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去取本宫前些日子得的那坛桃花酿来。”
“是,娘娘。“
柳涟漪这边饮酒作乐,坤宁宫中刘长青却是乖顺地坐着。
林美人上吊自尽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刘长青更是明白了皇后当初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所幸她还长了脑子,知道皇后此举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便在这几日来坤宁宫都来得勤了些。
为的就是在皇后身边多待待,长长见识。
“那儿臣可否能问母亲借个人?”
重新捡回了脑子的刘长青想到心中扎的那根名为唐凛寒结发妻子的刺,眼底寒光乍现。
她一说话,皇后就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半阖眼帘:“借什么人?”
刘长青见皇后的态度淡然,立马殷勤地凑到她身侧,给她捶腿撼肩。
嘴也甜了许多:“母亲身边自是有能人的,不像儿臣,曾经咋咋呼呼,身边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母亲
皇后膝下就刘长青一个,自然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一听她撒娇卖乖,心就软了下来。
她叹口气,道:“绿珠,去拿我放在枕下的金丝楠木盒子来。”
大宫女绿珠得令取了东西回来,皇后打开盒子,里头赫然是一块刻有小字的铜牌。
李长青一见那铜牌,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忘记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的视线在皇后和铜牌两者间频频交换,语气是抑制不住的:“母亲!”
皇后没接她的话,自顾自地将铜牌拿出,捏在手里把玩。
半晌,才塞进了李长青的手中,语重心长道:“这牌子你且好好用,莫要让人发现了。不然……”
李长育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接过铜牌,小心揣进怀中。
皇后又是几番叮嘱,这才将人放走。
等李长青离开坤宁宫,皇后坐在原处看着门口的方向,久久未动。
就算是久居高位,精于算计的她都看不清,自己给的这铜牌,到底对不对。
“哗啦啦——”
倾盆暴雨来临,天色暗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苏瑜付完了装修短工的银钱,看着店中焕然一新的模样心底涌出了一股子满足。
她身侧站着才及她腰高的小花,小花见苏瑜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不由得自己也心情愉快了起来。
她拉住苏瑜的手,摇晃两下:“小鱼姐姐,我们是不是明日就可以开店了?”
“小鱼姐姐可真厉害,竟然能在这城中买下一个铺面!以后我也要像小鱼姐姐学习!多多做事,挣好多好多银子,做生意养哥哥!”小花的话唤回了苏瑜飘走的思绪。
她抿唇一笑,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开店还得几天呢。不过我相信,以后小花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店铺的。”
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让送走短工折返回来的小海看见了,脚下本就不慢的速度更提上了一个层次。
他一把拉回小花的手,隐约听了两句话,板着一张稚嫩的脸:“哼,王小鱼,以后我们一定比你还厉害!”
苏瑜挑眉,没出声呛他。
她没回话,小海小幅度地瘪了瘪嘴,扫了一眼已经收拾妥当的铺面。
问到:“这店到底还要什么时候才开?你才刚开店,到底能不能行?”
不是小海看不起苏瑜的本事,实在是他觉得开店是件棘手的事,在他看来,苏瑜虽然赚钱厉害,但那是没有做大生意。
这生意做大了,谁知道她还能不能行呢?
况且,按照之前苏瑜曾说过的,这店是家医馆,这城中医馆众多,就凭苏瑜的那些本事……
小海当真是想不出她到底能不能行。
而苏瑜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轻啧一声:“你不信我?”
“那是……”小海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实念头,转念却想到苏瑜安神方的火热,“不是不信。这开店可不比寻常的生意……”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做事、想法却极为的老成,愣是拉着苏瑜听了一盏茶时间的道理。
听得苏瑜耐心逐渐消失,不由得扶额,最后一只手指点在小海的额头,止住了他的念念不休。
她道:“具体我能不能行,你且看着。”
额头上的触感让小海的身子瞬间僵硬,他连连退后几步,拉开了自己和苏瑜之间的距离。
防贼似的防着苏瑜。
耳尖也有些通红:“你,你不要过来啊!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看着他这模样,苏瑜“噗嗤”笑出声。
“行了行了,不多啰嗦了。跟我一起去订点油纸,接下来的几天,怕是要忙咯!”
