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对王爷说的,别让自己后悔就好。
房里。
唐凛寒紧紧抓着毛笔,看着像是全身心投入了处理文碟,心神却是飞到了天外,他在认真琢磨影一的话,心里下着一个巨大的决定。
他想要苏瑜,他放不下她,不管她是不是探子。
如果她是,那就折断她的羽翼,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她不是,那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膨——"
是门撞墙上的声音,唐凛寒眼角抽了抽,知道今天的一个大麻烦来了。
只见唐靖曦圆乎乎的小脸委屈巴巴地皱在一起,两眼泪汪汪地闪着水光,活像被哪个大混蛋欺负过得小可怜。
“呜哇,皇叔,你竟然要娶别的人当我皇婶!!”
“太过分了,突然跟婶婶和离,又把我带回京,说什么婶婶有嫌疑,我看是皇叔你就是被别家女人勾走了心!”
“大混蛋”唐凛寒揉了揉眼角,他觉得再抽抽,老得快。
唐靖曦见唐凛寒没有回复他,顿时更不依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外掉。
“唉……”
唐凛寒放下文碟,将唐靖曦拉到跟前,大手给他擦去了眼泪。
“行了别装了,真就这么想你皇婶?”
唐靖曦眼珠子提溜转着,被识破了也不慌,听皇叔这口气,有戏!
“嗯嗯!”
唐凛寒将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等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叔叔就能接你婶婶回来了。”
唐靖曦怀疑地看了唐凛寒一眼,他不傻,知道现在局势情况,唐凛寒这么轻易给了他保证,不怪他不信。
毕竟他都做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结果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哎呦!"
唐凛寒一个脑崩儿打他头上。
“你这是什么眼神,皇叔还能框你不成?”
“不是啊,皇叔,关键你这,你跟那柳太傅女儿的婚约怎么办?”
唐凛寒一愣,他没想到这小鬼连这都考虑了,而唐靖曦见他愣住,当下以为唐凛寒真的在哄他,刚准备闹,就被唐凛寒撼住了脑袋。
“此事不好跟你解释,但是你可以放心,过段时间,皇叔一定会接你皇婶回来,至于婚约迟早会解的,叔叔跟你保证。”
唐凛寒眼中满是认真,最后一句甚至是用了叔叔,而不是皇叔,唐靖曦懂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段时间,叔叔一定要接婶婶回来。”
随后,唐靖曦就告辞离去完成课业,唐凛寒也继续手上的物事。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所谓的这段时间竟然这么快就来临了。
最近几日,苏长年一直避着苏瑜,虽然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根筋又搭错了,但是苏瑜真的很乐意不用应付这个神经病。
今天早上,苏瑜还窝在被子里,最近几日不知道为什么她动不动就容易犯困,又是春寒料峭的,她只当这个身子应季嗜睡,之前冬日也是,每日早上都是唐定权各种哄,才能把她被窝里挖出来,赶门诊。
“乖啊,要起床了,再不起就退了。”
“唔唔唔唔唔?”
唐凛寒满眼无奈宠溺,他凑上去在苏瑜头发上亲了一口。
“我听不懂你在哼唧什么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快起来了。”
“不要嘛,再睡会儿。”
苏瑜一心埋被窝,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起来了,时辰来不及了,中午你再睡睡。”
“……唔,你烧热水没?”
苏瑜终于翻身,把头露出来,迷糊地看了眼唐凛寒。
“烧热水干嘛?”
唐凛寒摸摸她的脸。
“喝啊,洗漱啊,不然怎么起床,去,快去烧热水,烧完了再来喊我。"
语落,苏瑜又特别理直气壮地拱进了被窝,唐凛寒起身去烧水。
耳边依旧回荡着当时他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声,低沉又撩人,他以后也会对别人这样吧。
苏瑜擦了擦眼泪,过去终究是过去,她也不想留恋,可能是最近太闲了,导致她一直瞎想。
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情绪总容易崩,真的是,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反正现在也不用赶着去门诊店了,被窝多舒服,根本不想出去。
正当苏瑜感受迷恋被窝温度时,她身旁多了一个人,她一惊,发现是苏长年。
“你怎么乱进女子卧铺?”
“这是我家,这屋子是我院子里的,我有什么不能进的。”
苏瑜奇怪地蹙着眉头,她很久之前就有疑惑了,这人不是朝廷命官吗,为什么都不用上早朝的呢。
“因为我现在挂闲职啊,前段时间跟皇上提出需要有人帮他巡视民情,然后我请命了,所以现在我负责看民众再写文书,不用上朝。”
苏长年笑眯眯地回答她,苏瑜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一时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好了,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没起床。”
与此同时,影一这边收到了一封来自苏长年的信,苏长年让唐凛寒带上至今收集到的关于苏家犯法的证据,到怡红楼里赴约,如果不去他就杀了苏瑜。等到唐凛寒下朝回到府中,影一立马向他汇报了此事。
“王爷,这里面恐怕有诈,这怡红楼属于苏家的产业。”
唐凛寒接过信纸,明亮透彻的阳光打在他长长的眼睫毛上,留下一片阴影,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深暗色。
他不敢拿苏瑜赌,如果苏瑜是饵,唐凛寒承认,他上钩了。
“影一,你将玉玲珑盒子取来。”
“王爷,你是想……”
“嗯。”
一路上疾马而驰,扬起的尘灰都遮蔽了半边天,路人纷纷抬头好奇地瞩目,一见那人是奔着怡红楼的方向而去,纷纷摇头调笑。
“现在的年轻人啊?…”
“去那地方可不得着急吗?”
