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娘,你不用担心。”
唐凛寒宽慰唐母,但唐母丝毫不领情,反而用手指慰了一下他的头。
苏瑜的不高兴摆在了脸上,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所以唐母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唐凛寒做了什么让苏瑜不高兴的事。
她见苏瑜还没出来,低声训斥唐凛寒:“你啊你,小鱼现在一心一意挣钱发展事业,你要是惹着她了,等以后回来,这家里就没你睡的地儿了!不准欺负她,听到没有?”
“人家孩子都给你生了,还替你照顾着家里,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嗯?这么个好媳妇,要是没了,你就躲一边儿哭去吧!”
与苏瑜相处这么些日子,唐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变化,是以对她也更加地疼爱。
甚至想着,以后要是唐凛寒和苏瑜吵架了,她说什么也要帮着苏瑜。
但没想到这吵架的事来得这么快。
又训斥了几句,唐母这才收了自己摆在桌上的东西,去厨房找苏瑜了。
厨房里,苏瑜刚泡完脚,正在倒水。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下意识以为是唐凛寒,便冷冷道:“你还想说我什么?”
“小鱼?”
唐母停下脚步,苏瑜也手上一滑,差点被手上有点重量的泡脚桶砸到脚。
她将泡脚桶塞到一边,有些尴尬:“娘,是您啊。怎么了?”
她话题转得生硬。
唐母叹口气,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姑娘啊,要是凛寒那小子欺负你了,尽管告诉娘,娘替你收拾他。”
“都说夫妻一体,你俩可不要私下里闹矛盾呀。好了好了,今晚,要不你与我睡吧。”
唐母很是善解人意。
温和的话语和话中对苏瑜的维护不由得让她鼻尖一酸,眼眶顿时湿润了。
“谢谢娘。”
苏瑜主动伸出手和唐母抱在一起。
当天夜里,唐凛寒就独自睡了个冷被窝。
第二日一早,等他起来时,苏瑜早就和小海小花两兄妹离开了。
家里只剩下了带团团的唐母。
就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
唐凛寒用过饭,去医馆里找苏瑜,打算道个歉,却发现人也不在医馆。
他想到了昨夜邱时启身边小厮的话,不由得右眼皮跳了跳。
“姐夫是来找小鱼姐姐的?”
王白月空下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唐凛寒,招呼了一声。
唐凛寒没吭声,王白月也不觉得尴尬,笑笑:“今天一大早姐姐就被叶家请去了,说是叶老爷有事相求。”
“姐夫若是找姐姐有急事,就去镇北叶家找吧。若是没什么急事,等她晌午回来也无妨。”
叶家?叶老爷?
唐凛寒听着陌生的人,右眼皮又止不住地频繁跳动。
他脚步一转,便出了医馆。
此时的叶家。
“叶老爷的意思是,那位夫人半点药也吃不得,吃了便会吐出来?这种情况的话,那就有些棘手啊。”
苏瑜皱眉。
叶老爷一大早就派入找到了她,说是有事相求。
等苏瑜到了叶家,见到叶老爷,才从他口中得知,他的亲妹妹生了病,却因为体质的问题,半点药也吃不得。
一旦吃了药,无论哪种的,都会立马吐出来。
许多大夫都被请去诊治了,说是体质对药材不耐受。
但叶家老爷的妹妹患的病要是减轻了药的剂量,就根本无法治愈。
叶老爷得了消息着急上火,在知道苏瑜也在看诊后,便想到了她,将她请了过来。
坐在主位上的叶老爷叹了口气,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啊。那些大夫也说这情况棘手,便说什么也不愿意为我妹妹看诊。”
“因为之前尝试过各种药剂,导致现在她一闻到药味就会吐……身子承受不住,短短几日便瘦了十来斤。”
“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叶老爷起身,走到了苏瑜的跟前,盯着她,满脸的担忧与希冀:“我听说了,王姑娘也会看诊。而且开出来的方子还与一般的大夫不同“姑娘既然只是说棘手,那就一定有办法的。”叶老爷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苏瑜一个激灵起身一把抓住他,阻止了他的动作:“叶老爷!这使不得!使不得!”
“你这跪下去了,岂不是要让我折寿。”
叶老爷的身子一僵。
着急上头的他完全忘记了这些事,颇有些尴尬地同苏瑜道歉。
苏瑜见他收回了下跪的念头,心底松了一口气,接话:“其实,这件事也挺好办的……”
叶老爷的眼神当即就亮了,神情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别着急,”苏瑜解释,“单听你说的情况,我觉得问题可能能有办法解决。”
“但具体的情况,还得要我看了令妹的情况后再做打算。”
叶老爷见事情能有办法解决,虽然苏瑜说还要看事情情况,他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
他搓搓手,一下答应了下来:“好,好!现在我们就去县令府!”
