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Janie这样留过学、又在国际公司呆过的年轻人，见识都是不得了的。”张敏儿微微笑笑，看着杜曼玲说道：“杜总今天在会上说到的，S&P中国公司的本土化战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请。”杜曼玲点头。
“这两年从中国撤走的外资企业不少，可见外资对市场的信心不足。但同时，市场对外资企业的信心也不足。”张敏儿淡淡说道：“所以我想知道，杜总所说的本土化战略，是会在本地投资建厂，以增加采购的本土化比例？还是多升几个本地职员到高阶职位，以代表管理的本土化姿态？”
“张总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杜曼玲扯唇而笑，却只是将目光看向姜竹西，并不正面回答张敏儿讽刺式的反问。
“中国公司的本地化战略报告已经提交至总部。”姜竹西温声说道：“杜总一直和我说，以敏行为代表的国内企业总是行动迅速，看来这一点我必须郑重的提醒总部，对于中国过去的文件，不要研究那么久、批复那么久，久到让同行都以为我们要失去竞争力了。”
“果然是外企培养出来的人才，一样的犀利、”张敏儿这才多看了姜竹西两眼，然后看着杜曼玲说道：“一样的骄傲。”
杜曼玲只是微微笑笑，将手里的酒杯向张敏儿举了一下后，仰头轻抿一口，漫然从容的姿态，算是对张敏儿这句评价的回应－－确实如此，我也不必谦虚。
“张董，协会那边请您过去一下。”这边两个人正聊着，一个长得和张敏儿颇有几分神似的年轻人快步走过来。
这个人……
姜竹西莫明觉得有些眼熟，只觉得应该是见过的，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
张敏儿朝着协会那边举杯示意了一下后，对杜曼玲说道：“敏行与S&P的资源方向不同，敏行有主场优势、S&P有国际资本，所以我们竞争还是在产品和市场上，至于敏行现在遇到的问题还真不用杜总过于关注。至于S&P的本地化战略，我倒是很有兴趣。”
“既然张总认为S&P的经验用不着，想来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杜曼玲微微笑笑，转眸对姜竹西说道：“Janie，接下来的关注点调整一下。”
“好的。”姜竹西点头。
“给两位介绍一下，犬子黎路，目前在公司负责产品和营销。”张敏儿轻挑了下眉梢，就着杜曼玲的话将儿子介绍给她和姜竹西：“黎路，这位是S&P中国区总杜总、营销和市场的事情，你以后向杜总多请教。”
“杜总好。”黎路谦和而温雅的将手伸到杜文曼面前。
“我以为自己找了个年少有为的帮手，没想到张总早就有年少有为的帮手在身边。找帮手这一局，我输了。”杜曼玲哈哈一笑，伸手与黎路握了一下后，举杯与张敏儿碰了一下。
“怎么会。”张敏儿微微一笑，微眯的眼睛在看着儿子时，骄傲之色并不掩饰。
姜竹西话里有三层意思：
1.报告提交给总部了，内容我当然不告诉你，一切以批复为准。她帮着自己的老板将对方的质问怼了回去，同时又没有泄露公司战略。这一层是以公司的立场在撑Amanda.
2.第二点关于流程速度，则是一语双关，一方面告诉张敏儿，我们外企就是这样啦，因为要走规范的流程所以就慢了些。另一方面是回答Amanda之前与她的对话，表示速度才是改进的关键，而不是破坏流程。
3.最后一句则表示：我们是慢了些，但竞争力依然强劲。（所以张敏儿才会说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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