惹人怜惜的小白花。
小白花看到苏瑜了,只见她惊讶地盯着苏瑜直打量,玫茵将她绑在另一根柱子上。
“小瑜姐姐,你怎么……”
“你们这群……到底对小瑜姐姐怎么了,你们还不放了我们,否则等唐大哥查到了……”
玫茵没有理会柳如烟的叫嚣,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出去了,苏瑜的心顿时哇凉了半截。
庙里一时,只剩下,苏瑜和柳如烟了。
“小瑜姐姐,你……”
“别装了,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苏瑜闭上眼,直接打断了柳如烟的话语,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与这个虚伪的女孩做戏。
柳如烟的脸僵住了,面前的苏瑜明明虚弱而可怜,她眨了两下眼,定定地看着苏瑜。
“你说什么呢,小瑜姐姐,我不明白。”
“不明白?”
苏瑜已经懒得做表情了,她现在全身牵动一下都疼,虽然比不上当初苏长年的蛊虫,但是她真的很怕疼啊。
“小瑜姐,你一定是疼得昏了头吧,真可怜,是我一定都不想活了。”
柳如烟虚假的善意与关怀,让苏瑜直作呕。
“从*见面时,你就对我有很大的恶意,今天你是故意跳那个舞,再不着痕迹地点燃熏香的。”
“小瑜姐,你怎么能光凭这个就断定我跟他们一伙的呢,什么熏香,我真的不明白啊!”
有枯枝散乱在地上,柳如烟轻轻地踩了几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是不能,让我确定的是,玫茵对你的态度。”
苏瑜半阖着左眼,声音低迷而沙哑。
柳如烟细眯了眼,不再作声,苏瑜也乐得安静,如此室内又安静了许久。
破旧庙宇的附近,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因此苏一几人并不担心会被唐凛寒偷袭,他们分批好几人守在庙宇,又派出几人去找柴火跟食物。
“明明是不拔一毛的地方,也不知道老大为啥还要我们出来找猎物,这不是搞笑吗?”
“听说这岭虎涯闹鬼的,我们快点找到就回去吧。”
“你说的容易,你倒是找一个给我看看啊!”
略高的男人用剑砍着面前的荆棘丛,一面暴躁地吼着身边的矮墩子。
矮墩子撇了撇嘴,敢怒不敢言,他打不过高个子,只能手上也一下一下清理着蔓延的荆棘。
突然,矮墩子跟高个子闻到了血腥味,还时不时有诡异的声响,两人顿时警惕起来,两颗心都吓得“砰砰”直跳,最后发现血腥味是从正面的荆棘后面传来的。“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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