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也没觉得多好。”
姜闻快速翻完敏行的推广方案后，将几张纸递回给蒋微，淡淡说道：“顾则笙也是做多了时尚类的创意，对工业风觉得新奇罢了。化妆品用工业风来诠释，最多赚个吆喝，得不到销售的实惠。”
“……在推广方面，你和顾则笙的意见，我自然更相信顾则笙。”蒋微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稿纸、又抬头看了看姜闻，想了想说道。
“盲目。”姜闻轻扯了下嘴角，问道：“所以FC和唯尔的代工素材，同意给敏行用吗？”
“蒋微出马，一个顶俩。”蒋微得意的向姜闻比了个V字。
“得瑟。”姜闻也笑了，点头说道：“能配合的配合到位就行，具体效果也不关我们的事。”
“当然关我们的事，推广得好了、产品销量高了，我们的产能利用才足啊。”蒋微看着姜闻，觉得她虽然为人刻薄寡淡，但也不至于不懂这个吧。
“产能再多也不过是满员满班的开动，以他们的销量规模，还用不着我们建第三条生产线。车间开足工，对于人工水电和机器折旧自然是合算的，但也摊不了多少费用，不至于要在这上头花功夫。”姜闻觉得蒋微小气，爱算这些小帐，不过她也乐意蒋微将客户伺候好了。
毕竟代表S&P的姜竹西与黎路是恋人关系、S&P又有筹建实验室的项目还可以争取， S&P那边的拽得什么似的，她陪那个Mike走了一整天的店，也没从他嘴里掏出点儿关于中国公司实验室的信息，反一口一句我们总部、我们伦敦，那口气像他就代表总部一样。
这样看来，反不如那个姜竹西来得稳重务实，所以最后S&P实验室的项目，突破口可能还要落在姜竹西身上。
“那位小黎总和姜小姐出了前天晚上那件事，没有立即离开江城，也算是有胆识、够敬业，你这两天多关注些他们，用车、接送什么的，安排周到一些。”姜闻又叮嘱了两句后，才离开蒋微的办公室。
“知道，这都要你交待的话，我这几年的年龄也白长了。”蒋微翻了翻白眼，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准备给黎路回邮件。
*
黎路一整天陪着姜竹西跑商场，在姜竹西去商场经理办公室谈事情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找个咖啡厅呆着，原本是想在咖啡厅工作来着，却被父亲、奶奶、姑姑的轮番电话，轰炸得头痛不已。
原因就是父亲在人力资源部做了一份胜任力测试后，被调到了行政部做总监－－原来行政部并没有这个总监职位，也是为了安置他，硬生生的制造出一个新职位。
为这事张敏儿被自己的公婆姑子轰轮番轰炸、连公司人力资源部总监也被老太太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给张敏儿打电话不能解决问题后，他们又轮翻给黎路打电话，让他去为黎英棋出头、去骂张敏儿，让张敏儿必须改变这个安排。
而黎英棋给他打电话，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争取利益，而是担心张敏儿被闹狠了发脾气，他的日子会更难过，所以打电话让黎路赶快回渝市陪张敏儿。
*
“怎么啦？”
“你今天好像特别疲惫？”
拜访完最后一个商场经理后，姜竹西才有时间问起黎路的状态。
“这边的工作结束了吗？”黎路边开车边问道。
“结束了，明天最早的航班走没问题。”姜竹西答道。她虽然不知道黎路出了什么事，但感觉出他的意思是尽早回去。
“晚上走有没有问题？家里有点儿急事。”黎路问道。
“可以，那我现在定机票。你有没有看好机票？”姜竹西连忙点头，立即刷开定票APP，一边搜索一边问黎路。
“晚上11点那班，我们去机场吃晚餐，然后差不多就可以登机了。”黎路说道。
“好。”姜竹西也不多问，搜索到他说的那个航班后，便直接输入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即刻定了票。
黎路心有所感，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谢谢。”
“谢我没死讫白赖的求你别走？”姜竹西咧开嘴一笑，看着他问道：“公司的事还是家里的事？”
“这个......”黎路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后才说道：“是公司的事，被弄成了家里的事。”
“……”姜竹西有些不理解。
“我爸为了让潘氏进入公司的供应商名单，不仅擅自修改了供应商评审标准、还逼化验室主任在程序没走完的情况下签了评审同意书。”
“董事长发现这事儿后，发了顿脾气，让人力部处理了化验室主任、然后将我爸调到了行政部。”
“我奶奶、大姑他们知道后，就联系我妈和人力资源部，我爸怕我妈为这事儿发火找他吵架，让我回去陪着她。”
黎路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我爸和我妈其实有过君子协定，就是家里有工作需要的亲戚，只要公司能安置都会安置，但家里的人不可以干涉公司的管理。”
“但我妈对我奶奶没办法，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拒绝，所以......”
“这件事应该由黎总去处理。”姜竹西干脆地说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是处理不了、还是不愿意处理。我并不认为他如外人说的那样一无事处、没有能力，但他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都没有为我妈分担过什么。”黎路冷声说道：“我有时候都不懂，我妈这么个强势又有主见的人，为什么不和他离婚。”
“大人的事情......”姜竹西想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他们有自己看重的东西，有时候我们不懂。”
“也许吧。”黎路将车停好后，扭头看着姜竹西说道：“我原来想用流程化管理将那些人拦在公司之外，但发现不行，我奶奶一哭二闹三骂四吼，我妈就妥协，什么流程都没用。”
“这次我打算清退一批人给我奶奶看一下，无理取闹是有后果的。”
“……我该说支持吗？”姜竹西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你应该举双手赞成，然后给我一个清退的流程。”黎路仰头大笑，然后伸手捧住姜竹西的脸狠狠亲了一下：“姜竹西，我真是太喜欢这样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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