“那可不是,美人可等不了人。”
很快就到了怡红楼,唐凛寒一下马就有小厮给他带路,一路过去听到的靡靡之音,走过的曲曲折折,让他的心越来越沉。
“啪嗒一”
苏瑜正在往嘴里送着点心,听到开门声,手不自觉地一抖,软粉做的糕点渣子就落在了衣服上。
坚持把点心送进嘴里,她才看向门外,嘴里的咀嚼停了一瞬。
坐在床上,一直缄默的苏长年,突然笑出声。
苏瑜想到刚刚唐凛寒脸上还不及收回去对她担忧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苏长年这个男人又作妖了。
唐凛寒一踏进屋子,就感受到不下十人的气息,然而摆在眼前的只有苏瑜跟苏长年,他抿了抿唇。
苏长年站起来,抓住苏瑜的胳膊,用不知道从哪掏出的小刀抵在苏瑜的脖子前。
苏瑜只觉得这小刀眼熟,这不就是上次划她脸的那把吗,真是哗了狗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上演什么戏码。
“没想到明王殿下真的来了,我要的东西呢,带来没有?”
“在这里。”
唐凛寒举了举手中的玉玲珑盒子,语气冰冷淡漠。
“玉玲珑盒子,没有钥匙就打不开。明王,在下可是不能确认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在下想要的证据啊。”
“我只身前来这里总得留点保障不是,钥匙我自然是带了,你将苏瑜交给本王,本王也把钥匙给你。”
“明王,这是在耍我吗?”
苏长年眼睛眯了眯,笑意愈发深,小刀贴上苏瑜的脖子,唐凛寒眼尖地看到有血冒出,他抓住玲珑盒的手紧了紧。
“怎么会,我人都来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吵杂声,唐凛寒知道是影一带的人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老鸨焦急地上楼,喘着粗气,说着带些慌乱的话语。
“主子,楼,整个楼都被人包起来了。”
“明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怕蔵私兵的事被皇上知晓吗?”
苏长年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深沉地看着唐凛寒。
“什么叫藏私兵,本王带的人可是正经官府里的巡捕。”
“你就不怕师出无名到时候被吏官告状吗?”
唐凛寒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这个里面的分量有多重,你说叫不叫师出无名?”
两个皮相都是极好的男人对峙,争锋相对,已经很少见了,苏瑜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走神,但是她真觉得苏长年这个狐狸崽如果配一副扇子更好。苏瑜的神被肩膀一阵的刀绞痛拉回来,她低头一看。
啊呀,这b崽子把刀捅她右肩膀上了。
手起刀落、手落刀起地,血汩汨地往外流,苏瑜想掐死他,照这个趋势流的话,苏瑜估摸着自己两三分钟就要休克了。
眼前阵阵发黑,接下来苏瑜一直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就像被人在脑子里罩上了一层隔膜,她好像看到唐凛寒悲痛的目光了,幻觉幻觉,疼出幻觉了。
她还看到唐凛寒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个什么玲珑盒子,有人取出了里面的证据烧掉了,嗯,烧点东西而已算什么。
“噗毗——”
苏瑜的左肩膀又一疼,她感觉自己更昏了,好像都看到了小豆子他们。
她看到他们神色恐慌又悲痛地阻止着唐凛寒拿刀捅自己,嗯,捅几刀而已,等等。
I!I
苏瑜狠心一咬舌尖,脑子一瞬间恢复清醒,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王爷,王爷不要啊!”
“唐凛寒你多在自己身上捅一刀,我就少在苏瑜身上捅一刀。”
“让你的这些手下都退出去,唐凛寒。”
“你们出去。”
苏瑜又傻了,什么情况?
唐凛寒那个讨厌点心是为了她才伤害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那么讨厌她,还有了其他的娘子。
不要,不要这样做啊,你这个傻子,你在干什么啊!
苏长年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兴奋地将她转过身,苏瑜脸上的泪水还有眼睛里悲苦的神情,一下就攥住了他的心神。
看着倒在血泊里,不能再动弹的唐凛寒,苏长年心中升了强烈的不甘与暴虐欲望,他撕开了苏瑜的衣服,将她甩在了床上。
沉香木床上的纱幔是红色的,飘飘欲坠,苏瑜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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