听到“县令府”三个字,苏瑜的动作一顿。
县令府?所以……叶老爷的妹妹,是县令夫人或是妾室?
这个问题盘旋在苏瑜的脑海中。
直到她坐着叶家的马车到了县令府,这回过了神。
叶老爷在另一辆马车里。两人一下车,县令府门口的小厮看到了叶老爷后,立马殷勤地迎了上来:“舅老爷,您终于来了!夫人可是等了您好久了。”小厮跟在叶老爷的身侧,叭叭个不停,说的全是关于叶老爷妹妹的事。
苏瑜见叶老爷听得仔细,便没打扰,跟在人身后往县令府走。
刚走到大门口,叶老爷正好听完了小厮的话,扭头就对苏瑜十分热情地邀请她走前头。
刚准备呵斥苏瑜的门房:……
门房沉默着,缩到了一边。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县令府后院。一路跟着的小厮被叶老爷吩咐去叫县令了,走到一处僻静清幽的院子后,他停下了脚步。
叶老爷指指前头的院子:“王姑娘,那便是我家妹子的住处了。到底是后院,我一个男人家的不好擅闯,就叫个丫鬟带姑娘进去。我去同妹夫聊会儿。叶老爷的态度十分好。
叫来一个县令夫人院儿里的丫鬟带路后,他就扭头离开了。
丫鬟长得乖巧,眉眼低顺:“姑娘,请同奴婢走吧。夫人就在屋里。”
“好,麻烦了。”
“姑娘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丫鬟在前头领路,苏瑜跟在她身后踏进了院子。
“吱呀——”
院子里正屋的门被打开,一个丫鬟红着眼出了来,她怀中端着个盆子,盆子里似乎是染了血的帕子。
看到陌生的苏瑜出现在院子里,丫鬟连忙擦了擦眼眶,深怕有泪珠挂在上头。
她看向领路的丫鬟,声音嘶哑:“这是哪里来的姑娘?是老爷请来的大夫吗?”
领路丫鬟低着头,朝着她行了个礼:“回姐姐的话,这是舅老爷带来的,应该是大夫。”
“这么年轻的大夫?”
橘柚上下打量了几眼苏瑜,满脸狐疑的表情。
苏瑜正准备解释,她就将手中的铜盆塞给领路丫鬟:“我带她进去,你且将这些拿下去。”
领路丫鬟端了盆离开,橘柚朝着苏瑜低身行礼:“姑娘且随我来。既然是舅老爷找的,那定出不了错。刚才说了些不当的话,还望姑娘见谅。”苏瑜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她跟着橘柚进了房间,一进去,就嗅到了里头燃着的熏香气。
“橘柚,是你吗?”
珠帘后,人影绰绰。
温和轻柔的声音响起,话刚落音,一阵剧烈的咳嗽就接踵而至。
苏瑜眉头一皱,想到刚才铜盆中染血的帕子,几步就走到珠帘前,一把掀开。
“误,姑娘,你!”
橘柚见苏瑜突然无礼的动作,刚要拦,就看到她坐到了床榻边,伸手搭在了叶氏放在外头的手腕处。
那模样,完全就是在给叶氏诊脉。
叶氏有些惊奇地看着闯进来的苏瑜。她半坐在床上,身后是*的褥子。
苏瑜沉默地为她诊脉,叶氏又是止不住咳嗽了两声,手中捏着的锦帕拿开,上头赫然是血。
“夫人维持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苏瑜收回手。
叶氏模样姣好,但人是肉眼可见的憔悴,脸色更是苍白,瘦得连手上的青筋都看得见。
她擦了擦唇角。
没等她回答,橘柚就抢先道:“已经半月有余了。”
“夫人体质原因吃不得药,所以这才让本来的风寒拖着,逐渐变成了这般模样……现在每天都要咳血。”橘柚看着叶氏,满脸的担忧,“姑娘有法子帮夫人治治吗?”
“就算,就算只能止咳也行!”
叶氏从喝过几次别的大夫开的药反吐出来后,就再没有吃过任何药。
如今风寒越加严重,还伴随着无尽的咳嗽,就算是身子骨再好的人,拖久了也容易出事。
苏瑜起身,对着叶氏拱手行礼:“叶夫人放心。你的病,我有法子治。”
县令府书房。
叶老爷一路走到书房,看到正在焦急翻阅医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过来的妹夫,心底的那点担忧又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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