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ie，你昨天没有入住公司定的酒店吧？”Mike反问道。
“是的，我与黎总住在同一个酒店，所以呢？”听了Mike的话，姜竹西的眉头微皱，淡然而锋利的语气并没有变化。
“Sorry，我以为你会找黎总了解到今天的行程计划。”Mike的语气依然一派的漫不经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行程与黎总完全重合吗？你的谈判目标也与黎总完全重合，所以我可以/以黎总的目标为方向协助你谈判是吗？”姜竹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是否有向黎路了解行程计划，只是强调Mike的做法不符合与同事合作的逻辑。
“协助？”Mike哈哈笑了一声，似是带着些质疑与讽刺，但也知道姜竹西即便是在杜曼玲面前，也是这么强硬和不留情面，所以在这第二回合的碰撞，知道了她在具体项目的态度后，便也没有再继续争执，只说稍后便将行程以及协助需求发在她邮箱里。
*
“Mike？”黎路问她。
“是啊。”姜竹西继续喝汤，对黎路说道：“我们公司的人都很直接，能按得住你的时候，绝不对你假以颜色；知道按不住你的时候，才会好好配合。”
“一直以为你们男的绅士、女的优雅，今天发现你们全都是既犀利又强势。”黎路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以为的也没错啊，没有工作冲突的时候，谁还不是个有风度的人呢。”姜竹西笑着说道。
“回想我以前在伦敦工作的时候，大家的沟通也都很直接，但少有像你和Mike这么犀利的。”黎路想了想说道。
“那时候你的工作应该以执行为主吧？”姜竹西问道。
“没错，与同事没有利益冲突。”黎路点头。
“我与Mike有。”姜竹西淡淡说道：“Ason的离职是我一手造成的，整个销售部都认为流程部是总部的狗腿子，心里厌恶得很。而Mike却是因为这样的事件才有机会上位，所以他的态度很敏感，要么使劲儿的踩我以收买人心、要么与我合作避免Ason的命运。”
“他选择了第一种？”黎路心下了然。
“原本想选第二种，被我拒绝了。”姜竹西冷笑着说道：“要合作也是与Amanda合作，他Mike还不配。”
“原来是你们已经挑明了，难怪如此。”黎路点头：“既然挑明了立场，他还要试探你在这次项目里是否会有偏向，而且昨天还查了你的行踪，可见他在职场上的道行，也不那么高明。”
“你这次说对了。”姜竹西笑着说道：“所以我也不怕他跟我玩儿阴的，再说，他只知道自己的计划、我却知道他和你两个人的方案，所以这次项目我虽不是主导，我也不可能被他踩下去。”
“我的方案。”黎路微微笑笑，打开手机将一个文件发给她。
“我没有威胁你。”姜竹西咧开嘴笑了。
“是我求你的，求求姜小姐快快看看我的方案。”黎路大笑。
“是市场部做的吗？还是董事长的意思？”姜竹西打开文件，边看边问道。
“是。”黎路收了早餐垃圾后，拉过椅子坐在姜竹西的身边，与她一起看方案：“你不会以为董事长真的是什么事都管吧？”
“印象中是这样。”姜竹西点头。
“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只做方向性和战略性的决策，细节到具体项目的事，除了产品开发和销售外，就只与家里有关的事情才会亲自去管。”黎路解释说道。
“也不少了。”姜竹西微微笑笑，在看完黎路的方案后，抬头问他：“你们市场部的意思是在这次的联合推广里，敏行不做产品推广、也不销售具体的产品，只做品牌提升和品牌记忆方面的功课？”
“是的。”黎路点头：“所以Mike所有的方案都指向搭售敏行的产品，所以他的三个方案都不可行。”
“他看过你的方案？”姜竹西再问。
“看过，没有提出异议、但在给他的方案时，完全没有考虑敏行的提议。”黎路说道。
“难怪。”姜竹西点头。
“难怪什么？”黎路问道。
“难怪你要拖时间磨一磨他。”姜竹西笑着说道：“你这人看起来脾气好得不得了，真要对谁生气了，还是挺狠的。”
“不狠，就是正常的谈判策略。”黎路忙举手否认。
“信你才怪。”姜竹西笑着，将黎路和Mike最优的那个方案，一起发给了公司的数据组同事：
“Tina，帮我找个适合的模型，计算一下这两套方案结合后，两个品牌的产出各是什么。对哪个品牌更有利。”
“是，我两小时后要用，应该来不及重新建模。”
“Thanks，不用太精确，我只需要知道变化趋式与幅度。”
姜竹西挂了电话后，合上电脑，抬头看着黎路说道：“我们肯定先确保对S&P有利的主方案，再看同时满足敏行品牌推广需求时，对原方案收益是否有影响。”
“所以我也需要再做一份预案是吗？”黎路点头：“原以为会有几个回合的拉距，所以预案并没有着急安排。”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姜竹西放下电脑，高举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才继续说道：“现在安排一下，在聊的时候最好有第二套方案。”
“刚刚给市场部发过信息了，他们正在做。”黎路起身抓住她的双手，顺势将她拎了起来：“刚才你要看敏行的方案，就知道你想在今天的会议上确定方案，那么预案肯定是必须的。”
“小黎总真聪明，动作也迅速。”姜竹西咧嘴一笑，但话锋却又一转：“不过，我倒是习惯提前准备好所有的预案，在行动的时候，便可以信手拣来。”
“我们大多时候是根据项目需要做进度调整。”黎路拉着她的胳膊做拉伸运动，看着她温声说道：“不过以后要向你学习，提前做好预案，谈判的时候能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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