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走出金姨公司的会议室后，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相对大笑起来。半晌之后，姜妈妈又叹息着道：“西西，妈妈不想看到你和他剑拔驽张的样子。”
“是他先惹我的。”姜竹西轻哼着说道：“再说，我看到他们是生理性厌恶，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妈，你真的要做吗？要不咱们不做这一单。”
“你继续修炼，修炼到对无关的人都不多给一眼的时候，就算是修为到家了。”姜妈妈轻笑着说道：“好了，这事儿就这样了，也不多说了。”
姜妈妈抬腕看了下时间后，便推着姜竹西往停车场那边走：“你该走了，再晚的话开车视线不好。”
“车子我开过去了，你跑工地多不方便，你送我到高铁站吧。”走到停车场，姜竹西拉开副驾驶的门将电脑包放进去，想了想又关上门，绕身到驾驶室坐下：“我来开吧，你帮我买张高铁票。”
“金姨家里还有车。”姜妈妈绕到副驾驶上车坐下后，看着姜竹西说道：“那么大的行李箱，我们两个都拎不动，你怎么弄上车、再弄下车。”
“三四个行李箱我都没问题。”姜竹西发动车子往高铁站方向开过去：“你在我旁边才是碍手碍脚的，害得我没发挥好。”
“……你以前又说有男同学帮忙。”姜妈妈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问的那那次正好有，有时候没有，我自己也能搞定。”姜竹西伸手拍了拍妈妈的胳膊，笑着说道：“你放心，没问题的。”
“这都在去高铁站的路上了，我说有问题也没用啊。”姜妈妈将她的右手放回到方向盘上后，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说能干不好，就是偶尔的时候，有人帮个忙、搭个手，也是很好的。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撑着。”
“我知道。”姜竹西侧眸给了妈妈一个 ‘你放心’的笑容。
姜妈妈回应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后，将身体完全靠进椅背里，双手轻轻拍着放在膝上的电脑包，想着女儿上大学的那几年，她看到别的同学父母在家长群忙和着买机票、找宿舍、寄零食，而她去问女儿时，她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至于零食、国内好用的日用品，也一概不要她寄，只说真空包装的东西既不好吃、国际邮寄又贵，很不值当。
她也觉得有理，还曾在心里骄傲自己的女儿教育得好，自理能力超强。于是便一直旁观着留学家长群里每天几百上千条的信息刷屏，淡定又从容。
现在回想起来，当别的孩子被父母安排得妥妥当当时，她的女儿可能正拖着三个超大行李箱在寻找寄存点；当别的孩子只用操心学习的时候，她的女儿可能正在与房东、中介斗志斗勇的谈长租短租......
算了，她的女儿必不可能是那种单纯温柔型了，她们母女便就这般，辛苦、犀利，却也自在。
*
“我进站了。”
“我会很好的，你别担心。”
“你有事多和金姨商量。”
*
姜竹西与妈妈道别后，转身大步往里走去。
渝市，新的挑战正等着她。
*
第二天。
“Amanda，早。”姜竹西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条黑色的九分小脚西裤，配一件Theory的雾霾蓝色桑蚕丝衬衣，一只手拎着电脑包、一只手挽着与衬衣同品牌的黑色重磅真丝风衣。利落的气势中，被丝质衣服衬出几分柔软与飘逸，看起来一股飒然的明媚。
这是杜曼玲最被她感染的地方。
她身上总有股充满力量的气势，这股气势有时候甚至是带着压迫力的，让她虽年轻、却让人忌惮。
“休息好了？”杜曼玲做了个引导的手势，与她一起往办公室里走。
“该工作了。”姜竹西微笑着说道。
“你要预算程序的资料做什么？”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前，杜曼玲停下来，等着姜竹西推开门后，才继续往里走。
“Amanda，你是不是不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总部给我的新任务？”姜竹西跟着进去，待杜曼玲坐下后，便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并顺手将手里的电脑包放在脚边的地毯上。
“是你、或是总部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杜曼玲沉眸看着她。
“Amanda，你不愿意让总部知道各省分区的销售实数，是不是担心影响最终预算的批复？”姜竹西开门见山地问道。
“总部的预算是按大区总销售和总费用来做的，和怎么上传销售数据无关。”杜曼玲淡淡说道。
“在总部的时候，你可以说是销售客服的工作失误；但真实情况如何，你比我清楚。”姜竹西沉声说道：“Amanda，我再次重申：我在中国办公室的工作，就是维护区域程序与总部框架的一致性、优化程序更符合区域组织。不针对你、也不针对中国办公室。所以我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是为了中国办公室更好、更高效。”
“所以呢？”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实话，你的目的我并不关心，但我劝你不要节外生枝。你配合我打发总部来的那些个人，以确保中国办公室的完整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我正在做这件事，但你不相信我。”姜竹西低头从地上拿起电脑包，拉开后，拿了一份文件递给杜曼玲：“总部的同事明天下午到，也就是从后天开始工作，他们的行程路线是我上次提交的分区关键城市。”
“这份邮件我收到了。”杜曼玲略有疑惑地看着她。
“你认为，他们会从什么角度来判断中国办公室是否该拆分？”姜竹西再问。
“消费差异。”杜曼玲说道。
“那么就只能按地域来划分区域，而每个区域里会有成熟度不同的城市。”姜竹西说道：“所以划分后的每个小区域确实可以完全独立：用完全不同的货、卖给完全不同的消费者。各区域都没有共通之处，还要一个大区办公室做什么？”
“你只说了货和场，那么人呢？”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淡淡说道：“成熟市场的维护、不成熟市场的开发，这是确保业绩最关键的工作。至于产品，那是总部的事，与大区何干？”
此处消费差异是指：由于区域的不同，消费者对产品的需求不同、购买习惯也不同，总部人会据此做区域切割。
杜曼玲的意思是：你总部按区域不同给不同的货给我，我同一套销售队伍用不同的货去开发或维护不同的市场，而不需要用不同的销售队伍拿着不同的货去不同的市场。指的是销售团队的统一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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