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黎路点头：“我对江城商业局说了A里巴巴港股上市的事，表明如果不能接受敏行现在的合作条件，我们只有再寻他途。”
“……你直接对商业局说的，还是让蒋厂长转告的？”张敏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直接和商业局长说的。在蒋厂长组局的晚宴上。”黎路说道。
“将昨天下午的航班改签到今天早上，就是为了这个晚宴？”张敏儿再问。
“是的。”黎路点头。
“…….”张敏儿看着他，想了想后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改变行程计划。我们与东华合作，在江城的所有问题都由他们搞定，我们没有配合的义务。”
“东华被为难，与我们的合作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确实没有配合的义务，但我们有配合的立场。”黎路笑着说道：“我们不必担心江城商业局使绊子，是要敏行制造的就业机会和职工收入税、还是要东华稳定的营业收入税和江城化妆品在制造端的生态位，他们太明白了。”
“我认为强势用在对合作伙伴的态度上、比用在对市政的态度上更有益。”张敏儿说道。
“现在不是。”黎路摇头说道：“企业之间的信任与联合，才能让企业的利益最大化。市政现在不是单纯的领导单位，他们也有经济任务的，所以除非遇到贪腐，正常都是市政向企业要数字。包括这次江城商业局的为难，站在他们的立场，是在为江城谋增长。”
“逻辑是这样……”张敏儿皱了皱眉头，沉默了一下后，对黎路说到：“这件事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沟通。你先过去吧，姜小姐的时间意识很强，别让她久等了。”
“好。”
“我送她回公司后就过来。”
黎路点头，起身离开了张敏儿的办公室。
张敏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边拿手机找电话边自语着说道：“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谁都能得罪、商业局税务局那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说什么经济完全市场话，到底懂不懂的，市场也需要国家调控的。”
“唉，真是小孩子。”
“喂，高局，我是敏行的张敏儿。”
“……”
*
张敏儿先打电话给市里通知交流会人员变动的事情，解释对方总部人员不参与的原因，是杜曼玲深知总部工作习惯，要在看到流程、预算、价值分析这些资料后才能表态。
所以杜曼玲不希望总部同事影响会议的推进，想办法让他们先回国去了。
在这件事敷衍过去后，张敏儿又给蒋微打电话，却是东华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接的，说蒋总手机没带，她会马上转告。
想起昨晚的宴会，张敏儿知道这位蒋厂长应该是喝多了。
放下电话后，又有些担心黎路会不会也喝多了......
*
黎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姜竹西正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滑动着鼠标在看文件，看起来又忙又疲倦。
“昨天的视频会开到几点？”黎路走到她身后，将她的头拢到手心中间，缓慢而有力的帮她按摩。
“开了六小时，我早上在公司旁边的酒店睡了有四小时吧。”姜竹西松开鼠标，仰头将头顶抵在他的肚子上，闭着眼睛边享受他的按摩边说道：“看到你信息的时候是零晨，想着你又不是女生，就算是鸿门宴也吃不了亏，找我应该没有要紧的事，所以就没有回。”
“所以我发信息的时候，你还在开会？”黎路笑着摇头：“就算有事，我第一时间会去找警察，而不是你。”
“就是就是，我也这么想。”姜竹西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笑着说道。
“但是，想你不是要紧的事吗？”黎路低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呃......被灌酒了？”姜竹西轻声问道。
“主动喝的，商业局对我们将用工和保险留在江城很不满意，我一恼，就自罚三杯再怼了回去。”黎路说道。
“倒是没必要，营商环境是合作的基础，这些都是当地和东华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他们对合作条件不满意，就列出需求、给出条件来谈。酒桌上谈其实不适合，但是这种沟通环境的话，倒不必去纠结他们的工作习惯，但逻辑还是一样的。”姜竹西笑笑说道：“你当时就恼了，还自饮三杯，是不是一怒饮酒为红颜啊？”
“你倒是想得多。”黎路沉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后，点头说道：“到底还是你更专业，用职业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既不会失了态度、也不会错了立场。”
“你是不是和张董的处事风格一样？”姜竹西笑着问道：“很霸气强势的那种－－合作原本是双赢、我们敏行就是这样，什么什么的。”
“不是，我讲道理的。”黎路说着也笑了。
“你的意思是张董不讲道理？”姜竹西大笑。
“她喜欢打感情牌和规划牌。但她对合作企业与市政的态度，与我们都不同。”黎路想起刚刚张敏儿的态度，摇头说道：“有时间我和你讨论讨论她的态度，看看我们是不是有共识。”
“好啊，有时间你和我说详细一点，我也和Amanda讨教讨教，看看这种不同，到底是企业性质使然、还是经历使然。”姜竹西点头，伸手拍拍黎路按在头上的手，温声说道：“好啦，谢谢你，舒服好多。”
“现在回公司去？”黎路问道。
“嗯，比计划时间已经晚了。”姜竹西用手撑着椅子扶手，稍稍抬高一些身体，主动吻了黎路一下，笑着说道：“你昨天喝多了，又赶早班机，辛苦了，下班不用去接我。”
“到时候再说。”黎路低下头温温柔柔地吻她，边温声问道：“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
“当然。”姜竹西轻咳一声，小声说道：“脖子累。”
黎路轻笑一声，忍不住张嘴咬了她一口，便拉着她起身再转身再拥进怀里，然后细细密密地吻住她……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嘿嘿，妈妈担心儿子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女友认为就算被喝霸王酒也吃不了亏，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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