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路摇摇头，觉得自己这样想很是不对。就像姜竹西在职场的时候与女魔头的杜曼玲一样的犀利强势，只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才显出活泼的一面来。
所以没有人可依靠的人，才会一直强势吧。
想到这里，黎路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加速往市内开去。
*
余下的两天，姜竹西一个人也就没再各处玩，除了在家里处理工作、就是帮妈妈整理项目资料。当然，重点是要找金姨了解客户的情况。
“你和我妈是心照不宣，就瞒着我呢。”姜竹西趁妈妈午睡时找到金姨，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妈说，遇到好客户是运气、遇到不好的客户是修炼。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全是运气，所以需要一些修炼来对抗坏运气是不是。”
金姨拿了水果递给她，一脸慈详地说道：
“西西，虽然你也上班好几年了、赚的也不少，甚至赚得比大多数同龄人都多，也确实不必你妈再为你付出、为你操心了。”
“但她还不老啊，她不可能因为女儿能赚钱了就闲在家里当个废人、未来还有几十年要过，她需要修炼自己面对任何事情的能力。”
“你想啊，你在职场还在努力进步，想有一天超越你公司那个女魔头，女魔头也只有四十多岁吧？难道你四十多岁的时候就不进步了？”
“所以呢，你妈也还是要进步的。不能老呆在舒适区嘛。”
金姨脸上一直笑眯眯的，却说得苦口婆心，让姜竹西觉得竟然无法反驳。
“那也不能什么烂项目都接，什么烂人都要去应付。在有限的范围内，我们可以选择让自己好过一点，并不等于停留在舒适区。”半晌之后，姜竹西还是反驳说道：“当然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每个人这一生都要一直向前、努力适应，你将客户的情况告诉我，我看看我妈到底要适应什么奇葩客户。”
“不说。”金姨果断拒绝。
“你不说我就不让我妈接。”姜竹西也蛮横起来。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你突然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回家，你妈问过你吗？人家男孩子又提前走了，你妈问过你吗？”金姨自然不怕她的蛮横，直接怒怼她说道：“你妈给你自由、你也得给她自由。”
“……你越不说，就说明这个客户越有问题。”姜竹西恼声说道：“那我自己去查。”
“你查到了又怎么样？”金姨也怒：“这单做不做还得你妈自己决定。你再去唠叨几句，让她不开心是吧？”
“……没法儿和你沟通，我去问我妈。”姜竹西知道金姨的性格，她若是决定不说，就绝对不会说。但她宁愿和自己吵架也不说的事，那真是相当严重了。
姜竹西生气归生气，还是在走的时候将家里的垃圾都带出去扔了。
*
“找你金姨吵架了？”姜竹西一进门，姜妈妈就知道所有事情一样，迎面就是一句。
“黎路是我们竞品公司的少东家，也是我大学校友，所以有些交道。因为一个交通事故，我的车送修了，借他的车用了阵子。他知道我休项目假，又正好与她母亲、也就是竞品公司的创始人玩躲猫的游戏，就顺便送了我一程。”
姜竹西拉了椅子在姜妈妈对面坐下来，看着她利落地说道：“提前回程，是和他妈妈的游戏结束，需要回去处理工作了。”
“我没有问你。”姜妈妈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你想交换我项目的信息。”
“是的，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你的事情就得告诉我。”姜竹西霸道地说道。
“是你姑姑的房子，你爸找的金姨。”姜妈妈轻声说道。
“不许接。”姜竹西气得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接？他还好意思和我谈价不成？”姜妈妈撇了撇嘴，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说不定能挖出点什么把柄在手上，以确保我们未来日子不受骚扰。”
“……他敢！”姜竹西怒声说道。
“你这就见识少了吧。”姜妈妈端起茶喝了一口后，慢悠悠地说道：“你爸这个人呢，容易受外界环境的影响，未来有了新老婆、新孩子后，保不准起什么坏心思。虽然我也不是有意要去收集他的什么事儿，但这不是机会送上门来了吗。”
“再说，他都不避嫌的来找我了，我也没必要避着不是，我是能力不足呢、还是心虚不敢接呢？为什么不接呀？”
“他不是不避嫌，就是来恶心你的。”姜竹西恼声说道。
“我怕他恶心吗？”姜妈妈轻啜一口茶，淡淡说道：“你姑姑什么条件你是知道的，她怎么买得起别墅？这钱不是你爸给的、就是别处来路不明的，这个我得弄清楚。”
“他们犯了法，自有法律收拾他们，你别趟这个浑水。若真有事，你还有个知情不报的罪。”姜竹西恼声说道。
“我为什么不报？”姜妈妈睁大眼睛看着姜竹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若是法律可以介定的错，我肯定举报；若是法律不能定的错，我就留着以备后用。”
“……妈，有必要吗？那家人离他们远点儿不行吗？”姜竹西只觉得烦燥。
“行，那不是人家主动找我吗。我琢磨着又能挣钱、又能找到收拾他的证据，就乐意得很。”姜妈妈笑笑说道：“你总和我说要学你上司，我看你半分没学到。你这么个小姑娘，拿着尚方宝剑将她的军、割她的地，你看她还不是对你从不失礼？”
“当然你还小，我觉着你长到那位杜女士那么大的时候，也该有那本事了。但你妈我比那杜女士还长几岁，我也不能弱过她去呀。我还得给我女儿做榜样呢。”
姜妈妈’啪’地一声将茶杯放回到桌上，一脸霸气的样子。
“……得了，还给我做榜样。”姜竹西瞪了她一眼，一脸无奈地说道：“反正，你就是非要接是不是？”
“是。”姜妈妈点头。
“有事要和我说，就算受委屈，也要受值得的委屈。那边的人如果不讲道理，就毁约。”姜竹西无奈地说道：“合同条款让金姨好好把关。”
“当然。”姜妈妈点头，眼珠子在姜竹西脸上转了两圈后，轻声问道：“那个黎路，还有点儿别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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