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觉得自己像个教导主任，一本正经得让人讨厌。”姜竹西不禁咧嘴大笑。
“让谁讨厌了？告诉我，我去揍他。”黎路笑着，牵着她的双臂绕在腰间，然后腾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左担一下、右捏一下，笑着说道：“没看出讨厌来，倒是挺可爱。”
“幼稚。”姜竹西忍不住地笑。
“是吗？是吗？这样还幼稚吗？”黎路大笑，捧着她的脸靠近后，凑唇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吻，一下一下的，温柔的挑逗着，像个调皮的大男孩。
姜竹西也不恼他，由着他吻了好一会儿后，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道：“还是很可爱的。”
然后又相对大笑。
*
黎路开的是在当地租的一辆奔驰商务车，姜竹西觉得内空感比杜曼玲那辆保时捷还是略逊一点，但比起她自己的那辆雷克萨斯又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见车子的品牌和服装一样，当你不知道谁更好的时候，将它们放在一起一比，好的自然就显出来了。
所以黎路的思路是对的，如果在P&G的上柜发布会上对敏行的产品做联合推广，对敏行来说不仅占不到便宜、甚至会有灾难性后果。
而当时黎路冒着被张敏儿骂的风险，坚持放弃一线柜台，也是明智之举。否则以敏行的中端产品被一堆高端产品包围着，别说试用，仅只是外包装的品质感和品味性，都足以被国际大牌打压得在城市失去原有的消费者好感。
*
“黎总。”
“姜小姐。”
东华公司在楼下等客人的办公室主任，见黎路与姜竹西同一辆车过来，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即快步上前，将两人迎了进去：“S&P公司的麦总还没有到。蒋厂长在会议室等两位。”
“谢谢。”黎路随着办公室主任的步子，边快步往里走边说了句谢谢。
而姜竹西则连谢谢也没说，只是轻点了下头以示招呼，她脚下的步子也同样的又疾又快，走在一米八几的黎路身边，竟一点儿也不吃力。
这让东华的办公室主任不得不加快步子跟上他们－－明明是她在引路，最后却成了她跟着这两个年轻人一路小跑，这让她感觉到有点儿失去主场位置的感觉。
“蒋总，多谢。”黎路大步走进会议室，看见站在窗边的蒋微，立即朗声道谢，显得既热情、又疏离，完全一副被人拍马屁的甲方姿态，让人看了有几分讨厌。
“不用谢，应该的。”背对着门口的蒋微转过身来，一脸笑意的将目光迎向黎路，却意外地看见他身边一身沉静、却气场外露的姜竹西，当场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在看向姜竹西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姜小姐也过来了，黎总应该早说的，我这里准备一点女孩子爱吃的蛋糕零食什么的。”
“不用，蒋总借我一个计算器、几张稿纸、一支笔便好。”姜竹西快步走过去，伸手与蒋微握了一下。
“没问题。”
“马主任，给姜小姐安排一下。”
蒋微立即安排办公室主任去准备，又扭头问黎路需要什么，在黎路表示不需要后，便引着两人在桌边坐了下来。
而她在看见黎路与姜竹西自然的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不像朋友、倒像是对手…….
蒋微又自疑惑他们的关系－－若说姜竹西与Mike共同代表S&P来与黎路谈合作，但她却是与黎路一辆车来的，反而Mike落了单。
若说姜竹西与黎路是朋友，那么她在这次的谈判中又是什么角色？
*
“姜小姐，你要的计算器、纸和笔。”马主任拿了姜竹西要的文具过来。
姜竹西向马主任和蒋微道过谢后，便埋头在电脑里，边看边算边记，看起来又疏离又忙碌，像是参与谈判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谈判的主导人员。
黎路抬腕看了下时间后，对蒋微说道：“谢谢将总安排的会议室，很周到，已经很麻烦蒋总了，蒋总去忙，不用陪。”
“不客气，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马主任，她会安排。”蒋微点头，在交待了马主任几句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
她对黎路本无想法，但在姜闻的几次玩笑、及那晚的酒醉之后，对他便多留意几分。此时见他的态度比上次酒醉之时要生疏离许多、又与这位姜小姐一起出现，心里便隐约有些失望。
但也只是在看到姜竹西时候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在转身离开会议室后，失望的感觉便淡了。
她一门心思计算着如果两边的联合推广谈下来，敏行的销售会有一个阶段的上升，那么对生产的需求肯定会加大，这对东华来说是极好极好的。
合作初使便是满班生产，这无论是对生产线的工人、还是东华对外的口碑都是极大的振奋。
若有可能，她还想建第三条、第四条生产线。
当然，这计划她没对姜闻说，她是个慢行稳走式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规划、没有野心。
特别是......
蒋微回到办公室，翻开刻意积攒的FC的消息，简思明又升职了，做了FC总部海外事业部的VP。
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但她也知道，这么远，却是她努力追赶却不会被人嘲笑的距离。
刚刚好。
*
Mike到的时候，站在会议室门口，目光在黎路和姜竹西身上扫过来、看过去，他心里也有与蒋微一样的疑惑－－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竹西不肯与自己结盟，是否会与敏行结盟，让自己在这个项目上栽跟头？
看似又不像，江城的一线商场是杜曼玲亲自谈下来的，这市场她重视，所以不会由着姜竹西乱来。
而姜竹西与杜曼玲相爱相杀近三年，两个人也都相互了解，所以姜竹西也应该知道杜曼玲对江城商场的重视。如果自己是她，这个时候应该会给杜曼玲助力，以化解总部邮件事件的敌意、在中国公司重新结盟。
这也应该是她拒绝与自己结盟的底气。
当事人很简单，却被周围复杂的人想得复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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