苏瑜带着两人去自己常去的那家店订了些油纸,提着满满两篮子的油纸,这才坐了牛车回家。
到家以后,便也正好赶上了饭点。
唐母算着时间做好了饭,三人回家正好吃上口热乎的。
用过饭,收拾完毕了,苏瑜就将买来的油纸摆在了堂屋的桌上。
两大篮子的油纸沉甸甸的,揭开篮子上方搭着的布,里头的油纸颜色极好,同以前苏瑜买的有着些许的差别。
小花观察力极好,又是常与那些油纸打交道的,当即便拿了一张捏了捏。
她惊叹道:“小鱼姐姐,这油纸怎么……”
“怎么摸起来感觉不一样了是吧?”
苏瑜打断了小花的话,将她的问题说了出来,脸上带着点得意的笑。
唐母和小海二人也各自拿了一张油纸在手上摩拳,纵使小海才接触药材和油纸不久,也察觉到了点不同。
看着几人疑惑的目光,苏瑜笑笑,解释:“这油纸啊,是我花大价钱在别入那订做的。这种油纸,仅我们一家有,绝无他人再用到同样的纸!”
“到时候再由小花画上我们的商标,你们说,若是出了假东西,是不是拿着这油纸一分辨,便能知道谁买了假的?”
这么浅显地一解释,大家恍然大悟。
小海的脑子转得快,立马就明白了苏瑜的意图:“这样以后就不怕有人仿照出小花画的那图案了是不?真是没想到还能这样!”
唐母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惊叹和明了。
苏瑜此举无非是版权意识到了。上次安神方出事的事给了她一个警醒,若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有了这油纸的差别,就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障。
解释完油纸的事,苏瑜又叮嘱了一番小海和小花,接着就专心投入了制药的事中。
为了筹备开业,苏瑜连着在家做了好几天的中成药,不仅做了日常能用的,还做了不少的治疗疑难杂症的药包。
这日,小海去各家合作的药坊送完东西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个信封。
“喏,是你的,顺带带回来了。”
将信封塞给苏瑜,小海立马就去提桶大水给拉马车的马儿擦洗。
马车买回来,多是小海在用,于是便使得他对那马儿十分上心。
无论吃喝都是由自己亲手弄的,每天回来更是要打水给马儿擦拭,简直是爱护极了。
对于他的举动,苏瑜没多出声,由着他去了。
她捏着信封,看着上头写的“苏瑜收”三字,顿时那些午夜梦回时对唐凛寒的担忧全数涌了上来。
小花和唐母在偏方制药,苏瑜抿唇,拿着信封进了卧房。
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引入眼帘。许多时候不曾收到唐凛寒的来信,此时看到这封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苏瑜竟然觉得鼻尖一酸。
“臭男人,以前都不见得写这么多字的。还真是几次做一次地寄啊……”
小声念叨了一声,苏瑜便逐字看了起来。
“……现下安好,望小鱼好生照顾母亲,待我回家。”
信尾留着唐凛寒的名字,苏瑜将信纸放在书桌上,食指摩掌着,想着上头写的那位女子。
“还真是长得帅了就招人惦记,但他好像是在皇宫任职。这能在皇宫来去自如的女子……”
苏瑜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以前看到的许多宫斗剧。
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那必然身份地位都不低,而且按照信中唐凛寒对那女子三言两语的描述,苏瑜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身份。
公主。
若唐凛寒真是被公主看上了,那自己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下堂妇。
下堂妇……
苏瑜的手顿时缩紧了。
她这便宜相公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自己都还没享受到好日子呢,怎么能成为下堂妇?!
斗志瞬间被燃起,苏瑜重新扫了一眼信纸,决定赶紧开店,赶紧成为富甲天下的女富婆,不然到时候自己的相公没了都无能为力。
有着远在京城对自己便宜相公虎视眈眈的公主在前,苏瑜很快便放出了自己要开店的消息。
但才预热没多久,之前谈下合作的那家大医馆就传来了坏消息。
“又有人吃了安神药吃坏了?!”
苏瑜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折腾了起来。
她今日给唐母和小花放了假,终于可以休息一天。这才让小海送了药包后带着小花出去玩,转头刚躺着,大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正是与她谈过合作的那家大医馆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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