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这么快就到了。”绮丝的汪总抬头看见张敏儿，当即便站了起来，一只手捏着姜竹西给他的资料，一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不算快了。”张敏儿伸手与汪总握过后，转眸看向正拎着电脑起身的姜竹西：“姜小姐更快。”
“您好。”姜竹西伸手与她握了一下，与她在言语上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或者说交锋。
“所以老汪你是听姜小姐讲过S&P的合作条件了吧？那正好，可以比较比较，也能放心签合同。”张敏儿直接走到汪总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就那么大剌剌地坐了下来，言语间的大度笃定与行为间的压迫，让人无法拒绝。
“咳咳，没比、没比。”汪总拉开门招呼门外的秘书倒杯热水进来，然后捏着那几张纸边往回走边说道：“姜小姐在说江城的大局势，也聊了下我们绮丝在这大局里的占位，倒是没说合作的事......”
“姜小姐，你刚才说你们杜总怎么说来着？”
“分析虽好、时机不对？”
“人家S&P是国际品牌，选代理商严格得很，我那份评估表现在也没反馈，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呢。我哪儿有资格挑人家呀。”
汪总笑呵呵的，把自己放在被两个品牌公司挑选的弱势地位，所以自然也不会当场就做决定了。
“你的意思是，S&P给绮丝的评级过了，你就能拿到比敏行更好的合作条件？”张敏儿并不给他耍太极的机会，貌似爽快实则咄咄逼人。
绮丝汪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以张敏儿在行业里的地位、和敏行给出的合作条件，他又不能发恼，只得 ‘嘿嘿 ’两声后，拉了椅子在张敏儿对面坐了下来。
这倒让姜竹西看出些机会来－－
张敏儿进来的时候，是能明显看到自己和汪总坐在会客区的，而她进办公室后，则径直走到了距离会客区有些距离的主办公桌前。
那么汪总做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又是面对有强烈合作意愿的品牌方，他最好的做法当然是回到办公桌后的工位坐下。如此一来，姜竹西就被抛弃似的孤立在会客区，张敏儿则马上扭转了先来后到的主次，成为汪总的主要客人.......
如果汪总想要拒绝姜竹西，这时候正好顺着张敏儿的作态回到他的老板椅里坐下来。但他却选择了坐在张敏儿的身边，大正面对着张敏儿、小侧面对着姜竹西。
在张敏儿面前，以姜竹西的年龄和职场地位来看，汪总的作派都算得上的兼顾了。
所以这位汪总的想法，确如杜曼玲所想的：想与两边谈出更好的合作条件来。
*
“杜总安排我过来和汪总谈合作机会，应该是对评估结果有好的预期。毕竟杜总在中国市场这么多年，对市场、对伙伴都是熟悉的。只是落在纸面上就显得慢了几分。”姜竹西想了想，看着汪总和张敏儿说道：“张总也知道，我到中国公司的工作就是做经营的本土化改造。在工作效率上，我们一直努力向敏行看齐。”
“用敏行的速度，抢敏行的客户，倒确实是在向敏行看齐。”张敏儿毫不客气地说道。
“哪里。”姜竹西轻挑了下眉梢，敛眸合上电脑后，继续说道：“要不汪总和张总先聊，汪总借个办公室给我，我去公司系统调一下绮丝的评估结果？”
“好啊好啊。”汪总见姜竹西主动退出，心里暗自舒了一大口气，立即打了内线电话让秘书进来带姜竹西出去。
如果姜竹西一直坐在这里不走，他既没办法和张敏儿继续谈条件、张敏儿那逼人的气势也让他很没面子－－旁边没人，那面子就不重要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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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在国内三年内都不会有生产线。”
“近五年时间，S&P在国内上市的品类下降了37％。”
“外企业的理论一套一套，听得你云里雾里，说白了，就是看到同行撤了心里慌，又舍不得中国这个超级大市场，所以就一点一点的收。”
“你说S&P总部真要想在中国市场加大投入、想长久作战，会安排个没有市场经验的小姑娘来吗？肯定应该来产品开发团队，针对咱们中国消费者的使用习惯来开发产品啊。”
“现在弄个做流程的小姑娘来，再写个水土不服的报告回去，结果就和那FC一样。”
张敏儿看了汪总一眼，也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正是S&P近五年来在中国市场新上市产品数量的变化曲线图－－一条平滑下行的曲线，让人看着有点儿心慌。
但一直做一线品牌的汪总倒是不慌，他接过稿纸细细地看过后，接着张敏儿的话说道：“我确实也有这个担心。但S&P的产品变化是两条线，一条是数量减少、一条是单品价格抬高，这倒也符合高端商品的定位形成过程。”
“既然你有这信心，那我们就下次再合作吧。”张敏儿看了汪总一眼后，便即站了起来。
“唉，张总，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是不是。”汪总连忙也站了起来，看着张敏儿说道：“这样，电子合同我先签，生效时间你多给我一天。如果我毁约，我按合同赔偿。”
“你和我们家黎路也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吧？”张敏儿突然问道。
“那是，小路很出息呀。”汪总点头。
“黎路是不同意我和绮丝签约的，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黎路抢时间。”一直犀利又强势的张敏儿，此时语气也缓和下来，看着汪总有些无耐地说道：“规则是他去年管销售的时候定下的，我不能说打破就打破，他以后还要接班敏行，在公司得有自己的威信。”
“所以老汪，这合同今天要么就签了，今天不签，后面我就得依着黎路的意思来办了。对我来说，一单生意总不如黎路在公司的形象更重要。”
“这个......”
“再给我两小时？”
汪总与黎路自然是有过多次接触的，知道张敏儿虽有意逼他，但话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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