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KPI也是有考核时限的。”姜竹西看了她一眼后，弯腰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外衣和公文包，径自转身离开。
“那你是得好好计算计算，是留在中国公司发展的机会大、还是完成KPI的机会大。”杜曼玲冷声说道。
“我想......”走到门口的姜竹西回过身来，看着杜曼玲说道：“你在乎的到底是中国区域的业绩、还是自己在这片市场的话语权？”
“如果是前者，我和你、总部和你，都可以找到适合的方案；如果是后者，那么对不起，我会全力完成我的目标，哪怕会伤害到你。虽然那不是我所愿，虽然伤到你之后，中国市场也未必能比你经营得更出色，但那是不是我的责任。”
姜竹西说完后，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杜曼玲的房间。也不管自己这说在前头的 ‘丑话’ 落在杜曼玲处，对她自己是否会有灾难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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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西依然按原计划去帮杜曼玲看工厂，在她知道的讯息里，并没有总部要在中国市场增加生产基地的消息。
对她来说，江城两家世界一流水准的化妆品生产工厂，会是她修正中国办公室的问题时，保护中国办公室的一个条件。
但.......并不保护杜曼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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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请稍等，我们蒋总正带另一个品牌方看车间。”
“您看对面这家工厂，是蒋总为了FC的代工量身打造的生产线，相当于将FC在意大利总部的精品车间复制了过来。”
“国货之光的唯尔公司在知道工厂有富余生产能力后，便成立了独立的口红事业部，以满足唯尔品牌继续与FC对标、拉高品牌调性的规划。”
“我们公司的三条生产线是蒋总按着这家工厂的模式复刻过来的，因为有了经验，关键工序的设计更灵活、更有效率。”
“……”
‘东华国际’化妆品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向姜竹西介绍自家工厂，因为对面‘东英日化’的筹建人也是东华的老板之一蒋微，以FC为代表的国际品牌和以唯尔为代表的国产品牌均是业内一流，所以工作人员在介绍的时候并不踩低捧高，反而将对方公司的优势说得清楚明白。
“东英日化现在给两个品牌做代工，一共有五条生产线......”姜竹西正向工作人员提问，看见对面工厂里走出来一个身着一条驼色羊绒阔腿裤、一件薄荷绿色粗织毛衣的女孩，大冬天的穿得极少，加上与身边人说话时候手势利落、眸色灵动的样子，远远看去，显得极为生动。
“那位女士是GR传媒的顾问顾则笙，今天是过来工厂是为一个口红推广选材的。”工作人员见姜竹西看着对面工厂，便介绍说道。
“嗯。”姜竹西点了点头，将目光从对面工厂收回来后，随着工作人员的步子，边住工厂里面走边继续刚才的问题：“东英有五条生产线，你们东华现在是三条是吗？”
“是的。”工作人员点头，立即又解释说道：“因为我们在做生产线之前并没有锁定客户，所以这三条生产线具有多品牌供应的产能组合优势，又能确保在部分生产线空置的情况下，已开工的代工线足以支撑工厂的营运。因此我们无论是服务一个客户、还是服务三个客户，我们都不会因为成本问题，而在客户的产品上做文章。”
“嗯，是很精巧的设计思路。”姜竹西点头，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认为东华所说的局部工艺改进，可能会是最大的问题。
东英的产能是按照FC的需求做了定量冗余的设计，所以无论生产线有任何意外，产能都能确保。虽然后期将冗余生产线给了唯尔，但两个品牌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错峰生产，产能依然可以确保。
但东华就不同，因为不知道客户在哪里、未来客户规模有多大，所以产能设计的时候不仅没有冗余量，更将关键部位进行改造，将来根据客户产量需求的大小，灵活调整生产线的产能。
有些事情、特别是有些机器，一灵活就会出问题。
“东华的三条生产线，有多长时间的试产磨合？”姜竹西问道。
“江城现在的电子平台发展太快了，出现了很多小众高端的设计师品牌，产量要求小、品质要求高、没有明显的淡旺季，目前我们工厂正为这样的客户服务，所以三条生产线一直处于连续生产状态。”说起订单和生产线，工作人员一脸的自信。
“对零散客户没有合约时长和起订量的要……”姜竹西正问着，两人已经走进车间，工厂设计者蒋微正陪着敏行的黎路往外走。
见两人沉浸交谈的样子，姜竹西感觉黎路此行应该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那位是敏行的少东家黎总，原本对产能调整的设计还很有疑虑，在看过生产线转产、又听我们蒋总介绍了设计原理后，一直说先进，说外国设备也做不到这样。”工作人员也看到黎路和蒋微，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敏行也有自己的生产工厂，黎总说好，自然是真的好。”姜竹西点头。
“我问一下蒋总接下来的安排。”工作人员笑着点头，在与姜竹西招呼过后，快步走到蒋薇和黎路面前。
姜竹西见那位年轻的蒋总立即将目光从黎路身上转到工作人员身上，很认真地听她说完后，立即抬头与姜竹西打招呼。
“你好，S&P中国公司姜竹西。”姜竹西微微笑笑，上前一步，与快步走过来的蒋微握了下手。
“姜小姐。”黎路上前一步，朝着姜竹西点了点头。
“黎总。”姜竹西轻扯了下嘴角，继续对蒋微说道：“听这位女士说到东华生产线的几处设计关键点、以及现在订单的特点，我很有兴趣。”
“姜小姐与黎总的关注点一样。”蒋微爽朗一笑，扭头问黎路：“黎总可介意与我一起陪姜小姐再看一遍生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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