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也很意外。”
姜竹西微微欠身说过谢谢后，为了不挡住其它乘客的路，便坐了下来。然后就发现，她与Mike之间就隔着一个通道……
客服同事真是太有意思了，没给他们订在一起，却也没让他们离得太远…….这微妙的不和、这微妙的距离。
姜竹西不禁伸手扶额，只觉得无奈又有趣。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对吧。”Mike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又抬头看了一眼姜竹西的座位，笑着说道。
“谈不上。”姜竹西利落地说道：“你不利用销售部同事对我的情绪来做一些算计，我便感激不尽。”
Mike轻挑了下眉梢，回身坐好后，拿了坐位上的报纸开始看起来，后面便一路无话。
姜竹西也不意外。
在职场上，只要不违法、不违规，那么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
两个人一个回合便将彼此的立场说清楚了，于是也再没必要有工作之外的寒暄和交流。飞机到达时，姜竹西与Mike各拿了自己的行李箱，微微点头以示招呼后，便一前一后的下了飞机。Mike也没有再做绅士状、姜竹西自然也没有表现出弱者模样。
人在职场，从来都没有女士优先的规则；绅士风度也只是掩饰狼性的表面文章，没有人会当真。
*
“Hi，你回酒店了？”姜竹西还没出机场就接到黎路的电话。
“回来许久了，一直等你电话。”黎路叹息着说道。
“我在江城，刚下飞机。”姜竹西轻笑着说道。
“……”电话那边，黎路半晌没有说话。
“公司帮我订的名都酒店，离你那儿远吗？”姜竹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在机场等我，我来接你。”黎路快速说道。
“开玩笑的，当然是去你住的酒店。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已经出机场了。”姜竹西连忙说道：“黎路你不用过来，否则我要在机场等好久。”
“我等你电话等了四个小时，你在机场等我半小时，也算不得久。”电话那边传来’砰’的关门声，然后是黎路快速地说话声：“找个店坐着喝本水，我到了给你电话。”
“……好吧，开车慢些。”姜竹西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便停下了往外的脚步。在放下电话后，心里难得的涌起一阵柔软，拖着行李箱缓缓的转身，看那个最不喜欢的西式快餐店也觉得顺眼了许多，拖着行李箱便快步走了进去。
*
“姜竹西。”三十分钟后，黎路站在姜竹西的面前。
“给你买宵夜了。”姜竹西指着面前的一个汉堡，笑着说道。
“谢谢。”黎路笑着，朝着她张开双臂。
“我是来工作的。”姜竹西起身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的怀里轻笑着说道。
“没有等明天才告诉我在江城，已经值得表扬了。”黎路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后，双臂一紧，用力的抱紧了一下后，转过身将桌上的汉堡放进她随身的包里，然后一手拥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转身往外走去。
*
“我们销售做一线非常有经验，你得相信他。”姜竹西洗完澡后，边擦头发边回到卧室，看着正半躺在头看书的黎路说道。
“我知道，我会尽量配合。”黎路放下书，起床从她行李箱里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你这话有点儿言不由衷。”姜竹西拉过椅子坐下后，看着他说道。
“你们的销售再专业，也只是为你们的产品服务的。”黎路用手将她的头发梳理好后，打开吹风机边帮她吹头发边说道：“我希望的是在以S&P为主的前提下，最大化的满足敏行品牌提升的目标。我们对销量没有预期，这次的目标是品牌提升。”
“懂了。”姜竹西点头：“Mike的方案发给你没有？”
“你洗澡的时候我收到的。”黎路叹息着摇头：“想让我在紧急的情况下做决定。这样不好，既然是合作，就不要有太多的算计才好。”
“方案给我看看。”姜竹西说道：“Mike是个资深销售，这次又是以S&P为主，他的方案肯定高调，但一定会有很精彩的部分。”
“明天吧。”黎路抓了抓她的头发，感觉到都干了后，这才关了吹风机，直接拉着她站了起来，边拥着她边说道：“不适合迅速做决定的事情，就不要立即做决定。”
“你准备拖着他？”姜竹西伸手将头发拢到耳后，看着他时，略带思索。
“你不来，我也是这个策略。”黎路点头。
“这样……”姜竹西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放心，这次合作里的主次我清楚。”黎路轻声说道：“上层可以一句话决定是否合作，但具体到合作细节，执行的人一定会有一个谈判拉距的过程。这是彼此向对方传递出的合作态度信号，虽然不影响谈判结果，却是一定要有的过程。”
“如果对S&P的推广效果有损，可能我也会不同意。”姜竹西轻声说道。
“当然。”黎路叹了口气，用额头重重的撞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你知道吗，董事长说你比我更适合做企业，以后要你接班敏行呢。”
“胡说八道。”姜竹西用脚趾在他的小腿骨上抠了两下，笑着说道：“永远没有那一天，我喜欢我的打工生活。”
“所以你的意思是......”黎路轻笑一声，拥着她回到床上：“结婚以后也继续在S&P打工？”
“给我下套呢？”姜竹西顺势躺下，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如果正式求婚的话，我可能会考虑的。”
“是考虑现在结婚、还是考虑结婚后来敏行接班？”黎路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顺手关了房间的灯，再后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含含糊糊再也听不清楚……
＊
第二天，早。
“黎路，你和Mike约的是几点？”姜竹西迷迷糊糊地问道。
“10点半。”黎路反手将睡在床的另一边的姜竹西捞到背后，大手边拍她的背边说道：“你是怎么睡的，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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