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收文件。”Gavin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说道。
“Gavin，这两份文件，与上周暂停的经销客户评估甄选流程报告，是关联文件。”姜竹西轻声说道。
“Janie，对付非常之人，需要用非常手段，否则就不要出手。Amanda的快准狠，你要学一学。”Gavin淡淡说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握着被挂掉的电话，姜竹西长长地吐了口气。一整夜的高度紧张、与Gavin明显的不满，让她对这件事少了些把握。
“对付非常之人、需要用非常手段......”
姜竹西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脑子里浮现的是杜曼玲脸上永远的冷凛骄傲、还有张敏儿永远一副理所当然的霸气模样。
她们有今天的气势与成功，是否都用过非常的手段？
“当然，否则我今天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些人的非常手段、恰好是另一些人的机会，谁知道谁是谁手段里的牺牲品、谁又是谁手段后的机会。她们的现在也不是我要追求的未来，倒是不必有样学样就是了。大不了回伦敦去呆着。”
姜竹西狠狠地吐了口气后，转身将桌上的资料和电脑一股脑儿的扫进大包里，去流程部办公室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
在姜竹西被老板批评出手不够快准狠的时候，黎路的动作倒是够迅速，他在听取了姜竹西意见的第二天，就已经在猎头公司的推荐下，约见了三个候选人。
“张董，黎总有客人。”秘书见张敏儿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什么客人？”张敏儿边往黎路办公室走边问道。
“是在面试，具体职位我不清楚，黎总亲自和猎头公司联络的。”秘书一路小跑才跟上张敏儿的步子。
她平时要跟上黎路的步子也是这样，但就觉得奇怪，明明张董也是女性、自己和她的身高也差不多、大家还都是穿着高跟鞋，自己怎么就走不过她呢......
“面试？”张敏儿猛的停下脚步，一脸质疑地看着秘书。
“是的，候选人资料也没是黎总自己拿着。”秘书一个踉呛，惯性的往前蹭了一下才停住站稳。
“什么时候开始的？见了几个？年龄性别有什么特点？”张敏儿语速极快地问道。
“现在面谈的是第三个，两位男士一位女士，年龄在三十到五十之间。”秘书快速答道。
“……我知道了。”张敏儿微微皱了下眉头，转身走到黎路办公室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个门后，直接走了进去。
秘书站在门口说了声“黎总，张董有事找”后，看见黎路抬头看向这边，这才关门离开。
*
“这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张董。”
“好，我们今天先聊到这里，具体细节我们再约。”
黎路起身，将张敏儿介绍给候选人后，便将候选人送到门口。
*
“什么职位？”张敏儿拉开椅子坐在黎路刚才坐过的位置。
“董事长顾问。”黎路在刚才候选人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张敏儿说道：“我们民营企业最大的特点、也是敏行成功的关键要素，就是创始人影响力。”
“公司再怎么改革、再怎么流程化，这个成功要素肯定不能丢了，创始人风格应该是刻进企业基因里的东西。所以我想找个人来做创始人基因提炼。”
“哦？”张敏儿扬起眉头，看着黎路问道：“不都在说，创始人个人风格太明显影响企业发展吗？我倒是认为，创始人故事倒是可以利用起来，为企业博些流量或者资源。”
“流量和资源只是创始人价值的一小部分。”黎路将手里的三份资料推到张敏儿面前，看着她说道：“创始人故事、创始人基因、创始人不同阶段的风格定位，应该成为公司的精神象征。”
“精神象征？”张敏儿的脸色微变，伸手接过黎路递过来的资料后，沉声问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能也不是这样表达。”黎路笑笑说道：“这也是今天我和三位候选人聊的时候，从他们那里学来的几个词。我心里是有一个隐约的想法，具体要怎么实现，肯定要有个专业的人来做规划和推进。”
“你的意思是，找这个么个放在我身边，对外，将我创业那点儿故事还能怎么包装包装为公司再创造点儿价值；至于公司内部，让人家以规划、定位的名义，将我隔离在公司事务之外，是吗？”张敏儿作势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说话的语气极冷。
“当然不是。”黎路伸手拍拍张敏儿的手，温声说道：“公司是个庞大的机器，每个零件都需要归位，按照设计的功能去运转，整台机器才能稳定运转。这里讲究的是动能平衡。这其间如果一个零件太过出色，机器也会因此而乱了节奏，您说呢？”
“……”张敏儿抬头看着黎路，半晌之后，一脸冷峻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全面接班？”
“……如果您真的希望我接班，那么就按我当初加入公司时候的约定来。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在适合的时候离开公司。”黎路收回大手，沉默了一会儿后，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做职业经理人，我想我应该会更容易有成就感。”
“你......”张敏儿霍地起身，伸手就将手里的三份资料扔回到黎路身上，怒声说道：“成就感？”
“成就感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做出来的。你做职业经理人，别的老板会给你这么多转岗的机会？会给你试错的机会？”
“你在敏行做不好，你去别的公司一样做不好。”
张敏儿说完便转身大步往外走。
“亲人的职业化合作，就与创始人对公司的影响一样，好处和坏处都是显而易见的。我在公司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什么情况下我会离开公司，我都想得很清楚。”黎路抓着资料站起来，看着张敏儿怒气冲冲的背影，缓缓说道：“敏行对我来说不是职业的试验场，而是我对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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