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一下子就被点醒了,他是龙腾的老板,跟着自己吃饭的人有几十万,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就不去管他们。
将来要是在抗洪一线上出了什么意外,龙腾必然会群龙无首,而这些跟着他吃饭的人背后的家庭都要受到影响。
陈东随即向林老诚恳地致歉,“对不起林老,先前是我钻了牛角尖,认为只有我才能帮他们。”
“现在我才意识到,我真正战斗的地方应该是香江股市,只有把香江的金融市场稳定住,才能让内地没有后顾之忧。”
林老听了这话,欣慰地点了点头。
从今年2月份开始,陈东就在各处游走,进行全球采购物资,同时督促各级政府准备抗洪救灾,那个时候几乎整个华夏都觉得陈东是一个笑话。
后来在陈东的坚持下,林老终于组建起了一个专家组,并且计算出洪水预测模型,各级政府也组建起了自己的支援力量。
虽然特大洪水没有办法避免,但是陈东的所作所为无疑让他们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如果没有陈东,前面所做的努力,那特大洪水爆发的时候,他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时候造成的损失恐怕要比现在还大。
“鄱阳湖周边已经是一片汪洋,这么长时间以来,基站依然在抢修当中,你的家里人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你,还是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吧。”说完,林老身边的王秘书给陈东送来了一个卫星电话。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陈东听到了家人熟悉的声音。
“是东子吗?”肖心怡小心翼翼地问。
陈东躲到了一个角落,颇为感慨地说道:“妈,是我。”
“还真是陈东,”陈南抢过电话,对着电话中的陈东大声吼叫,“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怎么跑到救援一线去了?”
“一线多危险呀,你不要命啊?”
陈东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有些含糊地说道:“过几天我就回香江了,鄱阳湖这边的洪水已经控制住了,大姐你不用担心。”
之前由于陈东坚守在一线,他们根本联系不上他,周惠敏和安妮这会儿听到了陈东的声音,顿时放下了心。
陈南往两个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懂事地对陈东说道:“周惠敏和安妮也在这里,你跟她们打声招呼吧。”
“陈东......我。”周惠敏接过电话的时候,早已经泣不成声,“你放心回来吧,我不会逼你娶我们的。”
这么长时间联系不到,周惠敏一个人挂念着陈东的时候,心里会乱想,以为陈东是为了躲着她们,所以才跑到抗洪一线。
“谁说你们逼我娶你们了?”陈东无奈地笑了笑,“不要乱想,等我把香江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会去找你们。”
挂断了电话之后,陈东和阿芳被林老的秘书送到了火车站。
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着这个被洪水肆虐过的县城,心里满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他守护过这里,没有看到县城洪水褪去的样子,陈东总感觉心里缺失了一块。
“老板,虽然现在鄱阳湖县还没有开闸泄洪,可是下游的很多地区已经抗洪成功了,到时候等下游疏通了所有的防汛渠,鄱阳湖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阿芳安慰他说道。
陈东咬了咬牙,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鄱阳湖县委的刘书记,17连的连长,还有所有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民兵队员。
有些人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与他们共同抗洪的一切细节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走吧。”陈东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火车行驶到省城的时候,陈东的手机恢复了通信讯号,此时他的电话不断地响起,旺财和马国良相继报告了香江股市的恒生指数、期货市场以及汇率市场的情况。
亲自将陈东送走之后,林老仍留在鄱阳县。
“陈东为国家所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林老看着旁边表情依依不舍的17连连长,安慰道:“只是金融战场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连长黝黑的面容下露出难舍的神态,“希望陈东能够稳住香江金融的局面,让内地没有后顾之忧。”
8月7日,陈东正式回到香江,当天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对冲基金,对香江金融市场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抛售港币的狂潮再次被掀起,同时在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的带头下,港币币值一度被打压,港币兑换美元的汇率下跌至7.75。
金融管理局迅速作出反击,杜行知命令交易员买进市场上所有的大额港币卖单,绝对不能让索罗斯集团砸盘成功。
7日下午,多头与空头双方在恒生指数7.742的位置上拼杀。
索罗斯做空股指一向舍得赔本,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让人抛了价值将近5个亿美元的港币。
香江股市的货币和现汇吞吐量,在一天之内达到顶峰,顶级国际炒家在香江自由港,布下天罗地网,这种局面让所有的散户感觉到了恐惧。
这个时候,亚洲的散户,财团,金融大鳄已经逐渐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们当中投资风格相对保守的机构和私人资本,对此作出判断,此时进入股市是风险非常大的,所以他们纷纷弃坑逃离。
与此相反的是,有的人是看中了动荡中的机遇,认为追随索罗斯的国际对冲基金,有利可图,所以纷纷加入做空的一方。
由于国际炒家来势汹汹,股市几乎所有的数据都指向利空的一方,所以空方抬头,势力强劲。
陈东回到龙腾之后,几乎没有进行休整,直接就加入了战局。
“仅仅相隔了两个休息日,香江股指一开盘,炒家的头寸就成倍上升。”旺财有些绝望地说道:“今天一天,国际炒家共抛出450亿左右的港币,已经刷新了平台成交量,并且金融管理局的美元储备也被他们消耗了一大半。”
陈东看着大盘上不容乐观的数据,眉头紧紧地锁起。
陈东此刻想到了当初香江金管局和财政司的两位大佬,不惜冒着大洪水的危险找到他,与他讨论香江对付国际炒家的策略。
“我苦口婆心劝金融管理局不要抬高拆借利率,结果他们还是抬高了。”陈东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香江汇丰银行的拆借利率,年化已经达到了15%。”
“如此醒目的信号,也难怪国际炒家会一拥而上,恐怕金融管理局执行的这个策略,早就在索罗斯的计划当中。”
旺财和马国良对视了一眼,为难地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香江金融管理局,毕竟一个月前他们便在大举进攻香江的权重股。”
“香江地产、公共事业、农林渔牧等板块的指数已经被他们打压得抬不起头,如果当时他们不抬高拆借利率的话,恐怕现在金融管理局连对抗汇率打压的资本都没有。”
此事安妮是全程在盯着的,所以他们对经管局和财政司所做的决定,也表示理解,“这一次国际对冲基金做空香江股指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在行动之前,至少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来吸纳筹码。”
“整个国际对冲基金,单单是索罗斯和罗伯逊手上所掌握的资金规模,甚至比汇丰银行还要大,金管局如果不抬高拆借利率,现在香江的水早就被他们给搅浑了。”
拆借利率被提高已经是既成的事实,陈东也不好说什么,此时距离港股收盘还有一个多小时。
按照之前陈东所说,香江恒生指数下跌至7000点以下时,就是他们进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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