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个一直接电话，看似高效实则混乱的男子就是黎路。而重新再回忆他当时的通话内容，恐怕就是在解决生产排污问题，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他与张敏儿的矛盾极大、他决定的事情，张敏儿会否定、会插手。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能够先斩后奏。
“真是乱得可以。”姜竹西关上电脑，对杜曼玲说道：“行业大会那天晚上我说见过黎路，并不只是随意的招呼， 我确实见过他。”
“哦？而且你还从他身上得到些信息？”杜曼玲反问。
“Yes。”姜竹西点头：“敏行的生产排污问题，一年前应该是黎路在解决，但张敏儿在这方面不想有太大的投入。但今年张敏儿调黎路专门负责这件事，态度应该是有变化了。”
“态度变化......”杜曼玲沉吟了一下后，眉头不禁争了起来：“如果她同意在排污的问题上做投入，又亲自来抓营销，而敏行走的是代理为主的模式，所以......”
杜曼玲看着姜竹西说道：“敏行会不惜代价和我们抢客户。”
“我们与敏行的客户又不重叠？”姜竹西并不认可杜曼玲的判断。
“拿在手里总会有产出，而我们则无客户可用。”杜曼玲不耐地说道：“你那套评估系统有多苛刻，不用我提醒你吧？”
“那不叫苛刻，叫适配。”姜竹西反驳说道：“客户与产品匹配度越高，产出才会越大，培养一个不适合的客户需要的时间和投入，你比我更清楚。”
“连客户都没有，谈什么投入。”杜曼玲强势地说道：“前天会议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你，这个时候不要在客户资格上做文章。”
“那不是你的外交辞令......”
“Amanda，老汪几个说收到敏行的电子合同了。”
姜竹西的话还没说完，业务经理拿着一张便笺冲进了杜曼玲的办公室。
杜曼玲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便直接递给了姜竹西：“我们刚做完客户初级评估，客户那边已经拿到敏行今年的政策了。”
“我们在这里讨论流程、讨论标准的时候，张敏儿可能已经签下了她想要的客户。销售是行动、是立刻行动、是不管结果如何必须行动的事情。”
“既然未经评估，那么要如何知道我们失去的客户，原本就是我们想要的？”姜竹西几乎是被这一会议室的反对激发了反骨，她看着Amanda沉声说道：“既然不知道谁是对的，为什么要被竞争对手打乱节奏和工作秩序？”
“中国市场是Amanda一手开发的，哪些客户是优质客户，她心里不比你这些表更准确？”销售经理用力拍了下桌子，看着姜竹西就想发火。
“既然有标准，那就告诉我、告诉系统，就会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我争标准？”姜竹西看着杜曼玲反问－－这是标准确立的问题，并不是流程的问题，所以Amanda到底是想推翻流程、还是想模糊标准？
“中国有4个超一线城市、15个新一线城市、30个二线城市，这些城市的规模不同、南北区域跨度极大、消费者的消费习惯天差地别，甚至有南方品牌完全做不了北方市场的情况，你叫我们怎么给你标准？”客户经理不禁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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